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练是应该的,”朱棡顿了下,一脸认同地点头,“你看前面这几个家伙的样子,将来怎么能为大哥分忧嘛。”
朱标闻言望了过去,朱樉朱棣两个当哥哥的正‘压迫’老五老六帮他们背书卷,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老五也就罢了,老六一个小冬瓜头上顶着几卷书,路都走得一歪一歪的。
“......”
朱标嘴角一抽,确实,这些货哪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不对!
朱标反应过来,神色不善地看着朱棡,搞得好像你比这几个强多少似的。
“别说他们,俺今天只跟你说。”
“大哥不用担心,”朱棡一脸严肃,“俺已经开始行动了,争取让每个百姓都能吃到俺教出去的饭菜!”
他这可不是信口开河,等到堂哥朱文正酒楼建成,那些农户们养的猪约莫也到了三两百斤的样子。
年猪的滋味,与昨天的小猪仔又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先让俺给这些应天的家伙们来场猪肉的震撼!
面对这个‘伟大’的抱负,朱标表示瞠目结舌。
无言以对。
半晌才回过神来,痛心疾首道:“你是藩王啊,将来是要管理一方百姓,守卫一方平安的,谁管你传出去多少菜谱啊?”
堂堂皇子,立志居然是当个‘名流千古’的厨子,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
父皇一直期望着几个儿子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老三倒好,到时候是要提着炒菜勺上马吗?
得亏这小子没在父皇面前这么说,否则怕是要被打得屁股开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算完。
朱棡挠了挠头,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朱标肩膀,“大哥啊,自古民以食为天,你这样的想法要不得啊,要不得。”
“呀,到地方了,大哥俺们就此别过!”
朱棡快走两步赶上朱樉几人,勾肩搭背地进了大本堂。
朱标与他们并不一同学习,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几人进去。
“老三,大哥找你说啥?”朱樉好奇扭头。
朱棡老神在在地扫视了一圈,看得朱樉几人浑身不自在,这才叹了口气,“老大是怒其不争啊,看看你们这些家伙,哪里有半点藩王的样子?”
这话一出,朱槦朱桢心中都有些惭愧。
他们也知道自己平日里胡闹了些,不精学业,让大哥失望了。
“得了吧,”朱棣不屑地哼哼,这话可吓不住他,“俺们但凡胡闹,都是三哥你教出来的,大哥要怒其不争也得先督促督促你。”
朱槦恍然大悟,“四哥说得对。”
朱桢也是用幽怨的目光看向三哥。
“咳咳,不说这个了”朱棡咳了两声,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昨日吃的可高兴啊?”
“太好吃了。”提到这个朱樉顿时精神了,“老三,今天俺们还吃猪肉吗?”
“二殿下,猪肉乃是贱肉,诸位皇子身份高贵,岂能食这等污秽之物呢?”
还没等朱棡回答,一个身穿儒衫的学子起身说道。
其余人闻言默默点头。
猪肉这等下贱污肉,贱民尚且不怎么食用,文人清高,更是不屑食之。诸位皇子又岂能自甘堕落?
“你是何人?”朱棡淡淡地看过去。
“在下国琦,见过晋王殿下。”
国琦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但仍是恭敬回道。
他们自大本堂建立来,便得圣上旨意与诸皇子一同学习,如今数年过去,三皇子难道还不认识他?
居然这般轻视于他!
“哦。”
朱棡懒得理会这人,转头跟朱樉几人道:“尝个鲜得了,想吃的话再等个一两月吧。”
“别啊老三(三哥)!”
朱樉几兄弟顿时哀嚎出声。
他们几人闲谈打趣,一旁起身的国琦却是怒火中烧。
文人好颜面,朱棡这无视的模样,无疑是将他的颜面丢在地上踩。
“圣人云,‘不学礼,无以立’,”见朱棡几人视他如无物,国琦心中生怒,向前一步大声问道,“我与殿下行礼,殿下何故不答?”
朱棡正往自己的‘摸鱼宝座’处走,闻言抬了抬眼眸,懒洋洋地说道:“我不是‘哦’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要和傻子争辩,自己也会变傻的。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总喜欢将什么意愿加在事物之上。
由此也出了一桩桩美谈。
以寄相思的姣姣明月,惜别怀远的折柳相送,傲然雪间的腊梅,坚韧不拔的竹君子......
你说你搞这些多好,非得把食物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干什么?
还猪肉是贱肉......
尽扯犊子。
朱棡道:“俺们吃啥,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几位殿下代表着我大明的颜面,身份尊贵,食贱肉着实不妥,还请诸位殿下切莫再食。”国琦一脸慨然。
朱棡无语,“你食不食油饼?”
“在下不食,”国琦显然还没劝谏够,正准备引经据典。
朱棡:“......呵。”
国琦一脸肃然道,“我与晋王殿下算是同窗,殿下以‘呵’应我,缘何这般轻视之?”
听着这人不依不饶,朱樉便有些不乐意了,在他心里自己几人是一撮,其他学子是一撮。
俺没有去让你们不焚香修学,你还要管俺吃不吃猪肉?
没搭理你就罢了,还要紧贴着不放?
“轻视你又如何?关你甚事?”
这话就更不留情面了,国琦闻言脸上一阵青红交替。
“二哥这话有些偏颇了,”老七朱榑起身笑道,“国琦同窗也是好意,我等身份尊贵,食用之物岂能同那些贱民一般,未免有失身份。”
一众学子纷纷出声附和,“齐王殿下此言有理。”
也有人面上闪过不自在的神色,觉得此事未免有些上纲上线,但并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