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家是有病吗?
怎么,喝醉了,都往公主府跑?”
林倾城心里想,十分烦躁,对淑儿吩咐:
“让他滚!别来烦我!”
他喝多了,不回去抱他那些美貌小妾,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还想用对付那些小妾的手段,对付她?
如果是,他的腿今晚就保不住了。
林倾城打了哈欠,看到淑儿战战兢兢走到门口。
外面侍卫太监都不敢拦他,毕竟他是驸马。
虽不得宠,可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敢得罪。
淑儿怕他闹事,不敢开门。
站在门前,隔着木门劝道:
“驸马,你别叫了!公主殿下已经睡下了!
您有事禀报的话,明天白天再来吧!”
淑儿摇了摇头,对驸马颇为同情。
妻子与兄长苟且,谁换都无法忍受。
驸马原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对公主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从不敢过问。
可这回驸马与大公子面对面碰上,再好脾气的人,也压抑不住心里怒火。
但他三更半夜跑到公主府闹,又有什么用?
公主原就只对吴王有情,其它人不过都是玩具罢了。
莫说这位膀大腰粗的驸马,即便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也不过就是吴王替身罢了。
房遗爱闻言,撒起泼来:
“我不管,赶紧开门!
我要为公主侍寝!
这是公主府,我是驸马。
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你一个小小宫女,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就是要进去。”
淑儿耐心劝解:
“公主今日不适,不需要人侍寝,已独自睡下,望驸马见谅!
若公主召幸驸马,会在院外点灯,驸马看到灯便可来伺候公主。
今日未点灯,驸马不可入内,请驸马速速回去吧!”
听到点灯两字,房遗爱仿佛是针扎般的痛。
这公主府的灯,何曾为他点过。
两年了,他卑躬屈膝,处处讨好公主。
却没能换回,她对自己一点点的感情。
甚至连体面都不想再维护。
大哥醉了,可留宿公主房中。
他醉了,为何不可留宿?
明明,他才是驸马呀。
他越想越伤心,身子不由自主顺着门滑下来。
摔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小声哭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有气无力地拍门。
嘴里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这两年来对公主的深情。
宣泄着他压抑以久的苦闷和屈辱。
林倾城觉得吵,用棉花塞住耳朵,呼呼大睡。
淑儿却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很想成全驸马,放他进来。
可身为宫女的责任,又让她不得不做一个无情的人。
她劝了他很久,他依旧不为所动,死也不肯走。
淑儿只好去找林倾城,看她已经睡着了,又不敢叫醒她。
索性林倾城警觉性极强,淑儿进来时,她就已经醒了。
她坐起来问:
“驸马走了吗?”
她将棉花从耳朵里掏出来。
很快就听到房遗爱泣不成声的哭喊。
喘着粗气,抽泣着,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吵死了!这知道的,说他喝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死了,驸马在这里嚎丧!”
林倾城一脸烦躁。
淑儿知道公主生气,连忙询问:
“公主,现在要怎么处理?”
“你去请大公子过来处理!”
林倾城被他吵得头疼,吩咐道。
林倾城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淑儿应了一声,从窗户翻出去,匆匆忙忙去找房遗直救场。
林倾城坐在窗台前饮茶,外面雪越下越大。
纷纷扬扬,将整个公主府装点得银装素裹。
听说吴地湿冷,要比长安冷上十倍。
不知,他是否和她一样,倚窗望月,赏漫天飞雪。
十分钟后,林倾城远远看到,穿着白色披风的房遗直匆匆忙忙赶来。
踩着厚厚积雪朝门口走去,沿路留下一个个大大的鞋印。
走到门口,看到蜷缩成一团,手还在拍门的房遗爱,心像刀割般痛。
又心疼、又悲痛,更多是对他的愧疚。
“遗爱,你这是做什么?
天气这么冷,你赶紧回房休息!”
房遗直将他扶起来,他浑身冰冷刺骨。
仿佛是一座冰雕般。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他显得很虚弱,依靠着他。
房遗爱满身酒气,充斥着他鼻腔内。
房遗直有点恼火:“太医不让你喝酒,你为何不听?”
房遗爱抬头望着自己的大哥,仿佛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
“大哥,你来了!你帮我求求情,让公主给我开门!
我是她的丈夫!可我从来没有进过她房子。
今晚,我就想在她床上睡,让所有人知道,我才是她丈夫。”
房遗直看着他固执而疯狂的眼神,五味杂陈。
他进去又能如何?如果公主不愿意,他依旧当不驸马。
可这是皇帝赐的婚,他们早应该圆房。
就算公主如何荒唐,他们都应该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光想想,他就已经心碎死了。
但他还是艰难地伸出手,敲响林倾城的门,声音明显带着苦涩地道:
“公主,请开门!您不能再这样继续逃避下去!
既然您接受了这段婚姻,理应以最大真诚,来对待您的丈夫。”
林倾城讨厌死了他这种说辞。
一边劝着公主和弟弟圆房。
一边又想得到公主身体。
道德和美色都想要。
天下的好事都想占。
还真是贪得无厌。
“大公子赶紧带驸马走吧!
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休息了!”
林倾城厉声道。
房遗直扶着醉醺醺的房遗爱,心情沉重。
“就今晚,让他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