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澪被逼退了之后，他一口气没提上来。
再回神，就听到道远大喊一声——“暖暖”。
端木澪扭头，眼眸可见之处，闪过一道强光。
＊
“这是哪儿？”小帝姬天蘅站在原地，斩神鞭的鞭尾微微摇动。
面前是一棵枯黄的树，树上生长着无数个小圆球。
树枝无风轻晃，一个小圆球似坠欲坠的模样。
“小帝姬，你不是要见我吗？”
天蘅侧头，“你不是天道。”
天蘅曾经也掌控过世界法则，这绝不是一个小世界的天道应该有的力量。
“我是法则本源，如你所见，本源已无力，天道已坠落。那个世界没救了。”
法则本源的声音苍老且冰冷，天蘅虽然恢复了千年记忆，但是她心里最美好最重要的是小世界身为暖暖的那五年。
那五年里，有疼她，爱她，宠她的人。
不。
一定要救。
陨落的小世界，一切生灵都会化为乌有，重新从一片荒芜开始生长。
那怎么行呢？
她可以接受不见他们，但她不能接受他们消失。
甚至，到最后，连记忆会不见。
天蘅的生命太长，长到她已经遗忘了很多人。
但是，她不想忘记爸爸，不想忘记小叔叔......
“小帝姬，你神格已成。”
“我不。”在听到这个世界的结局之后，天蘅第一次吐出声音。
她仿佛是第一次说话一样，声音滞涩，只说出了两个字。
“法则之力，不是可以回溯时空吗？”天蘅依旧是5岁稚童的身体，思想却直指关键之处。
“小帝姬，我已无力。”世界之树伸出一根枝杈，指向那个小世界。
天蘅看到，小世界已经有了多处崩塌，因为有她的神力支撑，暂时没有更大面积的崩塌。
可是，象征着小世界的圆球摇摇欲坠。
天蘅甩了甩斩神鞭，斩神鞭上的神力轻轻飘在小世界的周围，形成一个大气层似的保护圈。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有办法的。”
天蘅突然抬头，看向世界之树。
“灭世组织是怎么回事？”
天蘅竟然从一棵苍老的树上看到了犹豫，他在犹豫什么？
“你快说。”天蘅伸手，斩神鞭像长了触手一样，紧紧裹在世界之树的树根处，没有伤及任何一个小世界。
“……是……是我做的。”
“什么？”天蘅震惊地往后退了半步，手中的斩神鞭无意识地收紧了下。
“嘶......”世界之树痛吟出声。
天蘅骤然收手，斩神鞭也收了回来。
她在原地走了几圈，脚步越来越慢。她伸手，神力在指尖流转，慢慢地触碰在世界之树的树根处。
怎么会这样？
全部是邪恶力量。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了，我撑不住了。我以为......把三千小世界去掉一些，我就能承担了！”
“我也不想的。”
“你这么干，多久了？”天蘅止住了他的诉苦，冷冷问道。
“这是第三个世界，这是第三个。”
天蘅的神力与他根系中的黑暗力量纠缠，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