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凭什么抓我?”
大汉子显得十分无辜,满是不解的看着楚宁:
“我犯了什么罪,你就要锁我!”
“行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楚宁把画像一举,转对众人道:
“你们都瞧瞧,这画像上的人是谁啊?”
“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啦!”
不多时,人群里便有人高声喊道:“大人,这画像不就是眼前这位大汉嘛!”
“是滴!这是大通县雷捕头一直在缉拿的山贼头子,此人名叫张绣,他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山贼!”
话音刚落,众人都明白过来。
顿时有几个挨着张绣的流民赶忙同他拉开了距离,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特么的,既然你知道了,老子也不隐瞒了,不错,老子就是张绣!”
说罢,他举起系有布带的手臂,高声道:
“兄弟们,咱们已经暴露了,抄家伙,杀了狗县令!”
可等他回头,自己的八个手下早已被衙役们拿刀控制住了。
楚宁当即大喊道:“阿绣,收手吧,这里全是衙役!你跑不掉的!”
“???”
这狗县令说的啥玩意?
张绣先是一愣,随后镇定下来:
“哼!狗县令,老子死也得拉上你垫背。”
说罢,一个冲刺过来就要擒拿楚宁。
而楚宁呢,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就在他即将以为要抓住楚宁时,只见对方缓缓抬手,拿出一个稀奇玩意,接着只听“咚”的一声,一支飞箭射了过来,直中他的左胸。
整个人顿时跪倒在地。
“没想到,这玩意威力还挺大!”
魏满一个擒拿直接将他制服:“说,是谁派你假扮流民行刺大人的?”
“哼!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说的。”
“哟呵!行啊,有骨气!”
楚宁冷冷一笑:“我还想着他要说了就把他放了,没想到还是条汉子,行,那就杀了吧!!!”
“诶!等等……”
张绣猛然喊住,咚地一声跪了下去:“大人饶命!是黄老爷让我来的。”
“那个黄老爷!”
“是黄天霸黄老爷!”
好啊!果然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
……
黄府。
依然灯火通明。
大管家黄达火急火燎的往后院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喊道: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待他来到后院,发现荷塘水榭里,已经坐着七八个大户。
棉布商田友明,药铺商王志福,乡绅文源,还有茶肆酒楼、典当行香烛铺,几乎已经囊括了青山县的各大商户。
而黄天霸身后还站着黄大威。
黄达一看这阵仗,知道张绣被抓的事老爷已经知道了,这时便只得退了下去。
“黄老爷,张绣已经被抓了,还供出了您老,事已至此,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就是,要我看,区区一个狗县令,让我派人把他做了就是。”
“黄老爷,你就说吧,现在怎么办?咱们听你的。”
众人七嘴八舌说开了,可黄天霸依然不动声色,稳如老狗。
“诸位!诸位!”
黄天霸虽已上了春秋,可说话却声如洪钟,继续说道:
“现在二虎已经带回了庆州府衙门的撤职文书,咱们这时去杀人岂不是多此一举,还有三天庆州府衙门就会来人,咱们就再等等,让庆州府衙门把姓楚的拿下,这才是上策。”
对于黄天霸的保守,众人都十分不解。
原本还计划让山贼假扮流民挟持县令,再来个里应外合,顺势就把这姓楚的给做了。
可谁曾想到,那张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暴露了。
而且还第一时间就供出了幕后指使者。
一众人当中尤以黄大威最为不爽,如今这位县令老爷在青山县已然愈发得势,就连他堂堂黄四郎都敢下手责打,再这样下去,便再也没有他们的好日子过了。
于是,他当即接言说道:
“爹,不能再让这狗县令继续横行下去了,现在张绣已经别抓,咱们就等于暴露了,您老就让我找人把狗县令杀了吧!”
“住嘴!”
黄天霸呵斥一声,“你就知道打打杀杀,这么些年来,我总告诉你,做事要用脑子,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黄大威却是不服,顶嘴道:“先前那狗县令要剿匪,爹还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大户们也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捐款捐粮,可眼下,狗县令势力越来越大,再让他这样下去,这青山县就不是咱们黄家说了算了,到那时,咱们再也没有没好日子过了。”
黄大威这一番话,何尝不是肺腑之言。
可这在众人听来,明显听得出是在抱怨黄天霸。
“诸位,刚才小儿所言,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文源忽地一收折扇,开口说道:“四郎所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啊!眼下朝廷所派钦差就在青山县,虽然不知来意,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不是站在姓楚的这一边,若是真把姓楚的除了,倒也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文源虽是一介乡士,可他每每出口也并无虚言,因而黄天霸也特别看重他的表态。
“那依你所言,也同意除掉姓楚的?”
文源微微颔首,已然表明心意。
“那倘若钦差出面彻查此事怎么办?”
文源冷冷一笑,说道:“不满诸位,其实这次钦差下到青山县的真正目的,除去缉拿徐飞虎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话到此处,突然就止住了。
“嗯?”黄天霸沉吟半晌,接言道:“文兄,这里都是自己人,眼下大家应当一条心才是,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下去。”
文源四下瞧了瞧,继续说道:“还有账册一事。”
账册二字出口,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