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华灯初上，城郊依旧平淡如水。
池小鱼与零七背对背地躺尚在床上，二人呼吸声极浅，在如此宁静的夜晚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系统在池小鱼的脑海中提醒道：“宿主，任务对象的数据开始不稳定了！”
池小鱼一直没睡，系统刚说话，他就睁开了眼睛。
小心翼地坐起，上半身转向零七，伸手去触碰对方的后背。
他的指尖刚碰到零七的胳膊，零七突然暴戾而起，待池小鱼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双手被箍在头顶，纤细的手腕被握得生疼。
他看见零七双眼通红，失去理智，也顾不得疼痛，连忙喊道：“零七！陆零七！醒醒，是我！”
零七的身形停顿一瞬，眼神清明了一下，又继续俯身低头，直直地咬向他白皙的脖颈。
“呃…… ”锋利的尖牙刺破细腻的皮肤，涓涓血液顺着脖颈流下，又都被零七舔舐干净，一路舔到胸膛，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池小鱼身上游走。
发狂的时候，所有的欲望都会放到最大，包括想对某人做点什么的欲望。
“零七你……别……”池小鱼的耳垂染上一丝红润，他皱着眉无法反抗，只能把头撇向一边，任由零七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箍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突然松开。
零七被脖子上的项圈激醒，看见眼前的一幕，连忙用胳膊微微撑起身体。他眼睛依旧有些发红，嘴角伴有猩红的血液。
“对不起……对不起……”零七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身下领口大开、衣衫不整的池小鱼，声音十分颤抖，小心翼翼地道歉。
池小鱼看出他眼中的害怕以及还未完全褪去的欲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脑袋压向自己颈间。
“没事了零七，已经没事了，别怕。”他把手伸到零七的发丝间，安慰地揉了揉。
“对不起……我不知道…… ”零七闷闪的声音从他的颈间传出。
“没关系，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零七，别怕。”
“我差点杀了你的，怎么能不怕……”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池小鱼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轻微颤抖，不安已经化成了实质。
“零七。”他唤他。
零七抬起头，红色的眼眸和带血的嘴角，像是专门主宰黑夜的吸血鬼，而此刻却不敢与身下的人类对视。
“零七，看着我。”池小鱼命令道。
零七缓缓与他对视，目光依旧胆怯。
池小鱼有些心疼，用手擦掉他嘴角已经干涸的血液，淡淡道：“零七，我有说过我为什么对你好、为什么费尽心思让你从实验室出来吗？”
零七愣了愣，沉下心来，“难道不是利……合作？”
“当然不是。一开始，在我的计划里并没有你，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找实验基地的麻烦。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因为见到你，我才推迟了计划。”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而且很帅，作为理智的实验体让我很感兴趣。俗话来说，大概是见色起意吧。”池小鱼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玩味。
“怎么会？”零七十分震惊，紧接着又感到莫名其妙的欣喜。
“怎么不会？我没说过我的性取向是女孩子啊。我本来并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看你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所以就向你坦白好了。”
零七听着池小鱼的话，仔细回顾与对方在一起的时光，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又想到自己在成为类人之前，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对异性和同性心动过，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是无性恋。
可是自从遇到池小鱼……
在实验室里，他靠对方给的糖果挺过实验，每天盼着对方的到来，担心自己伤到对方，被他带回家，自己又帮对方提东西，给对方做饭还收拾房间。
细细想来，无论是人类还是成为类人，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他并不觉得池小鱼在骗自己，也不认为这是实验。他有自己明确的判断，尤其是成为类人之后，他的观察力第六感、对自己的掌控性都有很大的提升。
所以零七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他只是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喜欢池小鱼。
零七在心里如此想着，池小鱼的声音继续传来，“这下我说明白了，我见色起意，我喜欢你，所以我对你好、对你……”
还没说完，但听到“我喜欢你”的零七再也忍不住，俯身便吻了上去。
池小鱼直接愣住，待零七加深这个吻时，他才反应过来，“零……唔……”
刚想让零七停下，一张嘴，零七的便趁虚而入，堵住了他的话。
池小鱼用手推他的胸膛，结果被零七抓住箍在了头顶。见反抗不了，他索性放弃，努力地回应着零七。
半晌，零七才放开他。
零七垂眸看着身下一边用手擦拭嘴角，一边喘着粗气、眼中有丝丝泪水的池小鱼，满足地扬起嘴角，像打架胜利的雄狮得到了母狮子的欢心一般昂扬兴奋。
而身下的池小鱼则是表情玩味，“呦，吻技挺好啊，以前交过几个对象？”
知道他不高兴，零七没有拆穿他刚刚还努力回应自己的时候，他见缝插针，语气委屈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雪七的瞳色已经恢复，他用黑亮的子注视着陆言清，乞求的眼神像一只犯错的大型犬，趴在主人身上求厚谅。
“明明刚才还像雄狮，怎么现在像只大型犬了……”池小鱼揉了揉他的发顶，心想。
“好了好了，我没生气，但是很累，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零七慌忙起身，坐在他旁边。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零七有些紧张。
“当然是恋人。怎么？你不喜欢我?占完便宜就想跑？”池小鱼系着扣子的手一顿，挑眉道。
零七笑了起来，笑容很淡，但能感觉到他很高兴。
在池小鱼身边躺下，盯着他认真道：“不，我也喜欢你。”
目似繁星，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