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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重臣之子正常,两个也可说是偶然,那这么几个偏巧聚在一起,便不可能是巧合了。事在人为,算计之人实在是狠辣。”

    顾子宵抿了抿唇,手摩挲着江迟栖的手心,慢慢的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此事是在向北齐挑衅,是为打落北齐皇室的颜面。”

    “若是得的情报无误,潘庆明得的香料便是来自南疆特有的药物源遗。少量燃烧可使人缓解疼痛,让人在包扎取箭时,能忍受住这巨大的疼痛。”

    “可若是常人因为喜爱这味道而养成每日燃烧此香料的习惯,日久便会成瘾。此香料量大,便会致人兴奋致死。”

    顾子宵捏了捏江迟栖的手心,江迟栖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让江迟栖回过神之后,顾子宵这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这些都来自南疆的民间传说,具体的效应并未有人证实。只是,北齐只允许南疆制药贩子与北齐商贩少量售卖源遗。”

    “潘庆明若想要致死的源遗的量,自然不可能通过正常的渠道。”顾子宵最后这句话状似无意的说道,然后便不再开口了。

    源遗的量被严格限制,这件事本来就能说明北齐是知道源遗的危害性的。可是,为何潘庆明手里的源遗却有致死量那么多?那个被套了壳的香炉又有什么作用?

    江迟栖努力回忆着案发现场的场景。案发现场的木板慢慢的在她脑海里铺设成为当时的厢房,然后再出现的是厢房里的椅子、桌子、置物架……

    一件件物品在江迟栖的脑袋里不断出现,厢房的构造也越来越趋近完整。在这个缩小版的脑内模型里,江迟栖认真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思索着是不是有哪些细节被遗漏了,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满地撒乱的酒盏与酒壶,空气里却满是尸体浓烈的臭味,故而这酒味很容易便被掩盖了。

    江迟栖慢慢拼凑着那日可能发生的事,潘庆明在某日因为某些原因找了往日里认识的大量的公子哥们喝酒。酒过三巡,厢房里的人都已经醉熏熏,却因为香炉里的香料太多,反而让他们更加的荒淫和兴奋,那些姑娘便遭了罪。

    再加上门窗紧闭着,香炉又在不断燃烧,气换不出去,源遗的浓度在不断的升高。若是顾子宵说的准确,那便是到了一定时候,厢房里的人都自行暴毙了。

    潘庆明又不是第一次燃烧此物,怎么会如此大意,竟然不在意香料的多少和浓度。初学者犯的错误,一个已经熏香时间如此之长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个错误?

    到底是谁在当时拼命的迷惑潘庆明呢?

    江迟栖又再次想起那个香炉,那个香炉除了掩盖香炉实际上是南疆之物外,还有什么作用呢?江迟栖眯了眯眼,两层?

    对了,还能阻碍香料的扩散!江迟栖联想到源遗与毒品的相似性,源遗是不是也和毒品一样,时间越长,兴奋的伐值就越高,那么要求的浓度就越大。

    浓度要求越大,就要投入越来越多的香料,可是两层的香炉,透出熏香的能力一定是大打折扣的!所以,潘庆明才会一直要求加大量的香料。

    今日雨绵绵的下个不停,伴随着大风,潘庆明自然会让下人把门窗关了一部分。可到时候,人都喝醉了,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门窗的开关。

    筹谋的人便是在此时,要将这些人置之死地,让他们再无转圜的余地!做此事的人,应当深受潘庆明或者来者的信任,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留在厢房,找到下手机会?

    江迟栖开始回忆厢房的残景,她去到之时,地上已经没有了少爷们的尸体。有的只是怡红苑里衣不蔽体的妓女,江迟栖皱了皱眉开始慢慢的一张一张的回忆地上躺着的尸体的脸。

    每一张脸都如同世间最娇嫩的鲜花,此时却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脑袋里的人脸像走马灯一样在江迟栖的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个,两个,三个,……居然有七个!

    可沈云虚曾经说过遇害的世家公子却足足有八个,为何人数却还少了一个?江迟栖拧着眉头,想不通此事。

    难不成真的有世家子弟看见别人点了名要女子陪酒,而自己不要吗?这种不可思议到诡异的情况,江迟栖是如何也不相信的,就算天上下银针也不可能会有此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爷,你若是与七皇子一起去怡红苑,七皇子点了美娇娘你会点吗?”

    顾子宵的嘴角抽了抽,手揪住江迟栖的脸往外拉了拉,以为她是不放心他。

    “不会。”

    江迟栖垂着脑袋,没看顾子宵,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为什么啊?”

    江迟栖问的自然而然,顾子宵没吱声,沉默的看着江迟栖的脑袋顶。目光变得幽深,江迟栖见顾子宵半天没说话,后知后觉的抬头,见顾子宵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顾子宵眉毛皱起来,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然后压着江迟栖的脖子又吻了下去。江迟栖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顾子宵离开的时候,还微微用些力咬了江迟栖的下嘴唇一下。

    江迟栖吃痛的捂住嘴,不满的看着顾子宵。

    “顾子宵!你是属狗的吗?”

    顾子宵也不客气,很快回嘴道。

    “江迟栖!你是属猪的吗?”

    江迟栖真的搞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伸手推开顾子宵,自己就想往外走。

    顾子宵心里发闷,可是又不想把人放跑,又把人往怀里拽。江迟栖“duang”的一下坐到顾子宵怀里,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转过头嘴巴都没合上就开始用力的打顾子宵的手臂。

    “顾子宵!你这样真的很容易把我吓到!”

    江迟栖好歹也是跟着庄决明学了一段时间的,手劲比往日大了不少,顾子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