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龙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那些小兔崽子在我老头面前玩这些玩意确实差了些，可惜，只抓住一只老鼠，还自尽了。”
“尸体总还是可以利用。”杨帆冷静答道
甘龙显然没想到杨帆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摇头道：“他们准备很充分，武器、衣物全都没有任何标识，就连手掌纹都磨掉了，基因库里也没有录入，那艘货船上的痕迹都抹除的一干二净。”
“不”，杨帆说道，“不是他们，那只巨鸟和狼，他们喂养这些东西肯定在相当隐秘的地方，也必须足够大，可以化验它们身上的物质。
无论什么都可以，不同的气候环境微量元素上还是有差别的吧，就像是人胃里残留的食物...”
甘龙的眼睛亮了起来，看来自己将杨帆带到学院没有错。
正打算提醒张源台，却看到他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校长，不好了！”
三个人连忙回到实验室，只见白泽主系统的那只球体不断的快速变换着光泽，如果说刚才是平静的呼吸，那现在简直是一个人一口气跑完十公里的状态。
旁边的工作人员不断报告着状态情况，就在刚才，白泽系统的功率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极端增大的现象。
白泽开始发出强烈的“哔哔”声，这是死机的前奏，而一旁记录的系统也开始不断输出代码。
全都是九月一号，三个红色。
“系统过载！”
计算机的提示音响起。
“这样下去，恐怕白泽要毁了！”张源台呐喊道，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滴，豆大的汗水滴落在他眼镜之上。
可是他已经完全顾不得擦拭，仍然不断在操作系统前尝试着，只可惜不论是任何指令都已经无法输入系统。
杨帆感觉到室内的气温正在不断攀升，心里暗想，这玩意不会炸了吧。
虽然校长说这里的防御系统连原子弹都炸不透。
但要是在里面呢？
“强制关机！”甘龙命令道。
张源台迅速操作起来，拔掉所有的线路，但好像作用不大。
张源台没有办法走到一排电闸前，在甘龙的示意下猛的关了下去。
随着一声激荡的电流声。
整个房间瞬间黑了下去，随后紧急照明系统打开。
连接白泽的几只管道已经有了明显的开裂，而电脑操作端也有了不同的损坏。
杨帆却瞥见，那台一直平静安放在下方的密码机微弱的亮了几个字母。
他刚想要提醒甘龙。
张源台一脸忧愁的走了过来，“系统受损，需要很长时间修复才行。”
甘龙长叹一口气，“你预计需要多久。”
张源台看向四周，“起码要一个月。”
“必须加快，调动全部人手，一定要在九月一号之前修复，要不然我们真的要变成聋子和瞎子了！”
甘龙似乎发了火。
杨帆能够感受到，从他见到甘龙开始，面前的这个老人，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虽然他的表情始终很丰富，但却少了很多东西。
少了心里的触动，更像是皮动肉不动。
但现在他不用担心了，因为这次他是真的发火了，是从心底上升起来的焦躁和不安。
杨帆没有说出刚才密码机闪动的情况，或许这也只是自己的错觉或者系统最后的挣扎，就像是自己之前那部老旧手机，关机之后总还是要白一下。
自己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和欧洲、美洲的系统联系，告诉他们我们的系统出了问题，需要检修，让他们如果有什么情况务必通知我们。”
张源台点头答应。
“对了，这孩子说，能不能从那巨鸟和狼身上找到些线索，什么环境之类的。”甘龙看向杨帆。
“环境气候数据，我记的以前看电影，有警察用来调查嫌疑犯出现的地点之类的。”杨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这一群科学家面前说自己从电影上看到的东西，让他有点没底。
但他却看到张源台的眼睛亮了，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科学家，研究异生兽全都是主攻基因，却忽略了刑侦上的手段。
随后向杨帆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在学院也是刚刚坐上研究主管的位置，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也不得不让他考虑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杨帆提问道会不会是先前声东击西的那些人做了手脚。
甘龙却摇摇头，他们只攻破了外围的防御系统，但是连白泽的面都没见上就和安保人员交上了火。
何况他们事后对白泽系统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杨帆和甘龙回到刚才的密室，甘龙一路上叮嘱杨帆，白泽系统是学院的最高机密，整个学校知道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终于两个人还是回到了那个话题。
甘龙坐在会议室，似乎陷入回忆。
“你的父亲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可惜，十年前的我们没有识破这个诡计。
你的父亲为了保护白泽系统力战而亡，而你的母亲则为了保护你，在遭受异生兽的攻击时不幸葬生火海。”
杨帆的眼中又燃起了当年的那团火，他的记忆已经相当模糊，但那天漫天的火光却始终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简单的答案。
杨帆的心空了下来。
“按照你奶奶的要求，我们实施了海葬。”
甘龙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你的父母是在海上旅行时相识相爱，你奶奶说开始时两个人在海上，结束时就让两个人也在海上吧。”
杨帆能够理解奶奶，他不为没有祭奠的墓地而感到悲哀，现在他知道的是，海上，就是父母的方向。
终于，魂兮归来，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谢谢校长。”杨帆站起身来深深的向甘龙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