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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高阳公主7

    “这房家是有病吗?

    怎么,喝醉了,都往公主府跑?”

    林倾城心里想,十分烦躁,对淑儿吩咐:

    “让他滚!别来烦我!”

    他喝多了,不回去抱他那些美貌小妾,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还想用对付那些小妾的手段,对付她?

    如果是,他的腿今晚就保不住了。

    林倾城打了哈欠,看到淑儿战战兢兢走到门口。

    外面侍卫太监都不敢拦他,毕竟他是驸马。

    虽不得宠,可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敢得罪。

    淑儿怕他闹事,不敢开门。

    站在门前,隔着木门劝道:

    “驸马,你别叫了!公主殿下已经睡下了!

    您有事禀报的话,明天白天再来吧!”

    淑儿摇了摇头,对驸马颇为同情。

    妻子与兄长苟且,谁换都无法忍受。

    驸马原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对公主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从不敢过问。

    可这回驸马与大公子面对面碰上,再好脾气的人,也压抑不住心里怒火。

    但他三更半夜跑到公主府闹,又有什么用?

    公主原就只对吴王有情,其它人不过都是玩具罢了。

    莫说这位膀大腰粗的驸马,即便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也不过就是吴王替身罢了。

    房遗爱闻言,撒起泼来:

    “我不管,赶紧开门!

    我要为公主侍寝!

    这是公主府,我是驸马。

    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你一个小小宫女,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就是要进去。”

    淑儿耐心劝解:

    “公主今日不适,不需要人侍寝,已独自睡下,望驸马见谅!

    若公主召幸驸马,会在院外点灯,驸马看到灯便可来伺候公主。

    今日未点灯,驸马不可入内,请驸马速速回去吧!”

    听到点灯两字,房遗爱仿佛是针扎般的痛。

    这公主府的灯,何曾为他点过。

    两年了,他卑躬屈膝,处处讨好公主。

    却没能换回,她对自己一点点的感情。

    甚至连体面都不想再维护。

    大哥醉了,可留宿公主房中。

    他醉了,为何不可留宿?

    明明,他才是驸马呀。

    他越想越伤心,身子不由自主顺着门滑下来。

    摔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小声哭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有气无力地拍门。

    嘴里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这两年来对公主的深情。

    宣泄着他压抑以久的苦闷和屈辱。

    林倾城觉得吵,用棉花塞住耳朵,呼呼大睡。

    淑儿却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很想成全驸马,放他进来。

    可身为宫女的责任,又让她不得不做一个无情的人。

    她劝了他很久,他依旧不为所动,死也不肯走。

    淑儿只好去找林倾城,看她已经睡着了,又不敢叫醒她。

    索性林倾城警觉性极强,淑儿进来时,她就已经醒了。

    她坐起来问:

    “驸马走了吗?”

    她将棉花从耳朵里掏出来。

    很快就听到房遗爱泣不成声的哭喊。

    喘着粗气,抽泣着,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吵死了!这知道的,说他喝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死了,驸马在这里嚎丧!”

    林倾城一脸烦躁。

    淑儿知道公主生气,连忙询问:

    “公主,现在要怎么处理?”

    “你去请大公子过来处理!”

    林倾城被他吵得头疼,吩咐道。

    林倾城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淑儿应了一声,从窗户翻出去,匆匆忙忙去找房遗直救场。

    林倾城坐在窗台前饮茶,外面雪越下越大。

    纷纷扬扬,将整个公主府装点得银装素裹。

    听说吴地湿冷,要比长安冷上十倍。

    不知,他是否和她一样,倚窗望月,赏漫天飞雪。

    十分钟后,林倾城远远看到,穿着白色披风的房遗直匆匆忙忙赶来。

    踩着厚厚积雪朝门口走去,沿路留下一个个大大的鞋印。

    走到门口,看到蜷缩成一团,手还在拍门的房遗爱,心像刀割般痛。

    又心疼、又悲痛,更多是对他的愧疚。

    “遗爱,你这是做什么?

    天气这么冷,你赶紧回房休息!”

    房遗直将他扶起来,他浑身冰冷刺骨。

    仿佛是一座冰雕般。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他显得很虚弱,依靠着他。

    房遗爱满身酒气,充斥着他鼻腔内。

    房遗直有点恼火:“太医不让你喝酒,你为何不听?”

    房遗爱抬头望着自己的大哥,仿佛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

    “大哥,你来了!你帮我求求情,让公主给我开门!

    我是她的丈夫!可我从来没有进过她房子。

    今晚,我就想在她床上睡,让所有人知道,我才是她丈夫。”

    房遗直看着他固执而疯狂的眼神,五味杂陈。

    他进去又能如何?如果公主不愿意,他依旧当不驸马。

    可这是皇帝赐的婚,他们早应该圆房。

    就算公主如何荒唐,他们都应该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光想想,他就已经心碎死了。

    但他还是艰难地伸出手,敲响林倾城的门,声音明显带着苦涩地道:

    “公主,请开门!您不能再这样继续逃避下去!

    既然您接受了这段婚姻,理应以最大真诚,来对待您的丈夫。”

    林倾城讨厌死了他这种说辞。

    一边劝着公主和弟弟圆房。

    一边又想得到公主身体。

    道德和美色都想要。

    天下的好事都想占。

    还真是贪得无厌。

    “大公子赶紧带驸马走吧!

    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休息了!”

    林倾城厉声道。

    房遗直扶着醉醺醺的房遗爱,心情沉重。

    “就今晚,让他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