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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从此不再做草包,多谢江姐的指教

    街面上的一切,尽数落在仍立于二层临街护栏边的顾九卿眼中。

    熙攘人群中,身穿藕色裙装的少女款款而立,他只觉得似乎这长长街道的繁华和喧嚣都消失不见,只余这容颜绝美、身姿纤细的少女……

    乍然被骂,徐秀珍心下一惊。

    这江府的小庶女从前一副低眉顺眼的窝囊模样,今日怎得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当街顶撞!

    听着四周的爆笑,徐秀珍一张脸涨得犹如猪肝,张口便骂:“下贱的狐媚子,莫不是昨夜伺候我外祖父开怀了,得了几两赏银才出来挥霍吧!”

    众人皆知刘老是徐知府的老丈人,听徐秀珍一说,方知江幼就是昨日刘府新纳的妾室,一时有些窃窃私语……

    “我怎么听闻那妾生了急病,死在花轿里了?”

    “嗐!你这听得是没谱儿的,这徐大小姐都说是妾了,肯定就是啊!”

    “就是就是,刘老想要的还能跑得了?!”

    “……”

    随着议论,众人都相信了徐秀珍的话,看江幼的眼神中便掺了鄙弃。

    一个商贾家的小庶女,被驴心狗肺的爹娘卖给老色胚做妾,本来是惹人同情的事。可这小庶女竟拿着卖弄风情获得银钱出来招摇,便是与那青楼娼妓有何区别?

    听着围观众人的指指戳戳,徐秀珍得意极了,愈加趾高气扬。

    青桐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让人这般非议,岂不是名声都败坏了去,她紧忙上前分辩:“徐小姐莫要红口白牙的污人清白!”

    江幼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气不恼,气定神闲道:“青桐,对待畜生——”

    只见江幼猛然倾身上前,一把抓住徐秀珍的衣领子拽到面前,竖手为刀斩向肩膀,随着轻微“咔嚓”两声,两处肩关节瞬间脱节,突如其来的剧痛下徐秀珍惨叫出声,仿如被狂捏的尖叫鸡。

    江幼恍若不闻,侧身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腘窝处。

    “扑通——”

    徐秀珍的双臂仅连着皮肉耷拉在肩膀上,整个人直挺挺的跪下去,膝盖骤然磕在地面上,掀起一阵烟尘。

    “不用废话。”江幼收回手,言谈自若的说完后半句话。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拥挤人群安静如鸡,偌大街面上只闻得徐秀珍的哭嚎。

    望着自家姑娘帅气的背影,青桐兴奋得想要尖叫!

    这徐秀珍平日没少欺负姑娘,轻则侮辱谩骂,上次还把姑娘推进水里,害得姑娘着了风寒,那黑乎乎的药汤子连着灌了好些天才退烧,这般委屈姑娘却不敢吭声,只因她是知府家尊贵的嫡女——惹不起。

    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只见墨色锦服青年纵马疾驰而来,怒吼道:“住手!”

    是徐知府家的大公子徐本,他身后还跟着三五个锦袍华服的青年,是常玩在一起的几位富贵公子。

    街边的行人百姓无不惊恐闪躲,慌乱中不乏有妇女孩童被撞倒在地,顿时哭声阵阵,乱作一团。

    像这般街区纵马,闹市伤人,是徐本这纨绔做惯了的,全然不顾百姓的惶然死活。他见妹妹被揍得凄惨,一时怒火攻心,抽出腰间的软鞭就向江幼抽过来:

    “贱人,看小爷一鞭抽死你!”

    江幼就地一滚,矫捷躲过凌厉攻势,随手捡起地面一颗石子扔过去,正中徐本额头,他来不及反应,一阵眩晕袭来身子竟坐不稳,整个人倒栽葱似的跌下马来,捂着脑门哀嚎不止。

    其他几个富贵公子见好友受挫,纷纷向着江幼大打出手,也被几下撂倒在地……

    徐本自觉丢了面子,怒声叫骂道:“下贱娼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爹乃是景阳城知府徐传成!”

    江幼踱步到他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骤然出手,雷擎电掣间卸掉徐本的一双胳膊,毫无疑问——又增加一只被狂捏的尖叫鸡。

    片刻后,在景阳城繁华街面上,出现一幅奇景:

    身穿藕色裙装的娉婷少女手持软鞭踱步,耳提面训着。

    在她面前蹲着一众青年男女,徐本和徐秀珍蹲在最前面,脱节的胳膊松垮地垂在身侧,身后是那几个富贵公子哥和家丁丫鬟们,齐齐老实本分、双手抱头的蹲在地上。

    这群身着绫罗绸缎,平日趾高气扬的富贵公子和小姐,带着哭腔齐声呐喊着口号:

    “做人做好人,做事做好事,人生要领悟,不要走错路!”

    “黑白一念颠了倒,人生正路走不好,为了家人的欢笑,从此不再做草包,多谢江姐的指教!”

    围观百姓中,不少人都被这些纨绔欺压过,如今见他们吃瘪,均是喜闻乐见。甚至开始起哄叫好,称赞江幼的训诫手段。

    江幼上下眼皮一搭,扬声道:“再来一遍!”

    旋即手上一甩,长鞭在空中绕出优美弧线,发出“啪啪”破空之声,徐本等人听见俱是一阵惊悸,面如土色地卖力大喊:

    “做人做好人,做事做好事,人生要领悟,不要走错路……”

    如此几遍后,一众纨绔均是汗流浃背,羞愤难当,忍不住痛哭流涕,形容狼狈不已。

    “诸位乡亲们作证。”

    江幼清朗的声音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几人纵马狂奔,险些害人性命,又口出污言坏我名声,并非我主动生事。如今,我相信他们已经得到了教训,便不再追究。”

    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临大赦。

    却听江幼话锋一转:“不过,这妆奁里,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心爱之物,却落得这般……唉,算了,就请徐家按十倍的价钱赔偿与我吧。”

    十倍?

    徐秀珍使劲瞪着一双已哭得红肿的眼睛,跟徐本对视一眼,两人心下异口同声的暗骂:她怎么不去抢!

    骂归骂,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江幼业务熟练地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