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匆匆地下楼，程煜则紧紧跟在身后。
出了校门，门口只剩下些围观的学生和家长，慌忙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顾木渊的身影。
他赶紧向旁边这位看起来没有那么慌张的大叔询问，“叔叔，刚刚的救护车呢?”
“走了，拉上人就走了。”
这大叔好似来了兴趣，池小鱼还没问，他就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等等！您说那个男生是去对面奶茶店买完饮品回来的时候……被撞的?”
大叔刚说到一半，就被他突然打断。
“是…是啊。”大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那个孩子穿着校服，手里拎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奶茶，全洒出来……”
“不好意思叔叔，”池小鱼又打断，见对方脸上露出不悦，他急忙解释说：“被撞的这个人可能是我的同学，我得去医院看看！”
程煜早就让人把车开了过来，跟大叔说了句抱歉就赶紧叫池小鱼过去。
池小鱼反应过来后马上上了车。
在车上，他双手微微颤抖，打了好几个电话顾木渊都没接，急的他眼圈发红。
不死心地又试了两下，还是没通后便放弃了，就低着头直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会没事的。”程煜突然出声，犹豫片刻后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程煜的手很暖很大，包裹住了正好与自己相反的池小鱼的手。
程煜柔声安慰道：“现场没有什么血迹，而且我们也不能判断是他，所以不要着急……我陪着你。”
“嗯。”池小鱼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偏头看向他，勉强笑了笑，又缓缓低头看着手机。
半晌，他小声说：“谢谢。”
“没事……朋友嘛。”
……
救护车上，顾木渊的身上露出多处擦伤，戴着呼吸面罩、双眸紧闭，昏迷不醒。
但从他皱着的眉头来看，还有点自我意识。
我刚刚被车撞了?为什么醒不过来?买给小鱼的奶茶是不是洒了?他看不到我会不会找我?
我……是怎么出的车祸?为什么要去买奶茶?小鱼……是谁?
……我在哪儿?
他的眉头逐渐放松，门外，“手术中”的红光亮起。
……
池小鱼像一个腐朽的机器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时不时的转动眼珠看向手术室，好像在透过门看顾木渊。
程煜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在哪儿?请问我儿子顾木渊在哪儿?”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漂亮的女人拉着不远处一个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池小鱼听见声音，怕惊扰到别人就没有叫她，快速地起身跑了过去。
“阿姨，在这边，您跟我来。”
女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
“刚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是我阿姨。”
“谢谢啦，你是……小木的同学吧?”
“对，同班同学。”
“哎呦那可真是太谢谢了！”顾母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儿子，所以也没有那么着急，开始感谢池小鱼。
“谢谢你叫我赶紧过来。”
“阿姨真的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好，阿姨谢谢你和旁边这位同学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池小鱼。”
“程煜。”
“奥，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跟阿姨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
“没事。”
他们短暂的交谈了一番后便不约而同的停止，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顾木渊出来。
……
良久，红色的灯光突然灭了，池小鱼第一个起身，刚想过去就被程煜拉了一下衣服。
池小鱼侧头看了他一眼，停住脚步。
“谁是家属?”医生扫了一圈，问道。
顾母连忙上前，“我是，我是他妈。”
“是这样的，你儿子目前没什么生命危险，身上也只是擦伤，但是他的头摔的有点严重。脑震荡，还有头骨一处碎裂，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保不准他清醒之后会不会有点儿失忆。”
医生一边让她签字，一边提醒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失忆?真的会失忆吗?会失忆到……什么程度?”
顾母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良好的家教让她仔细听完医生说的话。
“他摔的位置有些巧妙，不会全部失忆，可能只会忘记一些东西。”
“……好的医生，谢谢您了。”
“没事。”
池小鱼站在后面，听着医生的话放松了不少。
可算是知道世界意识要怎么对付他了，一个校园文而已，失忆梗都出来了。
看来自己要跟他们好好飙一下演技了。
“阿姨，既然顾木渊没有什么大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等他醒了，您能让他告诉我一下，我们好及时去看望他，也能试试有没有忘记在学校的事，谢谢。”
顾母回过神来，马上答应说：“好的，没问题，辛苦你们了。”
“嗯，阿姨再见。”
“孩子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