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缓慢点头道：“有，你昨天也看到了吧。”
居然真的有？
苏小小惊大了眼睛，又觉得不对劲，她试探的问道：“您昨天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我晚上睡觉总不安稳，喜欢出去看看。”
昨天她又睡不着，在院子里散步时候听到隔壁有动静，也听到了主仆两人的话。
两人都是妙龄女子，而苏小小又是个性格活泼的人，肯定不会一直困在这里。
所以她很理解。
这下反而是苏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她尴尬的挠挠头道：“昨天动静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郑妃摇头表示无妨。
苏小小把话题绕回来道：“昨天我是看到了，只有一张人脸，就那样在空中飘着，它好像还能看到我。”
是不是有人操控的，她也不知道，毕竟她也没有看到什么细线，而这个时代也不可能会有电池和遥控器。
郑妃抬头望向天空，白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伤心的神色，她叹口气道：“它是个通人性的，虽然一直在宫里，但也没有真的害过人。都是人自己心虚，才会被吓病，吓死。”
这么说来，她好像也见过那个人脸，而且她也不害怕。
“娘娘，您能跟我详细说一说么。”苏小小一脸真诚。
春桃收拾完了东西站在苏小小身后，好奇的看着。
郑妃点点头，又叹口气道：“自我进宫后，先皇就很宠爱我，一直在给我提升位分。最后直接到了贵妃，还有协理六宫之权，位同副后。”
嚯，果然，苏小小也不意外。
这么个相貌再加上这超凡脱俗的气质，不得把男人迷的不要不要的。
“那时候，太后还是个贵人。”
这个苏小小倒是没想到，她也不掩饰自己的吃惊。
“太后娘娘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尤其是一张嘴甜得跟蜜饯一样的会哄人。我就经常被她哄的很高兴，一高兴就开始心疼她，所以就跟皇上说，多去看看她。”
郑妃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笑容，苏小小看得心酸。
接下来的剧情和她猜想的一样，一个女人能哄得女人高兴，自然也能哄男人高兴。
短短半年时间，太后连跳两级册封为妃，恩宠无量几乎可以和郑妃平起平坐。
“但是，太后娘娘是个顶聪明的人。她从不恃宠而骄，从不苛责宫人，阖宫上下除了嫉妒她的，从没有讨厌她的。先皇也十分的信任她，念她和我关系好，在我有孕后让她搬来和我一起住。同吃同住，她悉心照顾我，好的跟亲姐妹一样。”
亲姐妹？
苏小小也笑了。
她和苏柯柯倒是亲姐妹，但两人不对付，打得鸡飞狗跳的。
更别说是塑料花姐妹。
“我也相信她，她说什么我都听着，她做什么我都爱吃。”郑妃自嘲笑容更甚，几人听到“咔吧”一声响，竟然是郑妃手握太紧折断了指甲。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手指流出，春桃连忙去拿药物。
苏小小静静看着，满眼心疼。
“我到后期身子笨重，几乎是足不出户，她就劝我一定要多出去走一走，这样才能平安诞下孩儿。我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跟她一起出去。她说白日人多，怕出什么意外，最好是夜晚出去。先皇也说她冰雪聪明，体贴入微。”
郑妃痛苦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两人在她面前眉来眼去，浓情蜜意的模样。
她甚至分不清，先皇来看她，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和她一起住着的人。
她自小仰慕先皇，是十分高兴给他生儿育女的，但是最后孩子胎死腹中。
“也就是在那一夜，出了意外。”郑妃再睁眼时，痛苦不见，却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慈悲。
春桃捧起郑妃手指，小心给她擦拭，上药。
“看到了那个怪脸是么？”苏小小轻声问。
郑妃轻点头道：“就是在宫墙处，出现了那个惨白的人脸，它直接朝我们飞了过来。宫女们被吓破了胆乱跑乱叫，也不知是谁推到了我……”
“我摔倒后嬷嬷虽然尽力护着，但还是被人踩了几脚，再加上受惊过度，孩子也就没保住。”郑妃脸上一派落寞神情。
“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先皇很生气，重重责罚了太后，召集了数万侍卫去搜查，让钦天监的人日夜不眠的去算那东西藏在何处。”
这些听起来都是正常的，但又似乎不那么正常。
苏小小皱眉苦思，忽然抬头道：“那娘娘呢？”
“我？”郑妃苦笑道：“孩子没了后太医说我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宫妃还有什么用呢。”
昔日恩宠都不在，家里也不再指望她，还借机送了几名庶妹进宫。
而先皇对她似乎也有些歉疚，给她的封赏一点没少，就是甚少来她宫里留宿。
“说来也巧，往后宫里但凡是有了身孕的姐妹，总是会看到那个怪脸。或是在宫墙，或是在宫门。就算有姐妹不出门，在梦里也总能看到。”
苏小小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这技术就算是在现代估计都做不到。
春桃小声啊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嘴，眼睛还害怕的左右看了看。
一想到这脏东西还在宫里，能不害怕吗。
“看到它的姐妹无一例外都小产了，宫里再无所出，就连后来备受宠爱的太后娘娘也是一样。她访遍名医，用了一副又一副药，还是无济于事。她日日哭，夜夜哭，先皇怜惜她身体，将刚没了娘的皇上放到她名下养。”
苏小小眼皮一跳，这么巧吗。
“你想问皇后娘娘是吗？宫里，没有皇后。”郑妃开口又说出一个爆炸性新闻。
额？苏小小懵逼了。
“先太子妃和先皇青梅竹马，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