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被吃得只剩下了一张皮，至少在观众的视角看来是这样的。
而在莫忧的视角里，她能看见那些受害者的亡魂正撕扯着刚死不久的张超。
可惜了，这样美妙的哀嚎分享不出去。
地上的人皮被捡了起来，撕掉了多余的部分只剩下一个头，吹气再扎紧，一个气球就完成了。
那个偶尔会飘到屏幕里的人头气球，让直播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
“下一个在哪里呢？”
这句话刚说完，一个被捆得结实的人从二楼掉了下来。
抬头看，只能看见一个慌张离开的后脑勺。
“唔唔！”
男孩被摔得直哼哼，面上感觉有气体流过，他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了，便直接睁开了眼睛。
不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上下浮动的气球，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你好呀，想好怎么死了吗？”
［艹！我没看错吧，刚刚那玩意做的气球说话了！］
［确实说话了，你是刚进来的吗，看了那么长时间我都见怪不怪了。］
［我不信！我不信！绝对是AI！］
“唔！！！”男孩拼命摇着头，蜷缩着身体往后挪动，想要离那个气球远一些。
“嘻嘻！”
气球在原地转了一圈，飘回到它的主人身边，只是用那双贪婪的眼睛注视着男孩。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但不是个好孩子。”
恶鬼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对着欧子昂说出她的判断。
内心的恐惧让欧子昂不敢直视恶鬼，但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是。
家里人也很宠他，因为他对网络感兴趣，所以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第一台自己的电脑。
最开始他是没想要做那些事情的，他只是、只是爱玩而已。
可后来就变了，也许是从中获得了金钱也许是从中获得了快乐，他开始享受自己所做的。
揭开别人在网上披的那层皮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你看这个，还炫富呢，现实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还有这个，长的好丑啊！”
扒出他们的名字，经历，长相，地址，联系方式，再把这些提供给群里那些人，会得到许多的赞颂和认可。
欧子昂还记得岳鸣秋，因为这是不久前的事情。
她以及家人被人肉出的那些信息，自然是有他的一部分手笔。
但他也没做什么啊！他还是个学生的做的事情有限，为什么要把他骗过来，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放假。
大家都出力了，凭什么单找上他，欧子昂不服气。
偷偷瞄上一眼那还在滴血的红裙子，他悄悄咽了口唾沫，把所有的不服都咽了下去。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他不想成为下一个。
之前大家都不把岳鸣秋的话当真，什么只有死人才能退群啊。
他刚刚害怕群里有人会报他的点位，把群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发现那些确认死去的人的确从群里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他太过关注这些事，才没发现那些人进他躲藏的地方。
真是一群畜牲，居然想用他来挡住鬼怪的脚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安全时间。
欧子昂想说些好话来平息恶鬼的怒火，但他的嘴被堵上了，只剩下毫无用处的唔唔声。
诚如他所想，他的确没做过什么特别的坏事，除了会参与人肉他人。
这里还有比他做的更少的人，他们只是推了一把。
但一人推一把，却足以将三个无辜的人推向死亡。
所以恶鬼也只是推了一把。
把这个罪孽的灵魂推向深渊。
欧子昂死了，他这么喜欢看别人不愿意暴露出来的，那最后就成全他一次。
他的头折到几乎断裂的程度，被迫直视自己被打开的胸腔，在那里以往会隐藏在骨肉之下的内脏，全都暴露在他眼前。
不是喜欢看吗？这个平时可看不到，可以一次看个够了。
“啧，还有老鼠扎堆了。”
莫忧径直飘向二楼，这个建筑都是因她的力量产生的，根本无法遮住她的视野。
所以她很容易就知道了刚刚丢人的那群家伙所在地。
但显然那些人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就在她准备进去的时候，手机的那个群弹了出一条消息。
“是他呀。”
莫忧看到消息笑容更甚，昂扬的兴趣没有丝毫减退。
“就由你来带路吧。”
苍白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地面，前方黑色的阴影处有什么在靠近，像墨汁一样翻涌。
等到镜头跟前变做了一只小黑猫。
“喵~”
黑猫蹭了蹭那只手，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一个方向走出。
“喵？”
贾非被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起身，却不想带动了周围的箱子，发出了一阵纸壳掉地的声音。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歪着它那可恶的头，好奇地看向这边。
哪来的猫？这个疑问在贾非心里一闪而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阻止这个小东西乱叫，把鬼怪吸引过来。
他想要同往常了一样，抓住那只猫狠狠摔在地上，这样才能让这个烦人的畜牲彻底住嘴。
但眼前这只猫十分警惕，他才走近了几步就三两下跳到了高处。
贾非尝试了一下，自己够不到。
他看着那个紧盯着他的黑白猫，恨恨地磨着后槽牙。
“迟早弄死你，小畜生！”
刚刚群里有人暴露他的位置，他才刚躲到这个地方，就遇到这么个晦气玩意。
贾非扒拉开那些多余的箱子，默默缩到了更深的地方，但留了一个小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喵！”
又出现了一只小猫，黄白色的，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还没断奶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
小猫离开妈妈也不害怕，独自在前面的空地上玩耍。
时而叫两声，时而抓挠附近的纸壳箱子。
黑白猫依旧在高处看着，没有要同小猫一起玩耍的意思。
喵喵喵喵的真是烦人！
贾非感觉自己被叫得有些起烦了，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他一定要让那些小畜生一句都叫不出来。
小猫似乎是玩累了，随意地趴在一个纸箱上小憩起来。
这样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