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是两条双手都抱不住的白色绒绒尾巴。
小不点搂住一条，另一条摇晃，搂住这一条，那一条不受控制。
干脆摆烂的果壳一屁股坐在凉凉的地上，哭哭唧唧不想抬头。
呜呜呜唔好难看！
从来没有龙长过两条丑尾巴！
果壳抽抽噎噎，哭得不能自已。
她、她会被龙族其他小龙嘲笑的。
果壳再也不能成为最厉害、最威风的小幼龙了呜呜！
果壳悲戚戚的状态被见状不对的年序连忙抱了起来，她两只小脚紧紧勾在一起，不情愿放下。
无奈年序只好把小不点背过身去扛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去检查她的尾巴是否有异。
小不点的衣服是道观道童穿的，不过尾巴那里特别缝制了一番。
两条毛茸茸的挤在一起，自顾自般左摇右晃没有停歇。
这也正常，小狐狸仿佛天生不会控制妖力，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冒出一个耳朵来也是常事。
遂年序眼疾手快捉住其中一条，新长出来的尾巴要较小一些，掌中触摸上去的毛发也油光水滑。
这时，他不由得回忆起下山时笨拙询问养狐人的喂养技巧。
——若是尾巴长得跟雪地里白绸缎一般亮滑，抚摸上去反向揉捏也不哈气咬饲主的手，这只狐狸就养得差不多了。
下意识的年序上下抚乱了小狐狸的毛发，炸了一样竖起一团毛。
半晌，小狐狸静悄悄的。
哟，真给养成了？
年序内心惊叹一声。
他低头看向小狐狸。
小不点一动不动，摊成一个狐狸煎饼软塌塌趴在年序手臂上，爪爪直直垂下去，任由旁人怎么chua她都不愿动弹。
年序忽然默默翻过她的小身子一看。
瞳孔骤然一缩：！！
小不点啪嗒啪嗒的小泪珠直流，竟然是无声无息的哭上了。
她嘴也不噘了，嫌弃也不抱怨了，呆呆眼睛无神看着空气，独自哭成了一个泪人。
年序：……
年序轻嘶一声，有些头大，这下麻烦了。
她生气很难哄啊。
……
“坏爹爹。”
果壳眼睛看向其他地方，就是不肯瞄上年序一眼。
小不点坐在垫了席子的地上，余光瞥见年序握拳咳嗽一声身形往她这方向走过来，她连忙抬起爪子抱住脸，小奶音严辞拒绝道，
“不想看见你！”
稚嫩的嗓音带上一抹坚定，铁了心不要跟年序交流了。
年序垂眸瞧着那双小爪子只抱住半张脸，最重要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不过怒火中烧地瞪向他。
年序清咳一下。
解释道，“这个，我可以说清楚的——”
“不！要！”
果壳怒气冲冲闭起眼睛，扭过屁股对着年序，气得耳朵都冒出来了。
两条尾巴在疯狂摇晃。
明晃晃的拒绝沟通。
年序头疼不已，他修长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柔声叹息。
小不点不肯搭腔。
果壳等了一会，竖起耳朵听见背后的声音没有了，哄她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不见。
她又耐心等了会。
还是没有。
果壳噘嘴忽然悲从心中来，低声呜咽哭泣，
“呜呜呜讨厌的臭爹爹，我不要跟爹爹玩了……”
她伤心的握起爪爪，不停揉搓哭红的眼角，很快汹涌的泪水把她的小拳头都给打湿了一遍。
轻巧的脚步声自她身后传来，一道似乎含着霜雪的清冷气息接近她。
温热的掌心搭在小不点脑袋上，随性摸了摸，然后哼笑安慰道，
“别哭了，你以后可是大妖怪，比旁人厉害数倍，怎能哭花了小脸呢？”
果壳大大哼了一声，偏头不去看他。
现在才来哄难过的果大人，已经晚啦！
她的心变得很冷，才不会被讨厌的爹爹温暖融化呢。
年序垂眸，屈指敲了下小不点的脑袋，小炸弹忽地弹跳起身，火冒三丈猛地跺跺脚瞪着他。
并且明目张胆给他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奶呼呼喊道，
“坏爹爹、笨爹爹、臭爹爹！”
面对她的指责，年序弯下腰递给她一把新削好的小木剑，大小正适合小狐狸使。
年序心无芥蒂扬眉示意，“不是说要与爹爹一同修行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吗，我现下教你？”
果壳顿了顿，拳头松了松却又没有妥协，她哼唧一下，小圆脸鼓了股。
“喏！”
年序抬起手，一柄木剑直直立在果壳眼前。
他笑着揉揉小不点倔犟的脑袋，自作主张把木剑塞入果壳的怀里。
木剑晃啊晃，最后还是被一只爪子勉勉强强勾住了。
小狐狸眉眼烈烈，仍是不屈服的模样。
年序心下讪讪，他摸摸鼻子，推开院门往后山走去，还喊上小不点一起，
“跟着我。”
他脚步轻快，很快便行至门前，随即偏首望向小狐狸。
果壳扁扁嘴，低着头看向小木剑，最终还是哒哒哒跟了上去。
年序心下一转，同时与她闲聊般开口说道，
“你当初出现在上清观后山时，好悬没吓我一大跳。”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忽然回头一看，小不点闷闷低着头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
“后山虽然大，寻常野物几乎不会踏进来。”
年序挥开杂草掩盖的石牌子，神情几分平静看过去。
——后山禁地，生人勿近
他垂眸说，“不过这里也荒废了几百年，道观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少来清扫，所以路都被野草覆盖掉了，要是不识路，很容易走错。”
年序单手握着剑，淡淡劈斩断眼前的拦路草与枯枝，不一会就清理出来一条已经不慎明显的小径。
果壳好奇地张望一眼。
然后蔫嗒嗒垂首，抱着贴在小肚子上的木剑，紧接着脚步哒哒哒跟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