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使得一众紫霄宫弟子皆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即便灭心也是脸色大变，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紫霄宫乃武林三大圣地之一，你敢对我紫霄宫出手，就不怕成为武林公敌吗？”
“武林公敌？”
秦牧冷笑一声，“一群邪魔外道，杀了你们，也是为武林除害！”
邪魔外道？
在场众人皆是怒容满面。
紫霄宫乃武林三大圣地之一，正道领袖，竟被秦牧称作邪魔外道。
这简直是对他们紫霄宫最大的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一派胡言！”
灭心怒声质问道：“我紫霄宫秉持正道数百年，岂是你能污蔑的？”
秦牧冷哼道：“如果你紫霄宫真是正道，有怎会与巫教余孽勾结？”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他们与巫教余孽勾结？
当真是一派胡言。
“你血口喷人！”
灭心怒不可遏道：“天下谁不知道我紫霄宫与巫教势不两立，十几年前，我紫霄宫联合武林正道一举铲除巫教，你居然在此妖言惑众，真当我紫霄宫好欺负不成？今天你若是不将紫霄剑奉还，并放了我徒儿，我紫霄宫便与你鱼死网破。”
此刻，灭心是被彻底激怒了。
她决不能忍受秦牧对紫霄宫的污蔑。
紫霄宫数百年的清誉容不得任何人践踏。
“我妖言惑众？”
秦牧淡淡一笑，“好，你们跟我走，我今天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话音落下，秦牧转身朝着别墅方向掠去。
灭心愣了一下，紧跟了上去。
紫净看了几名受伤的同门一眼，道：“你们几个先回紫云山，召集所有弟子，其他人跟我一通去支援师父。”
秦牧和灭心一前一后来到山间别墅。
“师父救我！”
已然醒转的石兰顿时大喜，急声呼救。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看着被五花大绑，蜷缩在地上的爱徒，灭心勃然大怒，“混账，还不快放了我徒儿！”
说着，就要上前救人。
“老妖婆！”
秦牧闪身挡在她面前，冷声道：“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居然还有脸自称武林正道，你就不怕愧对你紫霄宫的历代祖师？”
“你这话是何意？”
灭心眉头一皱，凝视着秦牧。
她真不明白，秦牧为何一直污蔑于她，就好像她真的是什么邪魔外道一般。
“什么意思？”
秦牧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石兰道：“你还是先问问你的好徒儿吧？”
闻言，石兰不由娇躯一颤。
“兰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灭心狐疑地看着石兰。
“师父，我……”
石兰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师父。
师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想骗师父。
“不敢承认吗？那我帮你说！”
秦牧冷笑一声，抬头看向灭心，“你口口声声说你跟巫教势不两立，那我问你，你可知你这宝贝徒儿是巫教余孽？”
什么？
灭心不由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盯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石兰。
石兰是巫教妖孽？
这怎么可能？
“兰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灭心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震撼。
尽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她还是不愿相信，这个被自己精心培养多年，视为接班人的亲传弟子，会是巫教余孽。
“师父，我，我……！”
石兰无力辩解，满脸愧疚。
“抬起头来，看着为师，告诉为师这是不是真的？”灭心依旧心存侥幸。
石兰缓缓抬起头，眼眶中已然浸满泪水，哽咽地点了点头，“师父，对不起，徒儿辜负了您！”
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肯承认，师父一定会选择相信她。
可她不想骗这个把她视若己出的恩师，让其身败名裂。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情愿一死。
轰！
石兰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在灭心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无力地向后踉跄几步。
她自持紫霄宫正统，不惜与灵宗一脉彻底决裂，争得无非就是一个正字。
为了完成这一宏愿，她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石兰身上，就是希望有一天石兰能带领天宗一脉，重回紫云之巅，成为紫霄宫唯一的正统。
可没想到，她最引以为傲的亲传弟子，竟然是个巫教余孽。
真是天大的笑话。
“师父！”
看到这一幕，正好及时赶来的紫净等人急忙上前扶住灭心。
“师父，是徒儿对不起您！”
石兰泪如雨下，不停用头磕着地面。
紫净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小师妹被秦牧欺负了。
当即恶狠狠地瞪向秦牧，怒骂道：“贼子，你欺人太甚？真当我紫霄宫无人不成？”
说着，便拔剑，欲攻向秦牧。
即使明知不是秦牧的对手，但身为大师姐的她决不允许眼睁睁看着同门被人欺负。
“师姐，我们助你！”
其余几人也纷纷拔剑。
“都给我住手！”
灭心厉声喝止紫净等人，随即盯着石兰，“我可曾亏待过你？”
十几年前，她在回山的途中，遇到了饿晕在路边的石兰，并将其带回紫云山。
等石兰醒来后，她才知道石兰是个孤儿，便将其留在了紫霄宫。
让她意外的是，石兰居然是个百年不遇的武道奇才，于是，她决定收其为亲传弟子。
石兰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的，很快便力压众多师姐，成为同辈中的第一人。
随着石兰的表现越来越突出，她便决定将其确立为圣女，并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可以说，她把所有的希望和精力，全都寄托在了石兰身上。
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
“没有！”
石兰哭着摇头，“师父对徒儿恩重如山，是徒儿对不起师父！”
“呵呵……恩重如山？”
灭心惨然一笑，痛心不已，“那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噗！
话音落下，一口鲜血自灭心口中喷出。
向来要强的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师父！”
“师父！”
紫净等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去。
石兰也是一脸悲痛，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