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准确说，面对楚湘王这么好的男人，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很难不想这样的事。
她的眉梢染上烦忧，“孔夫人，我就是……”
“就是没有过去的记忆，总觉得是两个人，对吗？”孔母接过话茬。
曹心茹抿着唇嗯一声。
孔母是能理解的，“你这想法，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没错。”
“你没有过去的记忆，楚湘王所追寻的是他的妻子，不是现在的你。女人嘛，在这些方面总是很纠结的，谁让咱们女子感性一些。”
她建议道，“我说说我的看法，你也不要太在意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就像，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也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你只需要知道，楚湘王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就行了。若你非得要求他想明白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还是过去的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曹心茹用手推了推皱着的眉心，“好像……是这个道理。”
“可我，就是有点儿不太得劲，他要的，一直是过去的楚湘王妃。”
孔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打趣道，“你会纠结，就证明你对楚湘王是在意的，这是好的发
展。”
“你也不要想太复杂，顺着自己本心就好。时不时，你可跟楚湘王闹点儿小脾气，女人就是要时不时闹点儿小脾气。”
曹心茹闻言，想到孔母和孔父的相处模式，笑了起来，“我闹小脾气，楚湘王不一定会顺着我。”
孔母转头，笑看向墨元明：“楚湘王，咱们心茹对你闹脾气，你会如何处理？”
墨元明下意识的回答道，“哄她啊。”
说完，他补充道，“我会用各种办法哄好她的。”
孔母的余光瞧见曹心茹微红的脸，又问道，“楚湘王，若是心茹一辈子都想不起过去的事了，无法再当裴初瑶，你该如何是好？”
墨元明一听，便知刚刚她和曹心茹在聊什么，毫不犹豫说道，“只要她好好的就行，其余的都不重要。“
孔母似是不满意他的回答，摇了摇头，“心茹，你听着如何？”
曹心茹用脚踢了踢地面，哦一声，却没回答。
孔母用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墨元明。
“楚湘王啊。”孔父轻咳两声，说了自己长久的为夫之道，“在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我在意的是现在的你，不是过去的你吗？”
“然后你才该说，只要
你好好的，其余的都不重要。”
这下，墨元明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赶紧不久：“曹小姐，是我不会说话，请你给我一次补救的机会。”
曹心茹难得起了点儿女儿家的娇态，轻哼一声，偏开头不搭理他。
孔母招呼孔父三人到旁边转，将空间留给曹心茹和墨元明。
曹心茹想追过去。
被墨元明拦住了，他诚恳道，“请曹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我保证不会再犯类似的错了。”
曹心茹低着头没搭理他。
墨元明挠了挠头，想着要如何才能哄好媳妇。
若是过去，他倒是能用无赖这一招哄媳妇，现在是不行。
“我跪搓衣板道歉？”
曹心茹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墨元明心道笑了就没大事了。
“其实，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就觉得，只要你好好的，即便不愿意跟我再一起，也是无妨的。”
曹心茹惊诧的抬眸望着他，“楚湘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墨元明的黑眸中有了丝丝的伤感，语气低落下来，“我找了你三年多。”
“曾经无数次，我都以为你真的去了，差点儿活不下来。后来，我想着，若你能在一方安稳的
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事。”
他眼里的伤感，如同滚烫的开水般，落在曹心茹的心尖上，疼得心脏快要爆炸了。
原来，在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中，楚湘王是那么痛苦，甚至多次想去了。
到后来，他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自己的妻子活在某个地方。
“你后悔过吗？”她眼眶微红的问道。
墨元明用最轻缓的语气，说着最诚挚的花，“我只后悔，当时没有保护好你。”
“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后悔，当时我为什么没保护好你？”
“我答应过会保护好你的，可是我失言了。”
就是这番话，曹心茹听出了其中的悔恨和痛苦。
她要再说点什么时，忽的捂住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要想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墨元明见状，吓得轻声安抚，“来，跟着我深呼吸，咱们深呼吸。”
“吸气，呼气……”
曹心茹缓和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头也不再疼了。
“我没事了。”
墨元明瞧着她那有些发白的脸，心疼又自责，他不该说这些事的。
“我们到那边转转，可好？”
曹心茹有很多想问的，然而她不能问。
就
她这身体情况，问得太多会让她的情绪起伏很大，引发头疾。
“好。”
两人慢悠悠的转着，暂时没再说话。
正转着，曹心茹注意到有不少伤残人士，他们看她和墨元明的眼神十分崇拜和感激。
“这是……？”她掩唇小声的问道。
墨元明低声和她解释安排伤残将士就业的事，说这件事也是她的提议。
经过三年多的安排和处理，很多铺子都有伤残将士或者家属，上京城的百姓对这件事的包容程度已是很高了，还多次夸赞圣上英明，也让武将对圣上更忠心。
曹心茹没想到这件事也跟她有关，越发想知道过去的她是何种样子的。
但，她不能知道。
过去的事，对她有着一定的刺激。在她的病情没有完全康复，或者自己无法想起来前，都不能知道。
“现在的上京城真好啊。”
墨元明满足的注视着她，“是啊，现在的上京城真好。”
你回到我的身边了，这就是最好的。
……
这天。
楚湘王府，春园。
曹心茹浅笑着看傅二小姐：“不知傅二小姐来找我，是有何事？”
傅二小姐开门见山道，“楚湘王妃，我想嫁给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