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天循着规律而过。周五下午，体能训练彻底结束，众人散场，脚步不再匆匆忙忙。
“言白——”
身后一道熟悉的呼叫声传来，丛言白停下脚步，回头。
贺知瑞笑道：“一起走。”
朝女生宿舍方向迈步，打算先清洗再打包回凌嘉和的丛言白道：“你先回宿舍吧，我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我不急，你慢慢来，估计相均他们也要收拾好才走。” 贺知瑞道。
同一条道上人来人往，两人说话间先后有几个女生经过，热情地对贺知瑞连说一串话才离开。
贺知瑞反感，对丛言白道：“一个学院的，只打过照面。”
他在她面前嘴笨，想解释却说不清楚，还担心她看透他的想法。
丛言白被他略微忐忑的模样逗笑，“你还不想谈？”
回答是，可他想和她在一起；回答不是，她会不会以为他对别的女生有想法？贺知瑞揣摩，道：“和喜欢的人谈才有意义，你认为呢？”
说着偷看她的表情，他内心紧张，害怕心意泄露。一直以来他隐藏得很好，他不希望在不恰当的时机向她坦白情意或被发现。
丛言白目视前方，摇头道：“这方面我给不了意见，你们三个谁脱单，我都送一份礼。”
我不要礼，想要你，贺知瑞在心里道。
到楼前，丛言白对他道：“等会儿一起吃饭。”
贺知瑞笑道：“好。”
吃饭前，四人分开先去4S店。
“不错、不错。”坐上车，宁相匀满意地查看内饰，“海王的三叉戟不赖啊。”
“先系安全带吧。” 丛言白道。
“别紧张，我绝对稳！”宁相匀笑说。
丛言白浅笑，“你别把我甩出去就行。”
当初四人学车，学得最差的当属宁相匀，开车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把他们三人甩吐。宁相匀技术太差，教练老早放弃了她，宁相均不愿再坐她的车，拉着贺知瑞下车在一旁等，而丛言白屡屡当陪跑员和贴身教练。
另一边，两个男生上车先是一通研究。
“可以、可以。” 宁相均勾唇道。
贺知瑞道：“这车和司清哥那辆好像。”
“没错，都是Panamera。” 宁相均道。
宁相均从小是丛司清的粉丝，敬慕他的一切，这辆车是按着他的买的。
四人于餐厅汇合，饭后宁家姐弟拉着另外两人兜风炫技。
车沿着江边开，所有车窗降下，九月的晚风吹散尾夏留给早秋的闷热。将车停靠在江边少人区域，四人坐在坡面步级上，一面欣赏江边夜景，一面聊天，心情轻松愉悦。
“我这技术可以吧？”宁相匀对三人道。
丛言白举起手中的饮料碰宁相匀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宁师傅。”
宁相均手撑背后地面，长腿随意往前抻，笑对丛言白单眨右眼，“我以为会在路上看到一头乌龟，没想到她开得还挺快。不过你还是坐我的吧，我的更安全。”
宁相匀指着旁边的树道：“你去跟它比比，看看谁的皮面更厚。”还不服气，对另外两人道：“用一个词形容我的技术，闪瞎二郎神宠物的眼睛。”
贺知瑞迟疑道：“轻车熟路？”
“小瑞瑞，你坚定点行吗？”宁相匀道。
宁相均嗤一声，“你这是逼良为娼。”
“虽然表达的有那个意思，但听起来怪怪的。”丛言白喝一口饮料，道。
“那就强人所难。”宁相均晃着一条腿改口道。
“本来想说风驰电掣，突然想到大运摩托。”贺知瑞一本正经道。
“广告看得不少。”丛言白对他笑道。
贺知瑞垂眸看她，他对她的盈盈笑脸毫无抵抗力，好在夜色模糊了他微热的脸。
不知不觉四人的姿势一模一样，八只清亮的眼睛望着天边的月亮，默默无言，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嘟——”
手机振动划破仅维持了几分钟的安闲。
丛言白划拉接通，“哥。”
“十一点了。”
他曲里拐弯提醒她早点归家，丛言白听出其意，道：“你要不要吃夜宵，给你带。”
“把自己带回来。”
丛言白弯唇，“挂了。”
挂断电话，四人往回走，宁相匀建议道：“要不然打包夜宵回去，今晚玩嗨一点？”
宁相均揽上贺知瑞的肩膀，“你有事没？这两天一起玩，住我们那里。”
“我没带衣服。”贺知瑞说。
“我多的是。”宁相均道。
宁相匀勾住丛言白的手臂，笑道：“小白白今晚和我一起睡。”
丛言白想了想，“今晚不行，明天我去找你们。”
“也行。”宁相匀道。
回到凌嘉和。
丛言白进门，看到沙发上看书的丛司清，“哥，你还没睡。”
“下次早点回来。”丛司清道。她提前打过招呼下午有事，他才没有中途叫她回来。
丛司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丛言白坐过去，他把手机递给她，“你选。”
丛言白接过，是几款车的图片，“又买车？”
“嗯，选你看着顺眼的。”丛司清说。
丛言白划拉图片，“欧陆，飞驰看着不错。”又继续翻几页，“Urus也行。”
“还有吗？跑车也可以。” 丛司清挨着她一起看，道。
丛言白抬头，含笑道：“大富翁丛管家。”
丛司清拍着腿道：“粗得很，要不要傍？”
他唇角微勾，漾着温柔的笑，日渐深邃的眼里盛满宠溺。
丛言白心中欢喜，她喜欢他总能逗乐她，更喜欢他的一切。她仰头轻声问：“以后有嫂子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他垂眸与她漆黑的眼睛对视，低沉道：“你和奶奶最重要的，从前是，未来也是。”
“我会孝敬你和嫂子，只要你还对我好，不像现在这么好也行。” 丛言白笑着温顺道。
丛司清捧住她的脸，“我向你承诺，你永远排第一。”
一弯清泉，袅袅青烟，森林里低头饮水的麋鹿错影虚现。
“明天上午去看奶奶。” 丛司清忍住亲吻她的冲动，轻抚柔软的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