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便是如此,若是有人来找麻烦,凭此物来寻朱将军,”钟中一派去的人面容和蔼,温声说道。
“只要你们占理,朱将军就会为你们做主。”
听着这人的说法,林大与老刘默默对视了一眼。
怎会这般巧,他们这头受了欺压,就有好心权贵寻上门来为他们做主?
林大斟酌着用词,小心问道:“朱将军厚爱,小人们心中十分感激,此番大恩不能不报,大人觉得这谢礼多少比较合适?”
“这是什么话?”来人面色一沉,“我家将军心中仁义,想帮便帮,岂会看上区区谢礼?”
这些商贾之人,还真是满心的铜臭味。
真以为什么事儿都能靠钱解决?
原以为将军看上的这几人有什么不同,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已带到,他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林大和老刘顿时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不知道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大人。
至于这人口中所说的看不上谢礼,他们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掌柜的,这事儿,有些怪异啊......”老刘喃喃道。
他自恃跟着掌柜的做生意几十年,也算是懂得许多。可这应天的路数,他是实在有些搞不清。
先是被人盯上,险些人财两空,之后又有‘侠义之人’为他们出头......
看不懂啊看不懂。
林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人说要帮忙,至少比被那冯公子威胁来得好,“既然有人相助,我们静待其变,终会知晓。”
“不过撤离之事也莫要停下,凡事小心行事。”
“是。”
林大吩咐下去之后,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默默叹了口气,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当面感谢东家救命之恩......
......
......
“堂兄注意,切勿引火烧身啊”朱棡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么些年来,朱文正虽说自己一直贴补着士卒们的抚恤金。不过一人之力何其绵薄,怎么看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但若是糖庄的这一批银子入账,动静就比较大了。
一人算他们十两抚恤金,算下来也有近百人。
况且这事瞒不住,等到消息传开,其他人会怎么看?
对于士卒们家属而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其他人战死,家人有十两银子拿,他们却因为没了壮力而难以生存?
而其余将领同样会有意见。
怎么?
就你朱文正爱兵如子,拿自己的钱贴抚恤金?
若是传到老朱耳中,又是另一种意味了。
自古起事者,钱粮与军队,二者不可或缺。
你朱文正这是闲散将军当的不痛快了,准备在军中收买人心,好造咱的反?
“堂兄要将这笔钱拿来作为抚恤,记得换个名头。”朱棡叮嘱道。
朱文正闻言失笑,点了点朱棡的小脑袋瓜,“俺有时候就在琢磨,你这小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一个半大小子,不应该还停留在贪玩享乐快意恩仇中么?
哪像这小子一样,考虑事情考虑这么多。
若非真有生而知之者?
“说正事呢!”朱棡有些不满地拍开堂兄的手,“我向皇兄要一道手令,日后就打着他的名号吧。”
“嗯,倒也未尝不可。”朱文正沉吟了下,点头应下。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再怎么看不惯,俺只是给太子办事儿,那些家伙除了歌颂太子的仁德,还能说啥呢?
“不过......”
朱文正笑着看向朱棡,“这么一个好功绩,就这么给老大了?”
“俺才不想找死。”
朱棡翻了个白眼。
朱文正碰兵权是找死,他碰难道就不是了么?
老爹肯定舍不得杀他。
但若是被贬为庶民,他还怎么享受生活游戏人间啊?
还怎么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行吧。”朱文正哑然失笑,“没别的事我走了,糖庄的事你不用操心。”
说罢便准备起身。
“等下等下,”朱棡连忙拦住他,说道,“其实这次请堂兄进宫,是想和你商量一门生意。”
“挣银子不?”
朱文正兴趣并不是很大。
现如今暴利的生意,无非盐铁两样。
只是这玩意儿就和兵权一样,谁私自碰就是找死。
其他的生意,若想要挣大钱,首先插手进去就是件麻烦事,其次还需要数量较大的本钱才行。
他和小三听着地位尊崇,事实上手里都没多少子。
欸,不对!
这小子现在有白糖的生意了啊。
朱棡微微一笑,“堂兄觉得今日的菜如何?”
“挺好吃的啊,”朱文正不明所以,想着今天尝的味道,不由咽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开酒楼啊,就卖各式样的猪肉,肯定有很多人来吃。”
朱文正摇了摇头,觉得他过于乐观了,“你别忘了,今日这菜是御膳房制出来的,你难道还能把御厨拉到酒楼当大厨不成?”
“就是做个菜,有什么难的,”朱棡笑了笑,“只要是个手艺好点的厨子,学个几天就能出师。”
“圣上可是不允皇室行商的。”
“堂兄是将军,又不是亲王。”
朱文正:“......”
我为什么不是亲王你心里没数是吧?
还不是你爹干的好事。
“只是......”
“我不方便露面,所以可能要多麻烦堂兄在外操劳一下,”朱棡见朱文正有些意动,连忙打断劝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开了酒楼,也能让一些士卒的家人有份生计。”
朱文正闻言眼睛一亮,“来来来,你跟我仔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