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动作勉强看得过眼，但小朋友们手短脚短，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整齐的动作让他们舞出来，倒像是一个个内八的小鸭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苏眠有心纠正，无力回天，这实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思及此，她决定找个帮手。
回到集装箱里，晏怀清忙得还没回来。
苏眠开窗朝后面望望，空空荡荡，一片荒芜。
她一拍脑袋，就说忘了点什么。
厕所呢？
苏眠放下米，问清楚曹老坑的位置后，急急忙忙出了门。
“导演，有多余的板房材料吗？”
导演从监视器前抬头，“你要干嘛？”
苏眠不可能无缘无故找节目组要材料，能这么问一定有自己的用处。
因此，曹老坑没来虚的，直入主题。
苏眠纠结了好一会儿，生怕他知道真实原因后坐地起价。
但转念一想，涨价归涨价，大不了她不要。
“板房设施不全，我和叶怀庆打算建个厕所。”
曹老坑眯起眼，抓了抓头顶的三根毛。
“有是有……”他尾音慢慢拖长。
苏眠秒懂，爽快回答。“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
“60个积分。”曹老坑开价。
苏眠快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幼儿园一天七个积分，一个星期就是49个，还得加上要还清的，等于他俩建个厕所差不多得给节目组打一个星期的工。
可笑的是，本期的录制时间，大概也是一个星期。
划不来。
想清楚之后，苏眠抬脚就走，半句废话不多说。
“哎哎哎，”曹老坑赶忙叫住她。“要不要？给个准话。”
“不要。”苏眠后脑勺一甩。
她疯了才会把每天的积分投进去，完了倒贴几十斤大米。
曹老坑短腿一横，立马拦住苏眠。
“啧，苏眠别着急，我还有话没说完。”
苏眠叉腰抖腿，倒要看看他的嘴里，能吹出什么天花乱坠的鬼话。
“60个积分的价格对你而言压力过大，但咱们认识这么久，万事好商量的嘛。”
“商量？”两个字在苏眠嘴里转了个圈，“导演，你心诚，我也心诚。直接开个最低价，可以接受，不行走人，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曹老坑明显感觉到苏眠的耐心耗尽，他三番两次抬起手，最终比出了个八。
“八个积分？”苏眠尖叫。
曹老坑白她一眼，“想得美，我的意思是给你打八折。”
那就是48个积分，不多不少，刚好够她干一个星期，如果不扣分的话。
苏眠大步一跨，抬手挥了挥。“再见。”
曹老坑：……
【各位，反面例子请注意。做生意千万不要学曹老坑和苏眠，一个东西卖不出去，一个买不到东西，绝配。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呢JPG.】
【板房的材料不便宜，开60个积分不算多。总不能因为上节目，白白把东西送给苏眠。】
【前面的，你也知道在拍节目。送不送的，图一个拍摄效果而已。较真起来，嘉宾们的租金每天才几个积分，放到现实中岂不是更不合理？】
【换我我也不愿意，本来就待不了几天，建个厕所还要去掉全部积分。有那功夫，不如躺在床上当咸鱼好了，累死累活挣个三瓜两枣。】
【苏眠：曹老坑你给我好好说。死亡视线JPG.曹老坑：咱俩熟，给你打个八折，48积分。
苏眠：……再也不见。】
【这么说……苏眠心心念念的厕所，黄了？】
【照目前的局面看……是的。】
苏眠也知道，唯一一次省钱建厕所的方案，毙了。
她闷闷不乐走回家，推开门，浓郁的肉香瞬间攥住心神。
晏怀清头也不回，挥舞着铲子在锅里翻拌。
“回来了，歇一会儿，马上吃饭了。”
苏眠抿了抿唇，“晏怀清，事情搞砸了。”
晏怀清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把菜铲出来。
瞅见他的反应，苏眠郁闷上头，愤愤卷了卷衣角。
“你不问问什么事搞砸了？”
晏怀清把菜放到桌上，盛出米饭递给她，拉开椅子。
“坐，先吃饭。”
苏眠不情不愿坐下，筷子不爽的戳戳米粒。
见她根本没有心思吃饭，晏怀清无奈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说吧。”
苏眠这下找到了发泄渠道，小嘴叭叭叭一顿输出，飞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所以，”晏怀清顿了顿。“你觉得曹老坑卖的材料价格过高，接受不了？”
苏眠忙不迭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晏怀清眉尾扬起，捏了捏苏眠手心。“小事。”
苏眠眼睛瞪圆，一把甩开他。
“怎么会是小事？晏小猪，你搞清楚，是你接受不了没有厕所的生活。”
晏怀清从善如流接下。“嗯，是我。”
“房子每天的租金是多少？”他没纠结建厕所的问题，反而问起另一件事。
苏眠狐疑瞧他一眼，“一人一分，你不记得？”
闻言，晏怀清笑得更欢。
“既然房子每天的租金是两分，想必厕所高不到哪里去。”
苏眠一愣，随后，眼里爆发出热切的光。
“有道理。”
建厕所这种麻烦事交给曹老坑去头疼，他俩安安心心当一个按时缴费的好租客。
想通后，苏眠三下两下哐哐干掉一锅饭，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她抱着滚圆的肚子，舒服瘫在椅子上。
晏怀清摞好碗筷，踢踢椅背。
“散步去。”
苏眠无力摆了摆手。“不了。”
晏怀清强硬拉她出门，边走边说：“找曹老坑，顺便散个步。”
真要是这个打算，苏眠可就来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