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晚风习习。

    今晚的山海饭店格外的冷清。

    五爷静静站在吧台后,肥胖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晴天”歌曲声。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是MP3的外放!

    随着外放声音的响起,一个纤细的中性音和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等声音渐渐近了,赫然可见威凤带着一个奇怪的男人走进了饭店。

    这男人面相肃穆庄重,行步之间龙精虎猛,精神硕硕,奇怪的是他的手里一直托着一个金色的小钟。

    五爷一见男人走进饭店内,急匆匆就从吧台后面走出,客气地朝着男人喊了一声:“三哥!”

    三哥?

    傅辛翰纳闷地看着五爷的行为。

    能让饕餮走出后厨,还要客气一番的人,估计也不是简单人。

    “三哥?”

    “龙生九子排行第三的蒲牢吗?喜声的那个?”

    傅辛翰默然不语,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这龙生九子大概不是通用版本,而是怀麓堂集里的设定。

    “看来规则之主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没完全按照山海经做副本啊!”

    傅辛翰在心中揶揄着,谁知蒲牢压根就没看五爷一眼,径直朝着傅辛翰走了过来。

    “就是你,给的小凤凰那什么盒子的?”

    声若洪钟敲响,傅辛翰只是看蒲牢亲启嘴唇,就感觉耳边隆声阵阵。

    “是!是我!”

    弱弱的点点头,蒲牢毫不客气地将手伸了过去。

    “小凤凰说你也给我准备了一个?”

    “对!对!”

    忙不迭将口袋中的MP3递了过去,蒲牢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五,今天没吃了啊?”

    蒲牢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MP3,一边打趣般地和五爷说着话。

    “三哥!知道你喜欢庄重点的环境,今天没开业!”

    五爷的嘴角抽了抽,在蒲牢面前他没有一点架子。

    “还是老五你和我合得来!老大一天天伺候那些贵人,老二喜欢打打杀杀,你看你多好,吃吃喝喝就行了!”

    蒲牢说着话,就打开了MP3的外放,放了一首“楞严经”。

    没错,他在饭店里放起了经文,而且声音越放越大。

    五爷的眉头都快扭起来了,“那三哥,你先坐着歇一会,我去外面走走?”

    “嗯!去吧!”

    看着五爷逃也似的离开了山海饭店,傅辛翰总算明白了威凤为何说自己可以休息一会了。

    这老板都跑路了,自己能不休息吗?

    只不过,被蒲牢占据的饭店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一会听着经文,一会又换了首流行歌。直到他随机播放出一首“死了都要爱”,那洪钟般的嗓音跟着唱起来,好悬没给傅辛翰送走。

    威凤倒是看得开,自顾自坐在角落摆弄着他的MP3。

    现在轮到傅辛翰是大闲人了。

    手臂上的瘙痒似乎又加重了,低眼一看,乌紫色的毒疮已经覆盖到了肩膀的位置,怕是今晚过后就要长到心口位置了。

    “不行!得去调查些什么了!”

    傅辛翰侧目看向吧台。

    此刻五爷正好离开了厨房,他才得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后厨。

    在开放厨房里找了好一会功夫,傅辛翰依次找到了之前陈璐和薛兵送来的黑色塑胶袋。

    打开塑胶袋,里面不出意外的是一块血淋淋的毛茹血肉。

    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人肉。

    用手碰了碰,系统的提示音传进了耳畔。

    【山海异兽:南山篇招摇山狌狌】

    【狌狌形似猕猴,耳为白色,能站立行走,食其肉,步履飞快!】

    “狌狌?”

    “该不会?”

    眼睛眯了眯,傅辛翰将狌狌肉重新放好,又找出了何生当时送来的飞鱼肉。

    打开密封袋子,用手碰了碰,果然也得到了系统的提示。

    【山海异兽:西山篇泰器山文鳐鱼(飞鱼)】

    【文鳐鱼形似鲤鱼,鱼身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音如鸾鸡,食之可治癫狂!】

    “原来,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也能找到残存下来的异兽吗?”

    摩挲着下巴,傅辛翰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砰!”

    突然,胳膊上一块毒疮炸裂,爆出黄褐色的脓水,傅辛翰的浑身宛如触电一般疼痛。

    “嘶~该死!现在就开始发作了吗?”

    惊惧地看向胳膊,爆裂的毒疮下,血肉和肌肤已经溃烂扭曲。

    傅辛翰的面色阴沉如水,放下飞鱼肉后,看向了鱼缸。

    这里是规则所提到过的存在,哪怕里面的乌龟不是治疗毒疮的,或许也有潜在的线索。

    眯着眼,傅辛翰看了好一会鱼缸,除了能看到干涸的假石装饰下有几只古怪的乌龟在爬行,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抬眼细看四周,也就鱼缸头顶的摆钟有些让人在意了。

    “可是...现在也没什么线索了吧?”

    手臂痒得厉害,傅辛翰恨不得用手全给挠穿了。

    木然间,一声清冷的话语传了过来。

    “青衣赤肤,是为旱魃。旱魃至,雨水不生!”

    幽幽的声音响起,傅辛翰扭头看去,居然是威凤又朝着自己提了一嘴。

    “什么意思?”

    “这和旱魃有什么关系?”

    傅辛翰不解地看向威凤,这饭店压根没有旱魃出现过吧?

    然而,面对傅辛翰询问的目光,威凤依旧是笑而不语。

    山海饭店内,洪钟般的跟唱声一刻也未曾停歇,傅辛翰终于明白五爷为什么逃走了。

    一整晚的噪音折磨,让人听得是头昏欲裂。

    满手臂的毒疮似乎都要忍受不住爆裂开来。

    无神地在吧台后寻找良久,也不知是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