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倒也顺理成章。
婚期迅速地定在了六月十六,估计是时苒毓芬害怕雨棠那晚有孕,拖的夜长梦多终究是对女子不利。
皇上特意下了旨意给他们赐婚。
十里红妆,盛大的逾了祖制。
有时候,雨棠真的觉得皇上是自己的好兄长,可她现在逐渐明白了,对他而言,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没有筹谋安排的。
新婚那日,原本夏家的父母也要来,可临时却来信说京里有事耽搁了。
雨棠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样巧合,恐怕是镇国公的人控制住了。
好在是远在边疆,故人多有所不及,否则孙荆伪装之事,早就要被戳穿,自己也只得落个欺君之罪的下场。
雨棠有时候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有富贵不要,非要冒险救人,非要冒险查案。
不知钱茂辉筹谋此事时,究竟如何计划,竟是个八面漏风的风箱。
雨棠若不是也有所图,实在不愿意陪着他们冒险。
婚礼当日,场面十分盛大。
皇上竟派人把京城里当日为雨棠准备的嫁衣也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
雨棠穿上那一身嫁衣,一头金饰,一袭红袍,原本就美艳的脸蛋更是雍容华贵,绝世无双。
小宫女榕儿也看呆了,直说“郡主可真像一朵大牡丹花。”
雨棠不顾大家的反对,执意把洵异送的那枚玉簪插在金饰里。
虽看起来十分怪异,可今日的婚礼,若再没有那枚玉簪,就真的和洵异丝毫无关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撒谷豆,避三煞…三撒咸享庆会,四撒子孙满堂…七撒永远吉昌。”
那礼仪太监一路高亢地唱着。
雨棠却在红盖头下默默地流着泪。若掀开盖头,是他,有多好。
雨棠与孙荆并排坐着,两身大红婚服,映得婚房里喜气洋洋。时苒与毓芬也喜上眉梢地看着他们。
雨棠害怕其他人看出端倪,盖头揭下,也故意做出媚眼如丝的姿态瞧着孙荆。
孙荆这样的贵族子弟,原本也是万花丛中打滚的,可雨棠这样的美人,确实少见。
雨棠故意朝他媚笑的时候,他竟不自觉三魂丢了七魄。
他呆呆地望着雨棠。
浑身上下都有些燥热起来。
旁人看出不对,赶紧把繁琐的仪式进行完毕。
合卺酒举杯,雨棠与他一饮而尽。
之后,其他人退出婚房,在门口听房。
红烛帐暖,雨棠与孙荆默契地放下大红的床幔,上面暗红的鸳鸯绣样刺得雨棠眼睛发红。
雨棠在默默地想,与孙荆这场戏,真的能救回洵异吗?等他回来,内心会有龃龉吗?
红帐里,孙荆有些束手无策。
眼前的美人儿薰了茉莉花香。
关上了帘子,她独自坐着,颇有些落寞。
孙荆牢牢控制住自己的手。
孙荆故作淡定道:“等会儿人差不多走了,我们再出去换衣裳。”
雨棠指了指满头珠翠无奈道:“这满头珠翠就放了床幔,这戏演的还是真不走心。”
“呃,这倒是忘了,那我们出去换了。”孙荆若无其事一般同雨棠道。
“你在家乡成过亲吧?”雨棠看孙荆事事稳重,都好像经历过一般,便抬眼问他。
“早成亲了,娃都一两岁了。”
“那你的家人知道你还活着吗?”
“不知道。”他摇摇头叹着气道:“他们不知道,等前线的事了了,我自会回乡找他们。”
雨棠与孙荆随意聊了几句,气氛倒也没有那么僵。
感觉外面的人散了场,这二人才到外面去整理衣裳头饰。
“今晚怎么睡?”雨棠问道。
“这外面就是书房,你可以出去书房里找个地方窝着。”孙荆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在意雨棠是个女子,且手里捏着他的把柄。
雨棠原本正在拆卸头饰,被他如此没有风度地一说,不小心把一枚金钗掉在地上。
原本想劳动他帮忙拾起,如此一来,更觉得他人品不佳懒得搭话,雨棠便自己顶着一头金饰弯腰去拾。
不去拾还好,这样一低头,头上的金饰直接勾上了胸前嫁衣上的金丝线,丝线和金钗盘根错节地绕在一起。
雨棠狼狈地抬不起头,那金钗一边被金丝线箍着,一边被头发丝箍着,一用力便扯着头皮,实在难受。
“来人,来人帮忙!”雨棠急得满头是汗,只好叫人来。
“你疯了,我们在床上呆了那么久,连金饰还没褪,这不是摆明在演戏么。别叫人,我来看看。”孙荆听到声音赶紧过来查看。
“叩叩”,门外有值守的小宫女听到声响过来查看情况,“郡主有何吩咐?”
“没事,郡主有点疼。你们去烧些水就好。”孙荆一边替雨棠解金丝线一边故意用很疲惫的声音回答。
雨棠又不是未经人事,自然明白何意。
她上身动弹不得,只好害羞地用脚踢他:“你们这些御前侍卫都是登徒浪子。”
他还未回应,雨棠便感觉到胸前一片温热,定睛一看,孙荆一双大手趁机在自己胸前隔着衣裳揉搓。
雨棠气急败坏地踢开了他,怒斥道:“你这登徒子在干什么!”
孙荆原本就忍得厉害,故意集中了精神在替她拆金丝线,倒被她倒打一耙。
孙荆没好气地答道:“那金钗勾住了一整根金丝线,我准备给那根线扯开啊,你生什么气!”
可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刚刚雨棠在生什么气……
难怪刚刚……
唔,还真是丰满呐。
孙荆克制住男性的本能,却克制不了自己乱想。
早知道苏雨棠是个美人,却不知道竟是如此尤物。
孙荆后悔同她假扮夫妇了。
这得多考验自制力。
早知道还是扮作曹泽锋那老匹夫。年纪大些贴胡子就好。
雨棠明白自己或许是误解了,只好低声道:“手拿开。”
孙荆故作淡定道:“我原本就是无心的,何况我见过的女人身子多了去了,你也算不得很美,我不会起歹心的。”
边说着,他正好解开了金丝线。
雨棠听了这话,来了好胜心,赶紧把他推开道:“谁管有几房姬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