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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虚张声势

    庄越抹抹嘴:“兄弟劝刘爷一句,莫在火上玩灯笼,税款遇劫,这件事应该及时报告,想必裴爷知道一定体谅刘爷的苦衷。依兄弟的意思,钱乃身外物,去了来,来了去。既然如此,今天到此为止,车留下,告辞。”

    围观人群自动让开通道,四名枪手却拦在门口一动不动,庄越拱手做揖:“各位,兄弟受命而来,另有公务在身,日本人正在扫荡,兄弟打个前站,裴爷那边等着回话。”

    日本人正在扫荡,这话份量不轻,别人不清楚,刘黑子不同,他得相邻的维持会密报。日军开始新一轮扫荡,约束村民不许外出,以免走露风声接济抗日武装。

    “慢。”刘黑子喝退众人,转身进里屋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有捆扎整齐的纸币,一堆耳环戒指之类的首饰。“劳烦兄弟,这是我私人的家底,先拿去,本想凑齐了再献给裴爷,麻烦回去美言几句。”

    庄越接过:“刘爷,兄弟这趟差事顺心顺意,以后有事侦缉队找我,县城是咱们的地盘。”

    刘黑子说:“怠慢,怠慢,那就不留兄弟啦,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庄越说:“劳烦刘会长,给兄弟拿点干粮。”

    “应该,应该,点卯的事······”刘黑子似乎开窍了。

    庄越说:“你说个数。”

    刘黑子笑的乐开花:“多谢,多谢,再给我兄弟几瓶酒,路上驱风寒,不成敬意。”

    庄越说:“刘爷敞亮,兄弟回去有面子,得裴大爷高看一眼,客气话不多说,忙完公务,改日兄弟一定登门拜访。”

    刘黑子率领众人簇拥三人到了村口,庄越说:“刘爷留步。”

    刘黑子吩咐四名枪手:“你们送我兄弟一程。”

    “我给大哥开路。”一个枪手殷勤的抢先一步。

    这一步让庄越瞧出端倪,挤鼻子弄眼必须隐秘,那有大庭广众抖机灵的。

    “既然兄弟们看得起在下,有劳陪我走一段。”

    刘黑子说:“我这人好交朋友,有空常来。”

    庄越抬头望天:“有缘结识刘爷这样的豪杰,不虚此行。”

    素质的高低取决眼界,人往高处走所以看的远,戏也演的好,所谓井底之蛙就是这个道理。刘黑子的小伎俩瞒不过庄越,乡下土财主固然狡诈,论心计毕竟差了一块,庄越阅人无数有备而来,刘黑子的诡计全写在脸上,他不敢在村里动手。

    一前三后,四个枪手夹住庄越三人,走不多远,庄越停住脚步向村口的刘黑子挥手,刘黑子热情的举手回应。

    庄越感慨道:“山高皇帝远,刘会长真乃奇才,可比瓦岗山的齐国远,罗成又如何。”

    木匠说:“大哥,你在裴爷跟前给小弟求个情,让小弟以后跟着你干,你当齐国远,我当罗成。”

    庄越说:“我不配,还是你当齐国远,我做罗成。”

    木匠说:“也行,我不喜欢罗成,总藏私货。”

    郑秋水听两人胡扯暗自加了小心。

    距离弯道还有百米,庄越说:“今天的雨下不大,木匠,把伞几位大爷留下,攀个交情,撑住了。”

    这时候竟然直呼木匠,郑秋水一怔,木匠转身将手里的雨伞递出,身后三个枪手正互相使眼色,正待客气,叭的一下,伞张开了。木匠一把按住郑秋水,庄越眨眼间拔枪,一枪击毙前面的家伙,掉转枪口将三个枪手聊倒。

    庄越大喊:“射击。”

    木匠却朝前扑去,按住一个倒地的枪手,这枪手反应快提前卧倒。庄越子弹连发击,不讲究杀伤,郑秋水加入进来,他第一参加战斗,认真的瞄准射击,格外珍惜子弹。

    庄越喊道:“别瞄,子弹打完,不许停止。”

    村口观战的刘黑子目瞪口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开枪吓唬我,怕我追你,姥姥,刘黑子下令追杀,务必夺回财物。

    庄越已与苏槐明汇合,木匠顺手扛来一个活口,

    庄越取过木匠的镜面匣子枪,手持双枪:“带枪的留下,其它人退后,苏队长,监视后方。”

    苏槐明亲自带两人朝回跑,庄越命令:“注意,长枪单发,瞄准射击,短枪齐发,看我动作,把他们打回去,记住,不许追。”

    二十多人呐喊中迫近,庄越双枪开火,枪声乍起,木匠不紧不慢打一枪瞅一眼,自卫队蜂拥而来,狼狈撤退,路上留下七八个中弹的伤兵,疼的撕心裂肺。

    庄越没有住手,子弹追着打,将子弹消耗殆尽,许小小嚷起来:“别打啦,敌人撤了。”

    庄越垂下空枪:“刘黑子傻精傻精的,他们人多势众,子弹能让敌人怕,不这么打没办法脱身,后面的人上来,亮个相。”

    十多名队员站成一排,注视远处细雨中的刘村,刘黑子率手下云集村口,双方隔空对峙。

    庄越命令队员,扔三颗手榴弹,三声爆炸传到刘黑子的耳朵,啥意思,隔空打牛。那里来的人马,不是川军,流窜的蹚将,不像。而且仗打的蹩脚,倚仗弹药胡打乱放,刘黑子蒙了,示威,还是炫耀?

    难道是共产党的队伍?

    别说刘黑子,许小小也迷惑不解:“队长,太浪费了,白瞎我们的手榴弹,起啥作用?”

    庄越说:“让刘黑子别想轻举妄动。”“空城计。”许小小恍然大悟。

    庄越说:“虚张声势,我赌刘黑子不敢跟我们玩命。”

    步枪子弹集中起来交给木匠郑秋水,两人在路的两端放哨,苏槐明带队员返回土丘宿营地,庄越就地审问俘虏。他蹲下仔细打量俘虏,盯的俘虏心里发毛。

    “叫啥名字?”

    “花千岁。”

    “好名字,花兄弟,想活,想死?”

    “好汉饶命。”

    花千岁有两下子,察觉有异抱头倒地拣回一命。他出身贫苦,日军滥杀无辜致使家破人亡,仅剩他和年幼的弟弟被驱赶到刘庄。从小习武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加入了自卫队,刘黑子看中花千岁的本领选为自卫队护法,护法一说出自刘黑子,意为左膀右臂,效仿红枪会之类的门派。花千岁性不坏,成天跟刘黑子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