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夜里凌晨，簨江下游位置。
这个下游的位置是联通闽江的中游的地方，后来在现代工业时代被工业垃圾堵了不少位置，水流排泄出来都是一些污水，便重新开了一条河道，流到附近的一个水潭里面进行过滤，作为下一批的工业用水。
以前的清澈水道，如今的污泥横流，这里成了荒郊野外，河道两边连个最基本的路灯都没有，一片漆黑，只有工业废料和生活垃圾交织出来的臭味。
也就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四个人背着几个与他们同等身高的黑色编织袋走到了岸边。四顾环视了一下，眼疾手快地将自己背上的黑色编织袋丢入水流之中，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拍了一下他们丢编织袋的视频。
视频拍完，刚刚准备发过去，手脚就被后面人给抓住了，“咯吱”声接连响起，不只是他，连同行的三个人都被人按在了地上，卸掉了手脚之间的骨头连接。
“你们是……唔唔唔……”
他刚刚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奇特的气味从捂住口鼻的抹布上传过来，他的意识变得沉重起来，眼皮缓缓合拢，而在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爽朗的男声。
“带他们回局子里，今晚捕到鱼了。”
……
“局长，缉毒那边有消息了，在簨江那边抓到鱼了。”
“这么好，这群走私的还真是镇不住手脚，这马脚说露就露，真是……不给人惊喜啊！”
凌晨三点，公安局忽的灯火通明起来，以往这个时间点，就只有一楼的值班室还亮着灯，现在却是几乎层层都有着光亮，人影颤动，看起来热闹非凡。
“杠！”
四个红中推倒，随手摸一张牌，女人兴奋地说了一句，“我胡了！”
“小孟，你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连胡三把了都！”
“切，手气好有什么用，一局就五毛，胡了三把也就不到五块钱，连杯奶茶都没有。”
“我们也就是打发时间才玩玩，等会儿还有行动呢？”
“也对……哈——，我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了，还挺多的，应该是要开始行动了。刚好你胡了，我们下去吧。”
“收工了，收工了，牧言，走吧，去看看我们今天收了什么鱼回来。”
“好的……哈——”
牧言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硬生生地在这里打了七八个小时的麻将，中途穿插着几把排位赛，以及一顿迟来的晚饭和夜宵。窝在休闲室里的警察从一开始的三人，到现在陆陆续续一共有三十五人，大多是来休息的。
牧言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但是看了一眼休闲室的布局就能理解了。虽然叫做休闲室，但是这里没有一扇窗户，通风都是靠室内通风口来进行，外面做了半米宽的拟态隔间，让这个房间在外人眼里变成了空房，以此来迷惑视线。
现在躺在这里的警察大多是穿着便衣的警察，他们是先出去后，再分批进来的。同时监控室的那批有问题的警察也被换掉了，今天晚上坐在一楼的警察都是根正苗红的栋梁，而不是长满蛀虫孔洞的反木。
年轻的男警察戴上自己的警帽，过去把人一个个拍醒，醒来的人只是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脱去了自己身上的便衣，抹去了眼中的疲惫，留下心中的斗志。
“小狐狸，真被你说中了，他们中有人露出了马脚，警局里的叛徒，也露出的马脚。”
走进李安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虽然面色疲倦，但是眼中却充满着兴奋之意的老人。
“局里的人只怕是你们早就发现了，只是这次借机会一起端掉而已，让我猜猜……你们应该还留了几个人，对吧。”
“哦，为什么我会留几个人呢？”
“懂的都懂，想要让人长舒一口气的办法，就好比考试结束后，老师点名90分以下的学生，而平时90分之下的你，却没有被点到，这是一个概念。”
“好比喻，想不想知道他们交代了什么？”
“不了，国家大事，我就不听了，有结果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听到李安国想要告诉自己这次行动问出来的一些内容，牧言连忙拒绝，这个时候只要听了，他以后就跟这里脱不开关系了，只怕是什么事都要把他叫出来遛一遛。
“你倒是想要置身事外。”
李安国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没有打算让一个孩子来插手这件事，不然影响到的就不是警察的事情了，牧言身边的一切都会被影响到。李安国很清楚，敢在九州走私毒品的毒贩，手段可是残忍的很。
“明天那几个富商就会得到消息，我估摸着他们也会带来他们查到的东西，我会把这件事表面上的关键点推到你身上，视频我已经删了，但是我会言明在你手上，接下来，你想要的东西，都靠你自己发挥了。”
“还是老爷子懂我。”
大小狐狸心有灵犀地笑了笑，两边都拿到了好处，也能稍微警告一下最近这些挑的有些欢的富商们，可以说是两全其美，顺便还能敲打一下其他的人。最近一段日子，毒品的走私要么容易出马脚，要么就会更加安静。
“虽然你的事解决了，但还是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走吧，顺便跟那几个富商聊聊天。”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忙，我回休息室待着了。”
牧言听到李安国的话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打了个招呼就溜回三楼去了。等到牧言的脚步声远去后，李安国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捞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装备，把录音拷贝到自己的云端里。
“这就是以后让这个小子来帮忙的要挟了。”
而回到休闲室里的牧言，则是关掉了休闲室里的灯，躺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斜后方的监控，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录音笔。录音笔闪着蓝光，扔在开启中，而过了一小会儿，蓝光才彻底消失。
次日上午，八点过后，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警局的大门。
他没有带人，只是一个人过来，应该是要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