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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往事随风

    翌日清晨,沈月离和褚立玄坐在马车上,缓缓驶出城外。

    沈慕辰、李牧、巧巧还有小冬子站在城墙上望着他们远去。

    男人搂过女人的肩膀,柔声问道,“真的不跟他们道个别吗?”

    沈月离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一去怕是永别了,所以再耽误多长时间道别又有什么用?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褚立玄拉开窗帘回望了一眼,然后轻拍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女人,勾唇一笑。

    “离儿,太后殁了,舒婉仪也殁了,后宫其他女人朕也都遣散了。以后就只有你跟我了!”

    沈月离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不带任何情绪地回了句,“好。”

    太后是被李牧下药除掉的,舒婉仪是自己害死的。大仇得报,她还是有些欣喜的。

    只不过,这怕是她余生最后一次欣喜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途中褚立玄曾提出带沈月离看看大月的大好河山,体会体会各地的风土人情,尝尝各城的特色小吃,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怕自己会舍不得,怕自己回到皇宫里沉不下心,会被无尽的孤独逼疯掉。

    可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还是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疼痛起来。

    她忍不住扑到男人怀里,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好了,离儿不哭,朕以后都会爱你疼你的,朕会一辈子陪伴着你的。”男人紧紧地搂着她哄了起来。

    这次沈月离听了他的话,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哭过。

    当然,也没有再笑过。

    ……三年后……

    轩辰宫里,两人结束缠绵。

    沈月离缓缓起身,摸出一粒药片,连水都没用,就那么干咽了下去。

    褚立玄,轻抚着她的肩膀,好奇地问道,“离儿,你吃的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女人冷漠地回道,“没什么,避子药而已。”然后拉过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男人被震惊的呆住了,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片刻后,他猛地将女人拽起,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她竟然吃避子药!

    难怪这三年来他们终日相伴,她都不曾有孕!

    起初他还以为是太后之前买通王府的人,偷偷在她的熏香里下药,害她留下了病根。没想到竟是她自己吃了避子药。

    看这样子她是一直背着他在吃,现在是直接瞒都不瞒,当着他的面就吃了!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不想给你生孩子罢了。”沈月离还是平淡的说道。

    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彻底刺痛了男人的心。

    他眼含泪水,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沈月离,朕这些年对你不好吗?朕为了哄你开心,不惜一切代价,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很好啊,臣妾没有不满意!”

    “那你为何每日对朕这么冷漠,连一个笑容都不肯给朕?”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从她回宫的那天起,她就开始乖巧地自称起了臣妾;每日贤惠的照顾他饮食伺候他穿衣,可谓是无微不至。

    他叫她继续开医馆,打理店铺做自己想做的事,她都不肯。

    每天就只围着他转。

    起初他虽然还是希望她变回之前活泼洒脱不拘礼节的样子,但想着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就随她去了。

    可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不死不活的样子了。

    褚立玄沉痛地看着她。

    又过了片刻,女人捡过自己的寝衣穿了起来。

    “陛下是做了很多,也只是想叫您自己安心罢了。那都不是臣妾想要的!臣妾想要的您给不了。”

    “那您觉得臣妾还笑得出来吗?”

    沈月离穿好衣服下床,又继续说了一句,“陛下想看人笑还不简单。宫里那么多人,自会有人愿意笑给陛下看。”

    然后取下外衣披上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

    “陛下跟臣妾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臣妾回离月宫去住。”然后女人推开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连数月,两人都没有再见面。

    直到这日是沈月离生辰,李德仟一大早进来询问,“陛下,娘娘今年的生辰您想送点什么给她?”

    陛下跟娘娘都分居这么久了,也该和好了吧?

    陛下这段时间整天表面云淡风轻的,可他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娘娘倒是一个人在离月宫过起了舒坦的小日子。又养鸡又养鸭的,也不说管管陛下。

    那她不来,就只能陛下先低头了。

    于是他开口劝道沉默不语的男人,“陛下,您是男人,就别跟娘娘一介女流一般见识了。”

    “女人嘛,得靠哄。您去哄哄她,她就回来了。”

    可他刚说完,陛下就将案上的折子全部挥落到地上,“朕这些年难道哄得她还少吗?”

    结果呢?好心全都被当做了驴肝肺!半点温情都没有换到。

    “那,您可能没哄对地方呢?”李德仟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褚立玄又是捞起一块砚台向他砸去,“滚!”吓得他立马噤声,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男人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转身望着窗外的天,望着自在飞翔的鸟儿。

    一直从清晨坐到了黑夜。

    然后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沿着御花园踏进了离月宫。

    望着伏在昏暗的蜡烛下缝补衣服的女人,缓缓开口,“离儿,朕放你走。”

    沈月离一怔,针尖刺破了她的手指。

    她顾不得疼痛快速地抬起头,含着泪水确认到,“真的吗?什么时候?”

    褚立玄压下心中的苦涩,哽咽道,“随时。”

    女人丢下手中的东西,开心地笑了起来,快步跑到他面前搂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