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被打开。
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握着菜刀的手暗暗加重了力道。
进来的男人,戴着棒球帽,口罩和墨镜。
他身材修长。
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
衬衫下摆被塞进了裤头里。
他关上门后,开始摘口罩和墨镜。
帽子挂在架子上。
他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
最后落在苏时君开着的房门上。
眉头拧在一起。
苏时君悄悄把刀放在案板上。
又惊又喜地奔向男人。
“秦哥!你怎么回来了?”
身上刚褪下的燥热又升上来了。
男人正是秦轲。
由于拍古装片的原因,已经很久没理过发。
扎着一个小马尾。
刘海已经长到耳垂位置了。
秦轲看见她,只是很冷漠地说道:“元旦,剧组放了几天假。”
说完,便径直绕过她,走到茶几那边坐下。
苏时君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
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干柴烈火的吗?
为什么他的表现这么冷漠啊?
她万分不解。
可这种话不可能直接问他。
烧水泡了一壶茶,坐他对面。
秦轲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秦哥,喝口茶呗。”
“好。”他应了声,视线仍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苏时君暗自揣测。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放假不回家,跑到这里来。
又对自己冷脸相对。
难道是来提离婚的?
她的心如坠入万丈深渊。
“秦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强忍着心里的痛苦,问道。
秦轲仍然没看她,迅速回答:“没有。”
“那你不回家,来我这里干嘛?”
苏时君被他的态度激得有点生气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里是我家。我想回就回。”
秦轲总算收起了手机,捏起面前的小茶杯,尝了一口茶。
苏时君简直要气笑。
以前怎么不这样说?
过去他可是一直在强调:这是她的家,这房子就是要留给她的。
不然,他也不会每次来都按门铃。
虽然她没打算真要这屋子。
可既然她还没搬走,理论上就是她的家。
他怎么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啊!
就算是房东,也不能无故随意进出租客的家吧。
想了想,她回过味来了。
秦轲的语气,很像在赌气。
更像是故意气她。
可她又没招惹他。
她倒想招惹一下。
可见不着面,没机会啊。
秦轲把茶喝完,站起身来。
一声不吭进了房间。
门“呯”的一声,不轻不重地被关上了。
她很想问问杨胖子。
他的老板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在生气。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知道秦轲上她这来了。
若是问起原因,该怎么解释呢。
她真的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猜不透。
她都快郁闷死了。
快到中午,她才想起前一天看完电影后,没有去超市进货。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
那人莫名其妙在生气。
搞得她也没心情做饭。
有事当面说清楚啊。
好让她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不对劲,不对劲。
苏时君猛地站了起来。
他难得放假,没有回他自己家。
反而到了这里。
摆明就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他不愿意说,难道自己不会去哄他说吗?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特意来和自己见面,她的心比吃了糖还甜。
突然间又有了干劲。
跑进厨房,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做了两菜一汤。
朴素了点,可也够两人吃了。
她去敲门。
“干嘛?”秦轲闷声问。
“吃饭了!”
里面没有了声音。
苏时君打好两碗饭,端到桌子上。
秦轲出来了。
还是阴沉着脸。
苏时君想透后,再看这臭着的脸,居然感到挺可爱。
她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秦轲坐下来,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笑的!”
“突然间想起一些好笑的事。”她捂着嘴说。
如果秦轲问她是什么事,她就说一个从网上看到的笑话。
但秦轲不但没问,脸更臭了。
低头猛扒了几口饭。
苏时君虽然真不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
可一想到他没回他的家,选择到自己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就收不住。
秦轲好几次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脸上的不快之色更深。
草草吃完饭后,他又回了房间。
苏时君慢悠悠地洗完碗,又喝了口茶。
盯着秦轲的门看了一会。
自言自语道:“该去证实一下我的猜想了。”
她起身去敲他的房门。
“什么事?”
“秦哥,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半天没有声响。
就在苏时君失望地打算放弃时,他说话了:“进来。”
苏时君推开门,秦轲正趴在床上玩游戏。
窗帘早拉上了。
他一向很注重隐私。
这正好省了事。
她爬上床,趴在他身边,看着他打游戏。
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呼吸一滞。
“这游戏好玩吗?”
“嗯,还行。”
“我不喜欢玩游戏。”
“那你喜欢玩什么?”
“玩你。”
“……”
手机被扔到了一边。
游戏没关,还能听见打斗的声音。
混合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呻吟声。
“小君,你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从不找我?”
完事后,秦轲咬着她的耳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