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陆桑晚等了一会才听到这句,多少也知道过得肯定不好。
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且从来没出过镇,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肯定会害怕。
很多东西都没见过,肯定吃了不少苦。
“那就好,我会照顾爸爸跟外婆的,家里你就放心吧!”
但是少年的倔强,她还是会好好守护的,他应该是不允许自己在妹妹面前露出难过的一面。
“嗯!我晚上再给爸打个电话,不说了先工作了。”
挂断电话之后,陆桑晚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过于激进。
听出他声音中都充满了疲惫,她十八岁的时候在干吗呢?
在享受父爱母爱最后的时光吧!安逸的到了二十三岁,直到生命戛然而止。
她也想他无忧无虑地上完大学再出来工作,可这是她给的,如果她没有来是原主呢?
还能给他那样的生活吗?
再或者说万一她哪天消失了呢,毕竟她来得就很突然,谁知道她哪一天会突然消失呢?
到时候他是否能经得住打击,顶得起门梁?
唉!
有得必有失,虽然也很心疼吧!但是她更多的是无奈。
拿起手中的剪刀继续裁剪这桌上的布料,暑假她也没闲着,订单量比以前多了很多。
毕竟她在小镇上也算是出名了,私人会找她订做衣服。
工厂也会找她设计衣服,她确实是赚得盆满钵满,她也渐渐地在这忙碌的生活中享受。
“囡囡!电话,有人找!”
外婆站在客厅朝她喊了一句。
她不过刚挂断陆从鸣电话没多久,怎么又打来了?
陆桑晚跑到客厅,电话被接起放在桌台上,她拿起电话:“刚挂断怎么又打来……”
“晚晚”电话那头传来季宴礼温润的嗓音。
“宴礼哥?”她好像不记得他把电话给过他吧?
季宴礼像是有读心术般:“在宴彬那里要的。”
好吧,他真是什么都知道。
“对了高考分数出来了,我哥考了六百五,你考了多少分?”
心想着这两人到现在应该也没联系过,毕竟他哥也没定下来,还是公用电话打给她的。
当初季宴礼刚过去应该也不知道那边的电话号码吧!
“七百”
“……”陆桑晚拿起听筒看了一眼,又放在耳边,电话坏了吧?
不然她怎么听成七百?
七百!他七百?
开什么国际玩笑?
“晚晚?”季宴礼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话,以为是占线了又叫了一遍。
“七百?”
“嗯”
陆桑晚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哦!他可是大佬啊!
当然不是寻常人,靠这么多分也属于正常现象。
“那你应该是状元吧?”
“不知道,还没有接到学校通知!”
“那你这不是必填清北了吗?”
“嗯”
“唉~我以后可定考不到了,差距太大了”
“晚晚以后也来首都吗?”
是啊!她不去首都去哪,首都发展空间大,即使上不了清北还能上别的。
“大概率吧!”
“那我在这里等你”
陆桑晚明显能听出来他的语气高涨了不少,脑海中突然想到沈玲思之前说的话。
“那你是要跟沈玲思订婚了?”
“听谁说的?”
“她自己呗!那先恭喜你们了!你们订婚要回来吗?”
“没有!”
“什么……”没有?
陆桑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看着手中的听筒,没钱了?
还是占线了?大概是占线了,隔得远信号都不太好。
然而季宴礼挂断电话就开始后悔,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愤怒。
为什么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说出祝福?
“阿礼?”沈玲思敲了半天门,没听到回应自己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季叔叔找你……”
沈玲思这才发现他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她心口一痛:
“阿礼,你这是怎么了?”
“是你告诉她,高考后我们订婚的?”季宴礼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即使当初他亲耳听到母亲说更喜欢宴彬,他都没有多难过。
现如今胸口处的疼痛怎么也安奈不住。
沈玲思一脸茫然,片刻之后才知道他说的她是陆桑晚,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这不是伯母当初说的吗?”
季宴礼从没有一刻这样讨厌过自己的母亲,以前对她不讨厌也无感。
“她说的你就当真?是跟她订婚还是跟我订婚?不会询问当事人吗?”
“阿礼……你怎么可以这样?”沈玲思眼中的泪水如同喷泉向外涌,哭着跑出来他的办公室。
他忽然瞥见桌上的全家福,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
一家四口,爸妈并排坐着,宴彬站在他们两中间,小小的他站在一边。
他将全家福用力地摔在地上。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想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去拥抱她……
看着摆放在正中间的香囊,封边的针线很好,上面绣着他的名字,要不是这个他都要以为是从哪买来的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生了不养也不管不问,这时候来指手画脚他的人生?
小时候的他还会自我反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妈妈不喜欢他。
渐渐地他认清了现实,不是他不好,只是他不是她一手带大的而已。
季父迟迟未见儿子的身影,自己出来寻找,撞见了捂脸哭着冲出去的沈玲思。
他打开儿子办公室的门,看到散落一地的玻璃碴以及躺在正中间的全家福。
那是他专门摆放的,怕他想家也怕他不适应。
季父不知道什么情况,看见儿子双眼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