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烛光下，苏家家主得意的脸是那么面目可憎：“我要二皇子承诺，我苏家女永远是二皇子的正妻，并且二皇子与宣国公府小姐一刀两断。”
那时，苏家会客厅中只有夜风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轻，散在穿堂而来的冷风里。
“好！”
“本皇子答应你。”
“昱昭哥哥？”江昱昭回神后，对上曲长意疑惑的神情。
“昱昭哥哥，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发呆。”曲长意装作不满道，“得罚！”
说着，就要给江昱昭倒茶。
“长意。”江昱昭伸手搭在曲长意倒茶的手背上，语气沉重道，“我有话与你说。”
曲长意受了一惊，茶壶脱手，茶水洒了一桌，她急忙拿着手帕去擦。
“说话就说话，昱昭哥哥这么严肃做什么，都吓着意儿了。”
“长意。”江昱昭轻声道，“我们就此分开吧。”
曲长意手上动作一停，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去看江昱昭，“昱昭哥哥，你说什么？”
江昱昭不敢对上曲长意的视线，撇开头，道：“我说，我们就此分开吧，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曲长意听见自己的问道。
声音很轻，从远处飘来，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为什么，是意儿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江昱昭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背对着曲长意道：“意儿，我要定亲了。是苏家的小姐。”
“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就这样吧。”
曲长意坐在椅子上，呆愣了许久。
桌上的茶水顺着桌子边缘流下来，打湿了她精心挑选的罗裙。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知道小二过来问道：“姑娘茶倒了，可还要再上一壶？”
她方才惊醒。
就像是梦一样，是噩梦吧？
昱昭哥哥怎么可能不要她了？
在眼眶继续依旧的眼泪夺眶而出。
曲长意推开小二，快步跑下楼，跑到大街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能一直跑，撞到了人也不知道。
知道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靠着墙蹲下，双手抱膝，大声哭了出来。
怎么办？
—
曲长歌及笄礼结束，就是宴席了。
她跟师兄师姐还有师父师母坐在一起，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江暮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暮风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的样子，坐在云陵旁边。
“是大师兄邀请我来参加姑娘及笄礼的。”
曲长歌看向云陵。
云陵道：“我就是想着小师妹在京城也没有熟人和朋友，江兄勉强算一个，自然要邀请上。”
江暮风：“能受邀参加曲姑娘的及笄礼，是江某的荣幸。”
曲长歌还要说什么，被旁边敬酒的人打算了。
“来，小师妹，我敬你一个。我们的小师妹及笄了。”
“我记得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小一个。”
“看着就跟猫崽似的，我都担心能不能活下来。”
“你这就胡说了，小师妹那时都五岁了，怎么会跟猫崽一样。”
“是记错了，我明明记得跟瓷娃娃一样，我那时碰都不敢碰。”
“什么瓷娃娃？小师妹初到云间山的时候，明明又黑又瘦，跟只猴一样！”
江暮风唇角含笑地听着。
曲长歌：“……”
记不清的话，可以不说的。
—
已过午膳时间，云间山的一行人都已经吃饱喝足，各自坐在一起闲聊，玩了起来。
二师姐云叶拉着六师姐云思和曲长歌兴致勃勃地往外走。
“我还没有来过京城呢？可要好好逛逛。”
“快走快走。”
“我也一起吧。”江暮风跟了上去。
曲长歌：“你跟来做什么？”
江暮风：“我也没逛过京城。”
“既然江兄一起了，那我也一起吧。”五师兄云闲走了过来。
二师姐云叶没好气道：“那干脆大家一起算了。”
“好主意。”四师兄走过来赞同道。
最后，云间山七人和江暮风一起，一行八人热热闹闹的出了澧园。
——
曲长意不知道在墙边蹲了多久，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一行人从远处慢慢走过来，有说有笑。
走在最中间好像是曲长歌。
很像。
她想要擦掉眼泪仔细看看，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不行。
她不能被曲长歌看到。
曲长意面色悲哀，好似一下子被人从云巅踢了下来。
她收回了擦眼泪的手，看着一行人远处，她低着头，快步走了。
“不知道京城有什么有名的铺子没有，我想要买几身衣裳？”
“二师姐，你有好多衣裳了，还买衣裳？”
“六师妹，你还小，你不懂。”
“成衣铺子的话当然是我家的锦上阁了。”四师兄云静豪气道，“二师姐你来，我作为少东家给你打折。”
二师姐云叶：“真的？”
“当然。”四师兄云静，“我能做主打九折。”
二师姐云叶：“滚！”
—
宣国公府
夫人在一次在门口张望，“望儿，这都过了午膳时间了，你妹妹怎么还没回来？”
曲承望也奇怪，往常来说，二皇子有礼得很，从不会和二妹妹在外面一同呆这么长时间，将近午膳时间便会亲自送二妹妹回来了。
又等了会儿，只见曲长意身边的丫鬟玉杏急冲冲地跑进来，“不好了，小姐、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夫人上前，抓住玉杏的肩膀，急切问道：“你再说一遍，小姐怎么了？”
玉杏急得哭出来，“我和二皇子的小厮在大堂里等着，没多久二皇子的小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