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县。
公孙瓒的大军围城的第三天。
刘虞手持长剑,身上穿着皮甲,站在城墙上,朝着远处公孙瓒的大旗大吼道。
“公孙瓒,你怎敢?”
“啊!”
“啊!”
“幽州基业,在你手上,必将败亡!”
城墙下,公孙瓒看着城墙上无能狂怒的刘虞,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和兴奋。
如果不是刘虞的优柔寡断,自己怎么可能反打刘虞,将他追击道居庸县。
“攻上去,活捉刘虞老儿!”
“杀!”
“快堵住缺口。”
公孙瓒士卒的喊杀声,还有城墙上士卒的焦急的催促声交织在一起。
只是他们的挣扎终究属于徒劳。
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公孙瓒的士卒顺着工程梯爬上了城墙,刘虞的士卒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刘虞的视野里,自己的士卒正在被无情的屠戮,哪怕他们已经跪地求饶。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刘虞的长剑无力的掉落在地上,他缓缓的瘫坐在了下来,似乎全身没有了力气。
“什长,这就是刘虞?”有个士卒急切的问道,眼睛通红。
“啪!”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响起。
“滚一边去,这是将军指明要的人!”什长扇了士卒一巴掌,愤愤的骂道。
“想死,你自己去死!”
公孙瓒兴奋的甩了几下马鞭,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这下幽州就为我所有了!”
“刘虞老儿,几次三番掣肘我,这次你终于成了阶下囚了。”
等到刘虞被压到公孙瓒的面前时,刘虞早已不复幽州牧的斯文模样。
发髻不知道被哪个士卒打掉,头发披散着。脸上的伤疤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刘虞,怎么样?你这次还能逃到哪里去?”公孙瓒下马,得意的说道。
长时间的战斗让刘虞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强撑着站直,轻蔑的笑了笑。
“哼,公孙瓒,你一味杀伐。真以为自己能让幽州服气。”
“乌桓人、鲜卑人死在你手下的数以万计,你真以为自己能掌控他们?”
刘虞不说还好,话还没说完,公孙瓒已然愤怒。
“你这老儿,我杀戮鲜卑、乌桓是为了整个幽州。”
“只是一味怀柔,真以为那群夷狄会念你的好?”
“如果不是我带着白马义从,幽州边境何时才能安定?”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在那儿互相打嘴炮。
“那就拭目以待。公孙瓒,我等着看你的下场!”刘虞硬撑着说道。
“哼,不牢你费心了。我在易县存储了百万斛的粮食,足以支撑士卒两三年。”
“押下去。”公孙瓒愤愤的吩咐道。
远离幽州数百里的平原国,此时的刘备已经是平原国相。
在他的卧室内,刘备、关羽、张飞、赵云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卧室内的灯火忽明忽暗,照耀在刘备的脸上,显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只是他的心情确实是万分沮丧。
“二弟、三弟,子龙。公孙伯圭击败了刘使君。”刘备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讲了出来。
“什么?”
关羽似乎是想不到公孙瓒竟然真的和刘虞开战。
“我就说公孙瓒狼子野心!”
张飞倒是对公孙瓒一直有些不忿,自己兄弟三人立下的功劳,大哥怎么着也是个太守,怎么会是个平原国相!
“公孙将军怎么会.....”
赵云则是吃惊,他是真的没想到!
“这是田楷告知我的!”刘备长长的叹口气,萧瑟的说道。
“刘使君与我同为汉室宗亲,伯圭于我有恩!哎........”边说边叹气道。
“大哥,不知刘使君现在何处?”关羽轻抚长髯,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伯圭将刘使君关了起来,只是并未加害,将他当做傀儡。”刘备回道。
“大哥,还有什么说的!直接起兵干他!”张飞的脾气十分火爆,看不惯公孙瓒的所作所为。
“三弟,不可无礼!”关羽斜眉,提醒道。
“公孙瓒待大哥不薄,又百般提举大哥,怎可轻易攻伐!”
“只是可惜了刘使君!”关羽叹息道。
赵云坐在那里,神色里有悲哀、难过以及释然。
是啊!公孙瓒就是这样的人,自大,狂傲、傲慢。
虽说他在幽州边境对胡人镇压,但改不了他本身的性格。
也许自己早就脱离,是明智的选择。
卧室的灯芯在噼啪作响,刘备私人沉默不语,房间里更安静了。
邺城里,刘虞的儿子刘和连滚带爬的跑到袁绍的议事厅内,脸上鼻涕混咋着泪水。
“袁公!袁公!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刘和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额头磕破流血也没有发觉。
袁绍急忙起身,想要扶起刘和,不曾想竟然没有扶起来。
刘和只是跪在那儿,一直的磕着,让袁绍有些不忍。
“主公,公孙瓒击败刘使君,已然失了幽州民心!此时正是好时机!”田丰劝说道。
沮授坐在那儿,沉思后才缓缓说道。
“主公,公孙瓒刚刚获得新胜,势必骄横。不如派刘公子北上联络旧部,也好将刘使君拯救出虎口。”
刘和听到沮授的话,用膝盖挪到沮授身旁,拽着沮授的衣袖,哭泣道。
“沮公,求求沮公,救救我父亲!”
沮授有些不忍,自己的主意可不光是为了让刘和联络旧部,也是为了搅乱幽州,方便袁绍谋利。
随即这点不忍很快消失。
“主公,不如派大将护送刘公子,保护他的安全!也好........”
袁绍听出了沮授的言外之意,拍案道。
“公孙瓒毫无道义,竟然对刘使君这样的忠厚长者下手,我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