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李前程点了点头，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
薛凯正想拍马屁，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徐经纬来白莲市谈生意，是商业机密，他一上来就告诉自己这些内幕，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内幕，而是一些边角料消息，甚至连边角料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烟雾弹，真正的内幕另外其他。
要么，这所谓的内幕根本就是坑人的把戏。
薛凯是个商人，商场如战场，合作方是有的，但也只是那么几个而已，更多的则是陪跑的傻子，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韭菜。
薛凯还没傻到，拍了几句马屁就能得徐经纬看中，成为他的合伙人的地步。
他深信一个道理，利益可不是坐下来喝几杯茶，聊几句话就能达成的。
见他面色有些犹豫，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李前程不由得高看了几眼。这个家伙，看来没那么好忽悠啊。便开口问道：
“薛先生，你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疑问。”
薛凯笑着回道：“不过，我是觉得吧，徐先生这破亿的商业项目……需不需要我拿出点什么诚意来？要不，我受之有愧……”
李前程笑而不语。
站在一旁的白玉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拉住，当着众人的面，坐在了李前程的腿上。
薛凯和老婆之间虽说，已经没了夫妻情分，但被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调戏自己妻子，还是有些面色不太好看。
李前程笑了笑，“薛先生的诚意，我不是已经收到了么？”
薛凯瞧了眼李前程，又瞧了眼自己老婆。脸色瞬间多云转晴。
他哈哈一笑，“李先生看中玉莹是她的服气。比跟着我，肯定强多了。”
薛凯心头再也没了芥蒂：还真让丁茜那婆娘给猜对了。这个徐经纬，浪荡胚子一个，既然喜欢人家老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徐经纬搞了自己老婆，出于谢意，这才告诉自己一些商业机密，给了自己一个合作的机会。
“徐先生，您刚才说，来白莲市，发展合作，推出新产品，不知道是什么新产品？”
“大大泡泡糖卖的好，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自然，自然。”
“集团想要趁热打铁，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叫小小泡泡糖。改了配方，主打粘稠，耐嚼。”
“有眼光！果然不愧是大集团啊！”
薛凯拍了句马屁，心里想着这款产品的前景。眼下是八十年代，跟后世的产品运营完全不同。准确地说，根本就不存在运营。
即便是打广告，途径也稀少的可伶，无非是找明星代言，上电视台打广告。
但这些粗糙的手段，根本就起不到太好的作用，要知道，当下的时代，电视机是奢侈品，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够买得起的。
鉴于这种大环境，大集团才有绝对的胜算。
大大泡泡糖想要推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体量和市场占有率。别说他推出了一款新产品，就算是他推出了一款伪劣产品，照样有市场，照样赚的盆满钵满。
薛凯是个商业内行，清楚知道这一点。
他不在乎大大泡泡糖推出了什么，知道他们要推出新产品，自己能跟着分一杯羹，这就够了，其余的，不重要。
李前程瞧着薛凯的表情，知道他已经上套了。
说实话，自己抛出的这个套，一般人还真跑不掉。因为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白玉莹坐在李前程腿上，听着两人的对话，旁观者清，心中冷笑，似乎预料到了薛凯被李前程和自己骗的倾家荡产的一幕。
像是在提前享受一些利息一般，她故意当着薛凯的面，把自己的身子，往李前程那边更贴紧了几分。
毕竟两人是夫妻，白玉莹是想要激怒一下薛凯。这些小动作，薛凯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并不介意，反而越发春风得意。
白玉莹跟徐先生显得越是亲密，他就越是放心，这次的合作。
“那个，徐先生，您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足见对我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徐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薛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帮您把事情办了！”
“上刀山，下火海倒也不必。”
李前程仍由白玉莹挂在自己脖子上，有些不自在。本来两人之间就没什么，演戏而已。但偏偏还不能把占自己便宜的白玉莹给推走，免得薛凯和丁茜起疑。
“我们集团，这次推陈出新，有独立的公司，独立的厂房，独立的销售路线。这一回为了响应自由市场的号召，走的是公私合营的路子。”
薛凯琢磨着这话里边的意思，“公私合营？”
“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说，这次的合作绝对赚钱，破亿都是小事！而你，想要成为新企业的供货商，首先得要保证供应链。”
“这个自然，我们……”
薛凯拍着胸脯保证，却被李前程一把打断。
“这次的合作，我们要入股，但我们不想出钱。”
“这……”
薛凯显得有些为难，“入股可以，但不出钱，这个……”
“薛总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为了回馈你们，私营股份里边，可以出让一部分股份给你们。”
“用股份换股份？”
薛凯好奇地询问，他没见过做生意，还能这么玩的。
也难怪，这是后世的手段，现在是八十年代，所有的商业手段，都是直来直去，毫无新意。
“不，是用你们的股份，换一个购买新企业股份的机会。”
薛凯听地更懵了，白玉莹和丁茜也都跟着发蒙。
见三人跟不上自己的思路，李前程继续说道：“这么跟你们说吧，这家新成立的企业，国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一旦注册，注册资金就是好几个亿。而你手里持有的是未被稀释的原始股份，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吧？”
丁茜和白玉莹还是听得懵懵懂懂。
薛凯却是听明白了，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