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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姜亦对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她还正在乐呵呵地跟温雯聊天。

    谢蕴深看着”xys”这三个字母,很快猜测到是缩写。至于是谁的缩写,除了他应该不会是别人。

    他往下翻,一条条看过去。

    “宝宝,今天爸爸给你取了大名,叫谢历寒。真好听。”

    “他又一次把我扔下了。”时间是在川城市的时候。

    “他留下我了,但是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他好像特别特别讨厌我,防备我。但是其实我根本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他帮我救救孩子。我们的孩子。”这条的时间,是在刚刚从宋家逃出来的时候。

    再往下的微博,是五年前的。

    这五年姜亦的手机一直都没有电话卡连不了网络,自然也发不了微博。

    “今天我去谢氏集团找他了,是我太天真了。他根本不要我和孩子。”

    谢蕴深越往下读,心底越是有些不适。

    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在姜亦找上他之前,他从未对这个女人还有那个被私自生下的孩子有过怜悯,甚至并不打算见他们。

    他厌恶背叛,更厌恶被算计。

    但是在跟姜亦接触了之后,在见到了孩子之后,谢蕴深觉得自己变了。

    他变得心软了。

    谢蕴深合上了手机,没有惊动姜亦。

    “不要!不要!”

    姜亦做噩梦了,梦里宋靳年将年幼的迟迟举在了半空中,姜亦吓得浑身发抖,只能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求宋靳年不要这么做。

    梦里的宋靳年比现实中还要魔鬼,他不顾姜亦的阻拦,直接将迟迟扔在了地上。

    姜亦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孩子,崩溃大叫。

    姜亦尖叫着惊醒,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将原本已经熟睡的谢蕴深吵醒了。

    谢蕴深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发抖,冷汗濒出的女人,微微拧了眉:“怎么了?”

    “谢先生……我梦到了迟迟不在了。”姜亦的肩膀还是颤抖的,“这个噩梦真的太真实了,我害怕。”

    姜亦一次一次地害怕失去迟迟,因为她曾经多次因为法洛四联症差点失去他。

    所以每次午夜梦回,只要是做噩梦,她必然会梦到这些。

    只是梦到迟迟去世,还是第一次。

    因此她特别害怕。

    “只是噩梦。”谢蕴深看出了姜亦的害怕,并没有因为被姜亦打扰了睡眠而不悦,他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温水,你喝了冷静一下。”

    但是下一秒姜亦就紧紧抱住了他:“不要!你不要走。”

    如果换做是以前,谢蕴深可能会以为姜亦是在耍手段,耍心眼,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发现姜亦也并不是那么不堪。

    “好,我不走。”谢蕴深重新坐下,让姜亦抱住了他。

    姜亦将头埋到了谢蕴深的腰际,她低声啜泣,还没有从噩梦中抽出神来。

    “我梦到了宋靳年要把迟迟摔在地上。”

    “有我在,他不敢。”谢蕴深口气笃定。

    他抬手,忽然想要拍一拍姜亦的肩膀,但是想了想又作罢。

    姜亦没有察觉到谢蕴深的这个动作,她只是在哭:“不,我不止梦到了这些。我还梦到了迟迟因为生病走了。谢先生,我怕。”

    姜亦不是矫情,她无人诉说这份害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谢蕴深说,毕竟谢蕴深是孩子的父亲。

    谢蕴深原本放下的手最终还是抬起来抱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不会,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这个病很难治的,傅宴礼也说他没有把握。从小到大,迟迟不知道过了多少鬼门关,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这一年内身体越来越差了。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要从宋家逃出来的原因。”

    这一点,姜亦没有跟谢蕴深提起过。

    谢蕴深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姜亦抬头,一双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你现在看迟迟可能觉得他是个正常的孩子,但是最近这一年里他经常无缘无故发烧,感染。次数明显比以前几年都要多,而且有时候还会出现短暂性的休克。”

    谢蕴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明天,带迟迟去找傅宴礼。”

    “可以吗?”姜亦知道谢蕴深对傅宴礼的排斥,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嗯。”姜亦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她还是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