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不动声色将桌上公文一一收好，顾牧之扶着秦言腰肢坐下，随意搂着她。
秦言柔若无骨一般靠在他怀里，手似是不经意般直往下，眼看就要解开顾牧之衣服。
“头痛么？”顾牧之柔声开口，抬手给她揉着太阳穴。
秦言哼哼唧唧，脸红着摇头，手还想再动被顾牧之一把攥住。
她低着头，看不到顾牧之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夜晚，顾牧之到底还是去了秦言寝宫，不过说话时秦言哈欠连天，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她醒来，懊悔不已。
怎么早不睡晚不睡，就顾牧之来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
真是没用。
秦言懊恼敲自己的头，心情不好就想去找苏小小的麻烦。她照例带人去往安康宫，还没走到就看到太后居然也在。
她这下不敢过去，命人都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躲在一旁偷看。
太后似是有些激动的说着什么，老太妃则是一脸娴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说到动情处，太后甚至动手去拉老太妃，老太妃任由她晃动自己身子，还是一言不发。
苏小小在门口都听得着急，她听出这两人以前真是“好姐妹”，太后还念着姐妹情分，想把她接出去住。
还说到了什么将军，应该是郑妃的家人。
而郑妃到现在为止，一声不吭，好像太后是在自作多情。
“哀家知道你怨哀家，但是哀家也是没有办法，哀家当年年龄小，都是无心之失。难道，姐姐就真的一辈子不理哀家了吗？”
郑妃沉默。
【若真是年龄小就罢了，偏偏还那么多心眼。夺走了皇上还不够，还不放过我一家老小。要不是你步步紧逼，父兄怎么会在边关数十年不曾回来。你派来暗杀我的人，你自己怕是都不记得有几波了。】
苏小小震惊，原来这对老姐妹花还有这些故事。
“罢了，哀家也不逼姐姐了。只是宫里最近又出现了脏东西，姐姐小心一些。”
太后抬手拭泪，语气温和。
郑妃端正行礼，依旧不发一言。
直到太后带人走了，郑妃敲响苏小小宫门笑问：“都听到了？”
苏小小也不掩饰一脸的震惊，皱眉道：“都听到了，太后好像真的放不下和您的姐妹之情呢。”
“呵，姐妹。”郑妃冷笑，一双眸子含了些怨恨：“她放不下的不是我，是我的家人，我的父兄。她不敢动我，皆因他们。父兄不回来，也皆因我。”
说到父兄，郑妃幽幽然落泪。
这是一种真实的伤心。
父兄皆是在京城娇养长大，也曾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
却因为她，去了边关苦寒之地数十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她自知原因，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还有对太后的怨恨。
“这个恶毒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天打雷劈。”
上天似乎要印证郑妃的话，晴空万里顿时变作乌云满天，遮蔽的天空乌压压的。
苏小小对她们的前尘往事不好说什么，但看到秦言得意洋洋的嘴脸后就黑了脸。
这女人还有完没完了，还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啊，可以随便捏。
要是真的惹急了她，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郑妃回头也看到秦言，知道两人不合，郑妃轻轻拍拍苏小小手，等到秦言走近两人，郑妃直接关了宫门。
“贵妃娘娘想必刚刚也看到太后娘娘了，要是贵妃娘娘还执意要让我们几个不痛快的话，贵妃娘娘接下来只会更加不痛快。”
她摆明了是要护着苏小小。
连太后都和颜悦色的人，她怎么敢惹她不痛快。
秦言再气也只能忍着，她努力扯起一个笑容，手扣在门上道：“本宫来只是为了告诉苏答应，本宫会替她照顾好皇上的。她做不到的事情，本宫会做到。”
“本宫会开枝散叶，给皇上延绵子嗣，苏答应在这里就好生住着。”
秦言轻笑着说完，骄傲转身，钗环碰撞叮叮当当的离开。
苏小小情绪稍微波动了一下，她苦笑着坐在廊下。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
既然要宠她，既然要让她无法无天全然相信自己。
顾牧之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听秦言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许的难过。
就好像是自己专属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然后那人又给玩具换了身衣服，宣布她成为了玩具的新主人一样。
虽然把顾牧之比喻成玩具不恰当。
但就是那种感觉。
苏小小抱住自己双膝，抬头看天。
“别人说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郑妃站在她身侧开口道：“既然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就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听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她是过来人，很有经验。
当年若不是她错信了别人，耍小脾气，也不会变成后来这样。
现在她想通了，也晚了。
“不如去问问。”
郑妃的话落在苏小小心上，她夜里想来想去也决定过去。
她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悄悄进来的顾牧之吓一跳，他一把拥住女孩。
“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朕没有碰她。”
顾牧之耳尖红红，声音嗡嗡的解释：“昨日，给她点了安息香。朕只是和她躺着睡了一晚，朕什么都没做。”
他一个皇上，居然要给妃子解释这种床第之事，还这么心虚。
苏小小被他逗笑，双手环住他脖子道：“我本来是生气的，现在我相信皇上不会那么做，我很欢喜。”
她是真的很欢喜。
他还是完璧之身。
他心里有自己。
“朕就是怕你难过才匆忙过来，朕今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顾牧之正经了脸色，眉宇中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