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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全场陷入死寂之中。

    过了足足有六七秒时间,戚星才反应过来。

    她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指着苏时君,说道:“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时君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还加了一句:“这回听清楚了吧?”

    戚星怒不可遏,胸口在剧烈起伏着。

    苏时君不再理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她的助理歇斯底里喊道:“拦住她,不要让她走!”

    马上有两个男性工作人员冲上前,伸出手臂挡住了苏时君的去路。

    戚星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问助理:“她刚才说的话算是诽谤我吗?我可以发律师函吗?”

    助理说道:“任何没有证据的话,我们都保留追究的权利。”

    听说她要发律师函,苏时君有点傻眼了。

    工作丢了,哪有钱去请律师?

    可是高傲的她,没有屈服,嘴硬道:“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小苏,你别意气用事!”红姐开口说话了。

    她走到戚星面前,劝道:“星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今天的活动是我安排的。如果有错,我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我不该让一个没受过任何培训的新人,来摄影室帮忙。”

    又对苏时君厉声喝道:“还不赶紧跟戚姐道歉!逞一时口舌之快,被告上法庭,值得吗?再说,你有钱请律师吗?”

    苏时君认真想了想,她确实是没钱。

    心里纵有万般不甘心,但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转过身来,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台阶给了,现场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顺着下台。

    但苏时君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许多人惊掉大牙。

    “我坚决否认刚才说的人是戚星,所以我是不会道歉的。”

    戚星的助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的骨头真贱呐!敢做不敢当!”

    苏时君心里反复想着秦轲说过的一句话:在有攻击的能力前,先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厚着脸皮道:“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我有否认说过的话吗?有人要对号入座,我有什么办法?”

    戚星被气得差点晕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这比明着说更具杀伤力!

    分明暗示是戚星感觉被人揭了伤疤,才老羞成怒。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倪月月,突然噗嗤一笑,对苏时君道:“你这丫头,真是坏死了!平时私下挤兑我就算了,怎么可以当众嘲笑我?我要打死你。”

    她说着真的走过去,挥动两只小粉拳,轻轻打了苏时君的背部几下。

    苏时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她们非亲非故的,可女孩却愿意站出来帮她。

    她特别感动。

    红姐顺水推舟道:“你们小女孩玩归玩,可别玩太过了。小苏,你还不赶紧去拿药擦手?”

    两个拦着她的男人,一起看向戚星,等待她的指令。

    戚星和助理对视了一眼,明摆着的事,苏时君却抵赖了,她们怎么也气不过。

    但碍于红姐和杂志社的面,也不便对一个小员工过分追究。

    红姐见戚星没吱声,向那几位摄影师递了个眼色。

    其中一位摄影师说道:“兄弟,这边有颗螺丝拧不开,能过来帮帮忙吗?”

    另外几个摄影师则走过去,推着那两个男人走了。

    苏时君赶紧趁机溜了。

    离开大厦,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

    一直到午饭时间,才想起来回家。

    家里那个腿脚不便的主,趁着杨胖子没空管他,顿顿胡吃海喝。

    订的菜式多,自然吃不完。

    那家伙还不肯留来下顿吃,说隔餐菜不好吃。

    她是个怕浪费的人。

    这两天,她餐餐都把肚子吃撑了。

    现在,他应该正在吃饭吧。

    吃不完,会倒掉剩下的菜,不带眨眼的。

    想到这,她火速往家赶去。

    推开门,看见秦轲果然在吃饭。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桌子上只摆了两个菜,一个全素,一个是肉炒素。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公司包工作餐吗?”秦轲表情略带吃惊。

    苏时君低声说道:“有点事,趁午休回来了。”

    没有提及丢掉工作的事。

    秦轲“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苏时君见他没怀疑,松了口气,往自己房间走去。

    “哎,你吃饭没啊?我这饭太多了,吃不完,帮我吃点。”秦轲叫住她,说道。

    苏时君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那根本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分量。

    他肯定以为她没吃呗。

    苏时君摸着肚子,说:“我吃过了呀,工作餐竟然还不错,我吃得老饱了。”

    秦轲遗憾地说:“那,看来,只能倒掉一半了。”

    一分钟后,苏时君已经拿了个碗,分了一半秦轲的饭,坐他对面吃着。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嘀咕:这点饭菜,别说他一个大男人,就连她都能吃得完。

    为什么非得要她一起吃?

    想了一会,一个灵光闪过她的脑子:难道之前叫那么多菜,是因为自己吗?

    “秦哥,怎么今天只叫了两个菜?”

    她装作随口问道。

    “一个人吃,吃不了太多。”秦轲回道。

    果然如此。

    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她的心底穿过。

    在经过了今天的磨难后,她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也许这只是秦轲的习惯性做法。

    他对谁都那么大方。

    可苏时君仍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

    秦轲发现了她的异样,紧张地问:“咋了?怎么哭鼻子了?在公司受欺负了吗?”

    苏时君摇了摇头。

    今天的表现太怂了,她觉得没脸跟秦轲说。

    赶紧调整心态,强颜欢笑道:“没事,这菜太辣了,呛到眼睛。”

    秦轲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