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作息恢复正常,丛司清正好满26岁。
以前他的愿望是:奶奶健康长寿,言宝健康快乐。
从哪时愿望变了,他说不清,只知道内容多上一条:言宝是我的。
蜡烛一吹,他看向丛言白,问:“你该祝我心愿什么?”
丛言白拧眉:“我不能说自己想的?”
他霸道强横:“不可以,填空交卷。”
老套,她在心里道。嘴上却是诚恳:“达成。”
丛司清为她敷衍的态度瞪眼,“说完整!”
丛言白无语却顺从,谁让他今天最大,“祝你心愿达成,梦想成真。”
“嗯。”他满意切开蛋糕。
生日过去,日子继续。
“铃——”
“噢耶,下节课自习。”
语文老师前脚刚走,部分学生开始期待下一节无限制的自习课。
“相匀。”贺知瑞唤斜上方的人。
宁相匀转身,看到贺知瑞立起一张数学卷面。她秒懂打个响指,合起桌面新展开的生物试卷和他互换位置。
贺知瑞坐下,倾近丛言白并展开试卷,问的却是另一门内容:“你交化学公式和材料名单上去没?”
化学不突出的丛言白只觉得江郎才尽,她摇摇头道:“没有。”
贺知瑞清朗的面孔展开笑容,“我们组队吧。”
丛言白看向他, “你交了?”
“嗯。”贺知瑞看着她道。
“好啊。”丛言白笑道。
一中致力于发掘学生动手能力和智力开拓,比如化学实验,鼓励学生创造新公式、新实验。任课老师提前收集学生提交的公式和所需材料,根据合理性、可行性和安全性考虑采纳与否,老师授完本节实验后是学生自由发挥的时间。
也正如此,学生发挥智慧,各种各样的精彩实验妙趣横生,有个人独立成果,也有团队合作。
第二天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一下课,化学老师出现在一班前门口,笑着道:“找两个高大的男生做点体力活。”
“老师,我!”
“我!我!”
多名学生踊跃报名,化学老师对前排的学生道:“这回该轮到后面同学了,”说着朝后排看去,“贺知瑞、宁相均,你们两个跟我去搬材料。”
“好嘞!”宁相均喊道。
两人背起包随老师走,其他同学也拿起书包走向实验楼。
实验室内,老师根据名单将单独打包的材料分发下去。
贺知瑞一组在最后一排,紧挨墙壁。为教室最大限度采光,前边的窗户大开,宽长的窗帘垂在贺知瑞一组的旁边。
丛言白问身边的人:“这次做什么?”
贺知瑞靠近她耳边低声说一句,丛言白脸带期待。
倒入一勺白色粉末进锥形瓶,贺知瑞道:“这是甘氨酸,”加水溶解,“你点燃酒精灯。”
丛言白点燃三脚架下的酒精灯,贺知瑞指着温度计道:“加热到八十度左右就可以。”
两人仔细观察温度计的变化,当温度达到要求,贺知瑞往瓶中倒入青蓝色粉末, “这是碱式碳酸铜。”
瓶中透明的液体碰上碱式碳酸铜,色彩梯度变化,速度极快,由透明、青蓝、浅蓝、蓝,最终为海底深蓝。
“小白白。”前排的宁相匀转头压低声音道。
丛言白看过去。
“你们做完过来。”
“好。”
回过头,看到贺知瑞拿起锥形瓶摇晃使其充分反应,他道:“不出意外的话,它冷却,实验结束。”
这时,前排的宁相匀朝两人勾手:“快过来。”
“你去吧。”要留下来观察确保实验无误的贺知瑞对她道。
宁两人的实验是首次做,三人摸索一阵做出来,失败,第二次反应不明显,第三次渗入过氧化氢,反应剧烈。
三双眼睛紧盯烧杯,内里铁丝孕育出的颜色逐渐加深至暗红棕色,它不再上升而是不堪重负不断下坠。
成功,三人心照不宣笑出声。
“你去看看小瑞瑞那边,准备放学了。”宁相匀对丛言白道。
“嗯。”
丛言白走回小组,问贺知瑞,“怎么样?”
贺知瑞早已将液体倒入小瓶,他递给她。
丛言白接过平举于眼前,瓶底沉淀不少晶体。
贺知瑞贴近墙壁对她招手:“你来。”
两人紧贴墙面,贺知瑞拉窗帘挡住一半白光,眉眼温柔对她说:“准备好了吗?”
被他一句话弄得紧张,丛言白不由捏紧瓶口,“好了。”
贺知瑞无声提唇, “你用力摇。”
按他的提示丛言白使劲摇晃,终是收获他在她耳边说的。
深蓝液体仿若遥远不可企及的湛蓝夜空,晶亮的小颗粒犹如熠熠生辉的点点繁星,如仲夏夜星空璀璨,既梦幻又浪漫。
丛言白捏着小瓶,爱不释手,话随心声: “好漂亮。”
“喜欢吗?”贺知瑞轻声问。
她没告诉过他,繁星点缀的晴朗夜空是她一贯喜欢的。欣喜与惊讶重叠,幻化成知名的惊喜,她笑露贝齿,诚挚对他说:“喜欢,谢谢。”
你喜欢就好,贺知瑞在心里道,口头上云淡风轻:“说明是成功的。”
如果一遍遍唤醒星空的丛言白抬头,也许会深陷在他那比漫天星光还温柔的眼神里吧。
课程结束,学生们背起书包走出实验楼。
六月上旬的午后,天气晴朗,近年嫁接改良过的蓝花楹正值花期尾声,前中期迎风盛开的蓝紫缀满枝头,在零星几片绿叶的陪衬下,易发梦幻浪漫。
微风拂过,落英缤纷,阵阵飘落的花瓣随风飞扬,吻上走在校园路上说说笑笑的四人发梢和肩膀,背包也无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