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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所以,是我死了对吗?

    岁宁仰望着他,半晌后低下了头。

    卫夜雪穿过长廊,远远地瞧见自己心仪的人和另一个女子站在一块,他们互相望着,好似在僵持着什么。

    她第一眼便认出了那女子,是六公主,她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上回也碰到了六公主……

    卫夜雪提着食盒的纤细手掌紧了紧,她的心脉仿佛被一只手给抓住,她为了庭欲哥哥自毁清白,只为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可却没有料到,这场关系中会闯入第三个人。

    在她忧虑之际,那边僵持的两人已经往她这里走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丧气的少年……是五皇子。

    “庭欲哥哥,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卫夜雪提了提食盒,抛却方才的顾忌,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望着越庭欲。

    越庭欲踏步过去,神色扫过精致的食盒,示意身边的南司卫收下,语气淡淡地说道:“夜雪,下次不必麻烦。”

    闻言,卫夜雪的唇色微微泛白,双肩收紧,手指轻颤,下垂的眼睑透露着苦涩与无奈。

    她忽而抬头看向君岁宁,仿佛是故作坚强般,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臣女参见公主殿下,五皇子殿下。”

    “免礼。”君岁宁和善地笑了笑,随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挽住了越庭欲的手肘。

    越庭欲眸光幽深地看着被突然挽住的手腕,他低头看着身侧的少女,见她眼中挑衅般的笑意,他无声地在心中叹息,若无其事地撇开了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虎视眈眈的目光,被君岁宁彻底忽略,她注意的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卫夜雪的心思很明显,她自然不能被比了下去。

    卫夜雪的目光在他们相交的手肘处微微停顿,她的嘴角上翘,勉强勾勒出的笑容显得苍白无力,她移开目光,眸中带着希冀地看向越庭欲,用故作淡然的语气道——

    “庭欲哥哥,要不先去用膳吧?”

    她亲手做的膳食,她想看着他吃。

    越庭欲凝视了她一眼,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迟疑,最终还是轻点了头。

    “皇姐,我们该走了吧?别打扰他们。”身后,君尧不合时宜地出声。

    细听,那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欣喜。

    君岁宁偏不走,察觉到手腕中那只欲抽离的手肘,她使得劲更大了几分,拼命拽着他的手,一边咬牙还一边露出假笑,“我也饿了。”

    越庭欲发觉自己的手被她死死拽着,仿佛是一个不让旁人抢走的玩物,他也不抗拒,随她去了。

    “皇姐,咱们刚才不是吃过了吗?”君尧幽幽道。

    最终,四个人坐在南三司的膳堂里,君尧和卫夜雪都没什么兴致,唯有越庭欲在认真动筷。

    越庭欲正襟危坐,他自带的肃穆气氛弥漫在空中,目不斜视地轻轻夹取食物,不发一语。

    对面两人目光灼灼,气氛有些尴尬,偏偏越庭欲跟感受不到一般。

    君岁宁顶着让人头秃的氛围,动起筷子,还未想好夹哪道菜呢,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忽而又放下了。

    这是卫夜雪做给越庭欲的,虽然看着确实很有食欲,可她这个情敌去吃,是不是不太尊重对方?

    “怎么了?”越庭欲偏头看她。

    君岁宁隔着软乎的衣料,摸了摸肚子,羞赧地道:“饱了。”

    ……

    越庭欲没明白她是抽了哪根筋,不再管她。

    这顿午膳,虽只有他一人吃,但神奇的是,四个人都饱了。

    苍灵显然是看出了公主这场单相思有些棘手,竟然还有对手。

    虽然她一向是不支持公主追求九千岁的,可也看不惯公主被人比下去。

    遂,回了重华宫,她的头等大事,就成了搜罗各色食材。

    她信誓旦旦地道——

    “公主,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奴婢一定能研究出来最美味的美食!”

    对此,君岁宁却不以为然。

    “傻苍灵,一个人喜欢你能是因为你做菜好吃吗?他是挑厨子吗?”君岁宁摇了摇头,“你还能做得比御厨更好吃吗?”

    “可是……卫小姐不也给九千岁做菜吗?”苍灵收起了新买的锅铲。

    君岁宁躺在摇摇椅上,从身后抽出了一本《论如何成为暴君的宠妃》,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神色幽幽地望着椒房宫的方向,懒洋洋道——

    “魏贵妃入宫十二年,盛宠至今,她给我父皇做过一道菜吗?”

    苍灵迷惑发言,“奴婢甚至从未见过魏贵妃主动邀宠和争锋,她是怎么保持盛宠的呢?”

    “我也没搞明白……”君岁宁喃喃道,“或许就是父皇的一腔爱意,并不会因为她的变化而变心吧。”

    这样说的话,她父皇还真是个痴心人呢,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痴心人。

    呸,就是个花心的大萝卜!

    她以后才不可能跟别人分享丈夫呢!

    君岁宁忽地就对手中这本书嗤之以鼻了,轻哼一声便将书放下,她一边摇摆着,一边沐浴着和煦的阳光下,闭上了双眼。

    “阿七是不是好几日都没来了?”君岁宁忽地想到,好几日都未曾体锻了。

    耳旁没了动静,眼前光亮被阴影所笼罩,岁宁幽幽地睁开眼睛。

    只见上方,银面具少年挡住了稀松的阳光,逆着光站在她的身侧,低头看着她。

    每每君岁宁想责怪他没有响动声时,都会因忽然想起他是个哑巴的事实,而将溜到嘴边的话语收回。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你……看我作何?”

    “这几日我父皇是给你放假了吗?”

    他无声无息,将腰间的匕首扔在了她的身上。

    “唔!”忽地被一把匕首砸到,君岁宁一个反弹起身,眉毛皱起哀愁的弧度,“阿七!”

    起身后,她的余光仿佛感应到什么,将目光移到庭院中,才发现那片空地铺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