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泊河位于西辽河水系的支流,在经过无数次的改道和建设后,这条河在后世已经不存在了。
在明朝,因为没有工业用水和水资源浪费的影响,西泊河仅靠高山溶雪补给,也可称得上是一条宽阔的大河。
这条河又宽又深,明军就在这条河的东侧与蒙古骑兵对峙。
然而这条河现在却根本挡不住林丹汗的骑兵,因为现在是冬天,河面早就冻上了。
这结实的冰面,可以让林丹汗的铁骑纵横驰骋。
面对着宽阔的大河,孙祖寿不禁低声哀叹道:
“为什么就不能明年夏天再发兵呢?”
如果是夏天,大河开化。明军就可以通过精良的火器营沿河与林丹汗对峙,说不准真就能打个相当。
到时候再让援军北上,真没准就能打个大胜仗啊。
林哲:哼,要是到了明年夏天再发兵,一切就都晚了。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到了明年的夏天,也就是天启五年六月。
那个时候,诏狱里的东林党基本就死干净了。
东林党死干净,便代表林哲与魏忠贤最后的连结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个时候,林哲对于阉党,要么做敌,要么做狗。
阉党当权的日子,是中华上下几千年都难有的黑暗与混乱。
所以做狗的话,信王就要被沾染上阉党的污名,不受到主流价值观,也就是气运的承认。
更可怕的是,林哲苦心经营的这点资本,可能也会被阉党吞并。
但是做敌,林哲又远没有魏忠贤那般的影响力。
林哲唯一优于魏忠贤的,就是林哲拥有皇帝的全面支持,且是不讲道理的那种。(所以功高震主这种debuff,在林哲这是不存在的)
但江译(皇帝)这张底牌一旦被动用,难保魏忠贤不会搞出一些鱼死网破,天下大乱的事情。(比如让江译去游船)
为了拓宽自己未来的路,让自己在朝廷上也获得相应的承认,林哲必须在正式撕破脸皮以前,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
可如果是天启五年打这场仗,难保魏忠贤会不会有一些小动作。
后方一旦不稳,林哲就算有系统也会很危险。
在这番思考下,林哲只能被动的在冬天出兵。
但正所谓,事在人为。
河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善于利用,这条冰河也会创造出出乎意料的战果。
明军在河东完成营寨后,林丹汗的三万大军也气势震天的压了过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面对这些野蛮强横蒙古铁骑,明军迅速出营列阵,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两军对垒之时,考验的就是双方将军的心性与耐力。
林丹汗观摩了一下明军的阵型后,果然,他依旧没有顺势选择强攻。
他退回到了河西安营扎寨,与明军对峙了起来。
对峙期间,明军作为防守方开始在营盘周围大兴土木,建设工事。
为了对抗数以万计的蒙古铁骑,简单的摆个刺刀阵肯定是不行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哲知道很多可以以步制骑的廉价好方法。
其中之一,就是修建近代化的防御工事。
工兵,是现在几乎所有常捷军士兵的必修课。
经过一天的紧急抢修,明军硬盘外不仅有传统的拒马和鹿角。
明军还在河岸与阵地间架起了近百米宽的六层铁丝网,并且还埋设了大量的地雷。
经过所有人的努力,明军的大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坚硬的大王八。
除了在南侧精心部署了供运粮队进出的通道,其他方向只有步兵能逐个进出的小出口。
到了夜间,由于林丹汗的斥候又遭到了夜不收小队的疯狂袭杀。
没有办法,林丹汗只能撤回所有的侦查斥候,只是加强了营寨的防卫,彻底变成了笼子瞎子。
然而,胜利的天平此刻还是倾向于林丹汗的。
西泊河距离长城足有120里,是真正的蒙古腹地。
现在可不是明初,有一群名将敢于一夜奔袭上百里去爆杀数倍于己的鞑靼。
所以战争的主动权,彻底的掌握在了人家林丹汗手中。
为什么所有的明军都不敢贸然深入到塞外?
因为林丹汗在这里可以悠然自得的补充更多的援军,毕竟这里是人家鞑靼的地盘。
到了第二天,林丹汗的部队就暴到了四万人。
至于整个察哈尔蒙古的极限,是五万人。
林丹汗之所以要干等这一天,就是为了凑齐更多的部落炮灰,尽量保存住自己的两万甲骑。
第二天,林丹汗的进攻开始了。
...
面对着整整几万骑兵组成的超级军阵,林哲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肃杀。
千山飞越关前月,万马嘶鸣陇上秋。
林哲此时也是一身的甲胄,他站在象征信王的大纛下,努力的按捺住自己复杂的心情。
一个之前还找不到工作的历史系毕业生,现在正在创造历史。
渚佳:“怎么,紧张了?”
渚佳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渚佳的身子要比林哲娇弱的多,此时在硕大的兜鍪遮盖下,林哲只能看清渚佳的脸蛋。
在渚佳看来,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场面。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曾几何时的塞外,还是蓝玉,徐达,朱棣,常遇春这些英豪的舞台。
渚佳:“如今,对手都有些抬不上台面了。”
今天是林丹汗与林哲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林丹汗的兵力是本部甲骑两万,各部轻骑八千,部落游骑一万二。
这些骑兵中,五千甲骑作为先锋出战,五千轻骑提供游击与支援。这一万人将作为第一波次的攻击力量去冲破明军的防御。
同时,还有五千甲骑作为预备队守在后面,随时准备进场救援。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