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宫宴规模不小,宋观南环视一拳,发现半个朝堂的官员以及家眷都来了。
宋观南一向不喜欢自己身在漩涡里面的感觉,尤其是被人算计的哪一种。
可是现在,宋观南却感觉骨子里面叫嚣着兴奋。
她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可宋观南很快平静下来,明白自己是因为复仇心切,也是因为愿望太过于庞大。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贺聿龄的方向,贺聿龄此时此刻正在和皇帝虚与委蛇。
宋观南抿了抿嘴唇,眼底涌动着复杂的光。
而另一边,季临渊也在和他的那些皇弟们打着招呼。
宋观南再一次默不作声地溜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宋观南的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夫子。”
宋观南刚刚在角落里面站定,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听到了这个称呼,宋观南已经知道了追自己出来的到底是谁。
“是我。”
宋观南回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吴秋悯。
吴秋悯却站在距离宋观南很远的地方,难以置信地看着宋观南。
她又惊又喜,妆容姣好的脸上滑落下了一行清泪。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在这里见面。”
吴秋悯的视线锁定了宋观南的脸,仿佛是要在宋观南的脸上看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是否有什么变化一样。
可宋观南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吴秋悯捂住了嘴,有些激动地说道:“W真的没有认错人。”
宋观南轻笑了一下:“怎么,你还见过其他像我的人吗?”
吴秋悯赶忙摇了摇头,但是眼睛一个也没有离开过宋观南的脸。
“上次阿岳和我说夫子还活着,我就一直想要见夫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夫子。”
说着说着,吴秋悯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从刚才见到宋观南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
在吴秋悯的心里面,宋观南算得上是自己的恩师,之前宋观南进死牢的时候,吴秋悯也是谨遵宋观南的教诲,抱着对宋观南的希望才去了桃庐书院。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宋观南会不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能尽力保存宋观南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据。
而现在,她一直以为见不到的人用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吴秋悯强忍着自己想要高呼发泄的欲望,笑中带泪地看着宋观南。
看着吴秋悯眼睛里面的泪花,宋观南有些手足无措。
她也没有想到会在宫宴上和吴秋悯见面。
等等。
宋观南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不由自主地扩大。
是啊,自己的身份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级别的宫宴上的?
明明自己的过往都已经被贺聿龄处理掉了,自己是一个神秘可疑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被放进皇宫里面参加宫宴呢?
这个认知让宋观南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随即想起了自己和季临渊走在宫里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那些尾巴。
仅仅是这一瞬间的念头,宋观南就猜到了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吴秋悯看着宋观南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赶忙关切地问她:“夫子怎么了吗?”
宋观南咬着牙摇了摇头,随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银两对吴秋悯说道:“隔墙有耳。”
随后,宋观南猛地推开了吴秋悯:“吴小姐认错人了,在下是太子伴读,不是小姐的夫子。”
吴秋悯看着宋观南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漠然,饶是她和宋观南认识那么久,都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很快,吴秋悯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冲着宋观南微微一笑:“那就是我认错了,打扰姑娘了。”
虽然知道两人这是在逢场作戏,可当吴秋悯真的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尤其是她还对着宋观南的脸说出这样的话。
吴秋悯拿着手绢的手按了按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够压下不断传来的钝痛。
皇宫可真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明明是那样熟悉的师生,在这一刻也只能装作过路人。
宋观南看着吴秋悯泛红的眼眶,随后注意到了吴秋悯按着她自己胸口的手。
她突然想到,吴秋悯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想必是今天的情绪波动让她胸口又开始作痛了。
想到这里,宋观南的拳头在衣袖里面攥紧。
都是她没有权势,要是她再强一点,能够让季昇贺聿龄都不敢动她,秋秋的心口也不会因为和自己不能相认生疼。
宋观南闭上了眼睛,也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不清楚两个人立马拉开距离还会不会让那些“尾巴”打消疑虑,也不知道两人这样折腾到底有没有慢一步。
但宋观南还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吴秋悯,随后抱拳:“既然是吴小姐认错了人,在下也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之后,宋观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秋悯怎么可能不知道宋观南的想法呢?
再怎么说她吴秋悯也算得上是宋观南觉得学生了,跟着她那么久,也多多少少学到了皮毛。
今天宫宴上面的人她也都看到了,宋观南在这样的场景下出现在太子的身边实在是微妙而敏感。
她不知道今天回去之后太子妃会怎么想,但还是在心底为宋观南捏了一把冷汗。
吴秋悯心口钝痛,脸色惨白,出门时候打的胭脂也不能让她看上去有起色了。
她捂住嘴轻咳两声,慢慢悠悠地走回了宫宴上面。
只不过吴秋悯刚刚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她的父亲淮安侯就注意到了吴秋悯的脸色不对劲。
“莫不是旧病又犯了?”
淮安侯一脸担忧地看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