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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陈年往事最伤人

    “如果……右相不仅仅对七皇子下手呢?”

    宋观南轻声问道。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贺聿龄的脸色有难看了一分。

    站在季昇身边的郭准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立刻对季昇说道:“官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要严查、彻查右相府,怕是右相这些年做的事情……”

    宋观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往贺聿龄的身上瞟,还在贺聿龄看向自己的时候故作害怕地闪躲。

    这样的举动反倒是引得其他人想入非非。

    都知道宋观南最开始只是贺聿龄送到太子身边的太子伴读,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王庆业看了一眼贺聿龄,随后也顾不上贺聿龄脸色铁青没有注意自己的示意,立刻反问宋观南:“右卫率慎言!右相对你可是有着知遇之恩,不然你这样的罪人,怎么可能还活命,更谈不上入朝为官!”

    他说得很是愤怒,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宋观南的方向。

    宋观南不慌不忙,朝着季昇的方向叩首。

    “请圣人明鉴,当年的知遇之恩,其实另有隐情,事情还要从臣那年去平康坊学琴说起。”

    她眼眸明亮,就这样看着季昇。

    正殿里面文武百官的视线都落在宋观南的身上,时时刻刻等着宋观南说出其中的缘由。

    只有右相手下的官员,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宋观南。

    宋观南当年在右相府里面几乎看过所有的案牍,此时此刻,如果她要在这样的场合上面全部说出来,他们的仕途就全部毁在了宋观南的手上。

    季昇扫了一眼周围的群臣,又扫了一眼宋观南:“无妨,你说,今天的宫宴还早,有的是时间。”

    宋观南微微一笑:“臣当年愚钝,君子六艺之中的琴无论如何也是弹不明白,师父也疏于此技,就让臣去平康坊中的五音阁拜师。

    但是五音阁的岑娘并不愿意让臣拜师,说臣是读书人,拜她为师恐我被人误认成平康坊的乐师,而她的徒弟,也正是当时乐坊的琴师,是一只跟在臣身边的红烛。”

    说到这里,宋观南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贺聿龄。

    她的角度能够清清楚楚色儿看到贺聿龄仅仅攥成拳头的手,还有手背上面突突跳动的青筋。

    宋观南继续说道:“当时有一位权贵看中了红烛姑娘想让红烛姑娘对诗,当时这人在平康坊里面很是有名,所有对诗不合他心意的人都会无声无息地从平康坊里面消失,

    臣担心红烛姑娘,就在红烛姑娘的房间里面等待,帮她对上了这首诗,才让红烛姑娘免除了性命的威胁。”

    季昇适时地问:“什么诗?”

    宋观南微微一笑:“大鹏展翅九万里。”

    “那你对的是什么呢?”

    季昇眯了眯眼睛,继续问。

    宋观南微微一笑:“臣当年学术不精,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回了一句‘一朝风起断其翼’,红烛姑娘从此成了这位贵人的帐中常客。”

    “大鹏展翅九万里,一朝风起断其翼。”

    季昇重复了一遍宋观南说出的这句诗,随后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

    “所以说,你对出来的下半句是他想要,对吗?”

    贺聿龄几乎要控住不住自己手里面的茶杯,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可是他忘了,站在下面的是宋观南。

    宋观南点了点头,看向了右相:“也是因为后来出了事情,大理寺来到乐坊拿人,臣才知道这个人正是右相的嫡子。”

    贺聿龄再也忍不了,直接把自己手里面的茶杯扔向了宋观南的方向。

    宋观南跪得笔直,直勾勾的面对着奔自己而来的茶杯

    这茶杯直接砸在了宋观南光洁的额头上面,随后落在了正殿的地毯上,发出了咕噜咕噜远去的声音。

    宋观南紧紧地抿着嘴角,像是在忍耐着自己额头上面传来的痛苦一样。

    季昇看向了贺聿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右相这是要做什么,只是有人要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朕,你又要怎么样?”

    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季昇是真的愤怒了。

    但是也有人在怀疑宋观南话语的真实性。

    宋观南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陛下,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就在宋观南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石无恙立刻从自己的位置上面走了下来,跪在了宋观南的身边:“请陛下恕罪。”

    季昇的呼吸声格外急促,但还是很有威严地说道:“你也说。”

    石无恙磕了一个头,随后娓娓道来:“事情正如右卫率所说,当年大理寺赵评事抓了右相嫡子的时候,右相府曾经用三十万两纹银,让大理寺轻判。

    臣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向任何人说起,赵评事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就把右相嫡子在当年判处斩刑。”

    宋观南接话补充道:“这也是赵评事一家悲剧的开始。”

    石无恙说得言真意切:“那三十万两纹银,臣一直以来都不敢动,只能压在臣的府上,这些年臣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心里面惶恐。”

    “你虽然收了钱,可是你并没有贪赃枉法,为什么惶恐?难不成和这赵评事的遭遇有关系?”

    季昇眯起眼睛,分析推断道。

    宋观南瞟了一眼贺聿龄,只见他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手里面摩挲着瓷盘,仿佛是在谋划着给自己来另外一下。

    她俯身叩拜:“陛下圣明,过了两年之后,赵评事的儿子考进了太学,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当朝的进士,可也就是这时候,碰上了先皇驾崩的时候。赵评事的儿子只是一个学生,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了诏狱。

    而下了诏狱还不够,他的案子被转交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