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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想抓到那位“懒政”的警察,没想到在这里获得了线索。

    叶彤听了她的哭诉,沉吟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许念。”那女孩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知道或许有希望,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其实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告诉了父母,我家无权无势,实在是斗不过他。”

    “你父母既然知道这件事了,为何不由着吴华发出去算了,还要在这里任他拿捏?”叶彤站在街边,吸了一口奶茶。

    许念叹了口气,摇头:“若只是这样就好了,我任他传就是,顶多就是被人讨论讨论身材。但他不只拿着我的照片威胁,更是打听了我父母的工作,三番两次的在我面前提起,摆明了在威胁我。”

    “他都威胁你什么了?”

    “威胁……要我继续和他在一起,并且要住进他家给他洗衣服做饭,还……总之就是,他仍觉得我对他旧情难忘。”

    叶彤:……?

    叶彤:怎么那个圈子的男人都这么自负?

    她脸都拧巴到一起去了,心中又隐隐觉得,给他洗衣服做饭这种事,估计着是自己给的吴华灵感,不由轻咳一声:“你手中有他的把柄吗?”

    “吴华这人,还挺妈宝的,平常有他妈妈镇着,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大的把柄没有,就是最近威胁我家这件事……哦还有一个。”许念有些为难的抿唇,思索片刻后才小声道,“他有一次喝醉酒了,说自己好像撞死过人。”

    叶彤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个泰国菜,指了指:“去那里说吧。”

    许念点了点头,手伸进口袋中若有若无地摩挲两下:“走。”

    一进餐厅,叶彤点了几个菜后就拿起赠的虾片开始啃,一边啃一边听着许念说。

    那次许念一直等不到他回消息,想着他应该还在喝酒玩乐,自己也生气了,于是就早早睡下。

    可半夜却接到了吴华着急忙慌打来的电话。

    那边的吴华说话支支吾吾的,又有救护车的声音,直接把许念吓哭了。

    两人当时还在热恋,吴华也就耐下性子来哄了两句,在许念的一再追问下才说自己酒后撞死了人。

    吓得许念六神无主,什么话都说了,恋爱脑作祟下还说出了“等你出来”这种傻话。

    那边只是哼笑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吴华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许念问他,他就说是撞了人,但那人并不严重,自己喝醉了还以为他死了,结果送去医院后发现就只是擦伤,自己赔了点钱就了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那时的许念留了个心眼,关注了一下同城的视频和新闻,果然刷到了相关内容。

    那个被撞的男人飞出去几米,连个全尸都没有。

    家属求个说法,被警察一句横穿马路疑似碰瓷堵的百口莫辩。

    许念一边说,一边翻出那个新闻来:“当时我只是疑惑,又不敢把这件事和吴华联系在一起,毕竟警察都说了是疑似碰瓷,也没有进一步证据说这就是吴华干的。”

    叶彤接过她的手机,垂眸研究了片刻,抬起头来:“当天的车祸就这一起吗?”

    “B市中确实只有这一起。”

    只有这一起,就是说当晚吴华酒驾确实撞死了人。

    酒驾逃逸都可以扭曲成无责,那这其中一定有吴华他妈和他舅舅的运作了。

    叶彤看着照片上绝望哭嚎的女人:“得先找到她。”

    ——

    吴华撞死的那人是B市城西施工地的工人,恰好就是前几日出事故砸死秦赐那个工地。

    那个男人死时,他媳妇儿刚生了孩子,他干完今天的活儿兴冲冲往医院跑的时候,被一辆大G撞飞,径直碾了过去。

    他老婆刚生完孩子,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若是他还活着,孰是孰非尚能争执。他一死,所有的错都归给了他。

    他老婆知道,这是有人找了关系了。

    所以原先在工地上随口说的“缺钱”就成了碰瓷的铁证。

    叶彤去的时候,女人正抱着三岁大的孩子,麻木又轻柔地摇晃着。

    她仿佛在哄自己睡觉,轻声哼着歌,自己却率先闭上了眼睛。

    工地已经停工许久,那个曾说男人缺钱碰瓷的男人自觉亏欠他们娘俩,就让她住在了自己以前的住所里,如今工地出了安全事故,开工遥遥无期,那男人索性辞了跑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工地的住所就把女人赶了出来。

    如今她只能和孩子待在用篷布遮挡的集装箱里,唯一算得上坚固的铁门年久失修,风一吹,发出一声嘹亮的“吱呀”声。

    虽然过了夏天,可房间中仍有股臭味,不过这也难免,集装箱外摆满了工人扔的垃圾,还没来得及收拾,工人就先被遣散了。

    婴儿似乎被这声响吵醒,再次“吚吚呜呜”的哭起来,挣扎着想要伸出小手,又被母亲掖进被子里。

    女人瞪了来的两人一眼,背过身去继续哄孩子。

    “女士,我……”

    女人叫秀莲,如今也就三十来岁,脸和手都被风吹出了不少创口。

    夏天尚能用雨水冲凉,冬天却不知该如何过去。

    “他三岁,可跟着我过了两个寒冬了,这次被赶出来,待在集装箱里,不知道能不能撑住。”秀莲好像哄睡了孩子,自顾自地说着,“你瞧啊,这才秋天。他就撑不住了,皮肤这么凉……”

    叶彤眯眼看着那个襁褓,轻轻吸了口冷气。

    “这位女士,我是为了您丈夫的案子来的。”许念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能和我们说说嘛?”

    “你们这时候想起我来,无非就是与那家人有什么仇怨了。大人物打架,偏偏还要拉上我们这种市井小人。”秀莲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坐在铁架床上,再次发出“吱呀”一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