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
卫中华冷笑一声，蔑然道：“国民党宛如垂死老树，腐朽不堪！内部奢侈成风，勾心斗角，贪污腐败现象比比皆是，极为严重！”
“老蒋一直坚持叫嚣‘攘外必先安内’，把日军当成‘疥廯之疾’，把中共当成‘心腹大患’！”
“他曾经说过——中国亡于帝国主义，国民党只是当亡国奴，还能苟延残喘，若亡于***，则国民党就会变成奴隶，再无翻身之日！”
“抗战至今，始终坚持狗屁的所谓持续消耗战！一直都是应战不求战，消极防御，被动挨打！导致败仗连连，雄兵百万，变成冤死亡魂！”
“再加上大多数国民党将领缺乏军事战略眼光，关键决策屡出昏招，军队军事素养差劲，战斗力低迷，，供应和后勤保障也一直存在重大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着杜爷微微一笑：“杜爷，你是聪明绝顶，玲珑剔透的人，我说的这些，你当然清楚，也明白，对吧？”
“当然，你素来与国军交好，渊源极深，而与中共……接触甚少，且有恩怨过往。”
“所以，你有自己的思量，自己的顾虑，自然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自己的选择，对么，杜爷？”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一把利刃，直插杜爷内心，鲜血四溅。
他瞳孔锰一收缩，凝视着卫中华，眼中寒芒隐现，脸上再无半点笑意。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暗流涌动，心思莫测。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爷低沉徐缓的声音悠悠响起：“幽灵老弟，明镜高悬，一针见血呐，少年可畏，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笑意再次浮现，他背负双手，看着卫中华笑眯眯道：“那你觉得——我是该选择支持国民党……还是***呢？”
卫中华静静凝视着他，目光深沉，波澜不惊。
“杜爷，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给你这么多武器弹药么？”
“不知，洗耳恭听。”
“我倒真不是为了那两个被你囚禁的同志和他们身上的情报。”
卫中华目光凛然，一字一句淡淡说道：“是因为你这个人，哪怕权势再滔天，做了再多错事，手上沾染再多鲜血，做了再多不仗义的买卖……”
“在家仇国恨，大是大非面前，你永远都不可能做一个叛徒汉奸！”
“抛开其他一切，有一点，你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有脊梁，有血性，铁骨铮铮的中国人！”
“这，就够了！”
卫中华冲他咧嘴一笑：“所以我愿意。”
这一席话，似乎是触动了杜爷内心深处的某一处，他竟第一次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嗯。”
片刻，平复情绪的他缓缓背负双手，抬头望向幽邃无际的夜空，缓缓说道：“希望……有脊梁的国人会越来越多吧。”
“对了，还有两件事。”
“杜爷你说——”
“刚才你那两架飞机……是需要飞行跑道的吧？”
卫中华心中一动：“对，需要。”
“黄埔市这边，跑道的问题解决了吗？”
“没有。”
“那我来帮你解决吧。”
杜爷看了他一眼：“这样，你以后要来黄埔市就方便了。”
“确实，这样就方便太多了……谢了，杜爷。”
杜爷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帮你也就等于帮***，这也是抗日，对伐？”
“这么理解……也没错。”
两人相视一笑。
“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弄好了我会找人通知你的，老弟。”
“好。”
“还有一件事——”
“日本东京那边特杀解禁这事……你们俩务必要当心好，这件事非同小可。”
杜爷盯着他，笑意渐敛：“特高科和黑龙会都有一批非常厉害的杀手，这些杀手，也可以理解为死士。”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任何代价追杀你们俩，当心，务必当心。”
“明白了，谢谢杜爷。”
“好，好……走，随我去接你们的两位同志吧。”
……
从杜府接上蝴蝶和麻雀，婉拒了杜爷派车相送的提议，没多久，卫中华他们就悄然潜返了漕河泾路18号小洋房。
杜爷确实没有虐待蝴蝶和麻雀，也没有动套他们情报的念头，这几天一直都好吃好喝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