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的话音一落。
大厅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曹仁、曹纯、夏侯惇、于禁不约而同的看向曹洪。
片刻之后,如同水浇在了热油上一般,大厅里直接炸开了锅。
“子廉,你怎么能这样?不就是让你说说你那屯田的良策吗?什么钱不钱的!”
“咱们这几十年的兄弟情,你就拿这个考验兄弟情!”
“别说了,没钱,你曹洪曹子廉什么时候也死要钱了!”
曹仁几人,有吐槽曹洪的贪财的,有打兄弟感情牌的,更甚者直接哭穷!
曹洪就这样端坐在那儿,乐呵呵的看着几个人的表演。
他和曹昂从张毅那里出来的时候,张毅还特意叮嘱二人,千万千万不要把献策的事情说出去。
就说是曹洪自己想的,至于曹昂,就说从曹洪那里听来的。
在张毅看来,银货两讫,曹洪曹昂交了钱,自己献上计策,这很合理。
至于他们俩拿着这个计策是去曹操那里装逼还是去干啥,都不管张毅的事。
眼见自己这些人打感情牌,吐槽曹洪,或者装穷的,丝毫不能打动曹洪。
几人只能作罢。
曹洪莞尔一笑,“嘿嘿,你们怎么不说了!”
“真的,我保证你们听了获益匪浅。”
“昨天的议事,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主公听到这个屯田策的时候,两眼睛都要冒光。”
曹仁拍拍的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说道。
“行,你要是说不出来个五六七八九来,今天你就别出这个门!”
说完,将一袋子钱拍在桌案上。
曹纯夏侯惇见状,只能无奈的从身上掏出钱袋。
只有于禁在一旁,羞赧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十钱。
曹洪兴奋的扒拉着钱袋,却被几只手拦住。
“子廉,回去再看!这可是哥几个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
曹洪这才按下自己的兴奋之情。
“其实屯田不只是要安置降卒和流民,更重要的是形成一种制度。”
“制度?”曹仁几人狐疑的看着曹洪。
曹洪接着说道。
“是的,你们没听错,制度!”
“如今主公占据兖州,但是兖州的郡国里,要么是本地的世家大族,要么主公的好友。”
“世家大族的德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曹洪的话一出,几人陷入了沉思。
因为这话说的太他喵的对了。
说到世家,都会想起“党锢之祸”。
为什么世家那么执着于跟宦官对着干,还不是因为权力。
至于说什么隐匿人口、占据山川湖泽、自产自销、互相举孝廉,更是不在话下。
“现在主公虽说被迎立为兖州牧,但是只有东郡在主公的掌控下,其他郡国.....嗨”
曹仁有些醒悟,“你的意思是主公想要把这些降卒当成编户齐民,掌握在自己手中!”
“哎呀,子孝,要不说你读的书多呢!”
曹洪拍了拍大腿,“你看这些降卒,谁给他们分地,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对谁感恩戴德。”
“总不能主公给他们分了地,他们还要去当世家的佃户吧!”
于禁跟个小透明一样,听到这里,也有点恍然大悟。
“子廉,我明白了,你是说以后,每到主公占据一地,便重新分配土地,将土地和民心牢牢掌握在手里。”
“文则,看不出来啊,你这见地很可以啊!”
于禁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我在鲍信鲍国相手下时,做的就是典农官,听完子廉将军的话,这才有所感悟。”
其余几人看着于禁,神色也从开始的怀疑到欣赏。
作为曹操提拔的新人,还曾经在鲍信的手下任职,曹氏宗族一行人对于禁的能力十分怀疑。
但在听完于禁的这番见解后,几人终于放下内心的怀疑。
“子廉,我想到一个问题!”
曹洪正在洋洋得意,冷不丁听到夏侯惇的问话。
“要是主公真打定主意屯田的话,谁来主持啊!要我负责吗?我这一个东郡太守,实在做的够够的啊!”
“额,这个。那个。”
曹洪真的被问住了。
“子廉,我可不想屯田啊!”
“就是,屯田哪儿有练兵舒服!”
“不行不行,打死也不去屯田!”
几人叽叽喳喳的,听得曹洪耳朵嗡嗡的。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要是不想屯田。”
“可以。得加钱!”
“我去给主公推荐屯田的人才!”
曹仁“.....”
“我就知道,子廉没别好屁。”
“这家伙有主意,就是死要钱。”
.......
曹洪跟曹仁几人掰扯的时候,曹昂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蹦蹦跳跳的进了曹操的屋子。
“呀!父亲母亲,你们还没起床啊!马上都要午时了!”
曹昂只听到曹操的一声呵斥,“逆子,滚出去!”
“这孩子,越来也不懂事了!”
等到曹操穿好衣服,曹昂得意的笑着说道。
“父亲。”
曹操没好气的问道:“你不是去组建亲卫队了?回来这么早干嘛!”
丁夫人也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父亲,我特地来献上完整的屯田策啊!”
“嗯?”曹操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从子廉那里学的屯田策?”
曹昂正要说自己花钱买的,不对,是曹洪买的。
回来的时候,张毅说了,让曹洪和自己商量着,谁献给曹洪。
曹洪很干脆的让给了曹昂。
“父亲,屯田策不应该是一时兴起,而应该是长久的运行下去。”
曹昂将自己从张毅那里听来的,包括屯田制度的建立,以及屯田的税赋的收取,还有屯田之人后代的培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