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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谁是福星,谁是碎催,一验便知

    午膳气氛异常祥和欢乐。

    在昊元帝面前,吕贵妃收起了尖牙利爪,凶猛的母老虎变身娇嗔的猫咪,一对艳红的朱唇张合间,撒娇逗趣的本事纯熟得很,引得昊元帝心花怒放,龙颜大悦。

    她的身子向左微倾着,笑意盈盈道:“陛下,陈元青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瞧瞧咱们这位宣王侧妃,不仅模样俏丽,又知礼懂事,看着就是个好的,且她这一进了宣王府的院子,轻松就解了皇后娘娘的厄运呢。”

    江幼闻言,轻掀了眼皮望过去,从吕贵妃那双噙着笑意的眸子中读出一抹算计和阴险。

    她唇角微弯,静静听着吕贵妃将自己夸得“天上才有、人间绝无”。

    啧。

    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臣妾听闻一个考验运气的游戏,传说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最是灵验无比,却一直没什么机会见识呢。”吕贵妃唇角勾出个娇媚的弧度,一双眸子里闪出些遗憾失望的黯然。

    前提已经铺垫到位。

    江幼心下冷哼:接下来该是重头戏了。

    昊元帝不忍佳人抱憾,出声询问是何游戏,竟让她起了兴致。

    吕贵妃这才斟酌着开口道:“准备四个一样的酒杯,三杯都盛着美酒,只有一杯加了毒的,若是真正的锦鲤,定能凭借着超凡气运,避过那杯有毒的。”

    她语气微顿,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上首的男人,见昊元帝神色间没什么变化,心知他并不把这个身份低微的平民侧妃当回事,才继续道:“不知道咱们的宣王侧妃有没有这个胆量一试?”

    “儿臣觉得不妥。”

    吕贵妃的话音刚落,顾九卿清朗的声音顿起,他起身行礼道:“福运乃天赐的祥瑞,如何以游戏测之?况且母后解厄苏醒,便已是最好的证明。”

    “皇后觉得呢?”昊元帝不置可否,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抬眸,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多年相伴,她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希望听到什么答案。一如昊元帝知道,自己一定会按照他希望的那般回答。

    “真金不怕火炼。”

    皇后敛下眸子,轻端起桌上那杯色泽猩红的果酒,淡淡道:“卿儿何须紧张至此。”

    顾九卿还欲再说,却被江幼拉住。

    既形势已明,何须徒劳挣扎。

    她此时坐在这皇家的宴席上,顶着宣王侧妃的名头,却到底只是个毫无身世背景的平民百姓,在这古代毫无人权可言的世道中,只是如蝼蚁一般的轻贱性命而已。

    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不会在乎。

    江幼起身福礼,爽快的表示毫无问题,却又柳眉微蹙:“只是……”

    玫嫔适时接话道:“你放心,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定妥善料理身后……”

    那个“事”字还没说完,就被吕贵妃狠瞪了一眼,她心头一跳,知道又说错话了,忙闭了嘴。

    吕贵妃不理会玫嫔的话茬,开口道:“若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倒也没什么……不过为着皇后娘娘的凤体安康,九卿还是早些迎娶积福的郑三小姐入府吧。”

    吕贵妃只觉玫嫔实在愚蠢至极!

    这明明只是个“游戏”而已,说得像是要逼死人家一样!

    好吧。

    她就是要借此逼死江幼,但是这种话如何在事前说得这般直白,真是个脑子进了水的!

    皇后眉头一跳,虽然幅度很小,且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坐在她身边的吕芝娣捕捉到了。

    她心里清楚,皇后娘娘心中一如既往地厌恶郑已微。

    想到前阵子被她放出去的那则落水流言,原意是为了贬损郑已微,却不想竟阴差阳错地,给了那贱人嫁去宣王府的机会,吕芝娣便觉得晦气无比。

    “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是觉得四杯酒的游戏太过无聊,不如加到十杯吧。”一声清脆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她思路。

    吕芝娣抬眸望向站在顾九卿身侧那个女子,雪肤明眸,柳眉乌发,明明只是个商贾家的小庶女,怎会生得这般的容貌和气度,还有这等胆量……

    看见那个于自己而言,只能午夜入梦的男人正久久的垂眸望着那女子,吕芝娣只觉得一股子某名的怨气和恨意直冲天灵盖,几乎想也不想的开口道:“既是十杯酒,这毒酒的数量是不是也要相应增加一些,才不愧这福泽锦鲤之名?!”

    余光瞥见顾九卿扫过来的锐利目光,吕芝娣不敢与他直视,只遥遥望着江幼道:“并非芝娣心存刁难,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请侧妃莫怪。”

    江幼轻笑。

    看来这看似皎洁无暇的白月光,心却是黑的。

    不过。

    若是比黑的话,她认第二,怕是这姓吕的小丫头不敢称第一。

    “吕小姐所言不差。”

    江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只是如果真的想知道臣妾是否真的福运锦鲤,遇事皆能转危为安,怎能光看臣妾一人?便寻个人与臣妾一道游戏,才好比对嘛。”

    做实验的原则,应是遵守对照原则、条件一致性原则嘛,总不能可着她这单一实验体折腾。

    还不待众人反应,江幼便望向吕芝娣笑道:“不如就请吕小姐与臣妾一道?”

    谁是福星,谁是碎催,一验便知。

    吕贵妃脸色瞬变,强作镇定道:“芝娣胆子小,如何能见这些死呀活呀的……”

    “喔?”顾九卿轻转着手中酒杯,疑惑道:“吕小姐才提议增加毒酒时,可不见胆小模样。吕贵妃莫不是心疼侄女,就不顾儿臣侧妃的死活吧?”

    吕贵妃一滞。

    心下怒骂道,这不是废话吗!

    芝娣跟江幼,一个是九天翱翔的凤鸟,一个是地上刨土的野鸡,如何相提并论!

    她咽下嗓子眼的怒骂,正要再开口,却听一道柔柔的声音:“宣王殿下说的极是,芝娣……愿与侧妃一道游戏。”

    说完,吕芝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