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可能不结婚”的人次日午后出现，彼时祖孙两人戴着墨镜正在湖边垂钓。
“成年了，该为自己挣生活费。”丛司清坐上保镖扛来的椅子，道。
丛言白顿感不妙，“我有余额，明年再说。”
“您别劝。”说着丛司清转对丛言白道：“一味的把你养在舒适圈，只会将你提前踢出竞争圈。趁早提高自我价值，掌握筹码，才能上桌与人谈判。你应该做拣选别人的人，而不是等待别人的挑选。”
道理丛言白懂，可嘴上不饶人：“让我做继承人，你准备退休是吗？”
她转头和丛奶奶说：“现在经济已经发达到二十几岁可以退休了。”
丛奶奶大笑。
丛言白一百八十度大转头，无声对他道：“你斗不过我。”
“哈。”笑着点几下头，丛司清三十七的嘴吐出不属于三十七度的文字：“入职手续已经办理，明天开始上岗。请假、迟到、早退、旷工，对你，我有新要求。”
丛言白瞠目结舌。
舒畅了的丛司清悠闲自得地摘下她的墨镜，戴上，再拿过她手中的鱼竿，无声问她：“谁斗不过谁？”
败在下风的人由此开启打工之旅。
“丛秘，我今天不喝咖啡，喝茶，要武夷大红袍。”
“丛秘，笔没墨水了。”
“丛秘，会议准备好了没？”
西承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近日比以往热闹。
“你培养继承人的方式是做边缘工作？”已经打杂三天的丛言白蹙眉质疑。
“磨练心性，才第四天你就不行了？”丛司清气定神闲道。
“咖啡、茶没有，墨水也没有，自己去买。”丛言白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掷，拽起他坐上办公椅，“你才不行，当初你从老板做起，而不是普通职员。”
你怎么能随便说我不行？丛司清矮下腰看她，“生气了？”
丛言白往反方向转动椅子。
丛司清将她拉起，“这场会议很重要，待会儿好好听。”
瞧他的脸色不像开玩笑，丛言白走到两米处的新办公桌，拿起笔记本和笔。
她刚从办公区域走出，听见前方的他说：“小孩闹着要见世面，哎，不满足能怎么办？”
丛言白气笑着用笔记本拍他的后背。
“丛董……”恰恰林助敲门进来，他登时垂下视线，“人员到齐了。”
如他所言，这场高层会议定调公司的经济发展方向，透露几个重磅消息。
坐下层的丛言白听得专心致志，丛司清间或瞟她一眼，瞧见她认真的模样，他低头看向同步的平板，唇角微微弯起。
还好她没听劝坐他的身旁，不然他无法偷看她。
会议结束，高层聚餐。
二十八层茶水间的议论声低低响起。
“年底的高层会议是每年的三大会议之一，不愧是丛董的妹妹，随随便便参加。”
“她可能是未来的领导，别说了。”
“皮痒了？”林助在身后出现，呵斥道：“只有这一次，下次直接走人。”
走了两人，就在当晚。丛司清去瑞典出差，连带丛言白一起，而她的职场正轨于此趟差旅正式开启。
丛言白听过九九六、朝九晚五，可她的作息完全不是如此，而是归丛司清掌握。她随他上下班、出差、开会，两人一个假期没分开过，而丛司清似乎热衷于上班，一周不带休息。
年前，终于得到丛司清的放假首肯，丛言白迫不及待去接丛奶奶回来昂园。
进门，丛言白跟着丛奶奶进卧室，丛司清看着依偎的两个背影，无奈笑了笑。
她们许久未见，待丛司清榨好果汁、摆好果盘，两人才言笑着出来。
洗手，坐上岛台开始择菜，期间两人的嘴没停过。
“厚此薄彼。”丛司清将果汁和果盘摆到两人旁边，对丛言白道。
“我做什么了？”丛言白不明所以。
“什么时候你能黏我？让我也感受黏腻的甜蜜。”丛司清坐到她旁边，加入择菜队伍。
“哈哈。”丛奶奶大笑。
“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丛言白问。
“先声明，就这个假期。”丛司清道。
瞥见她在思考，他继续道：“怎么，我们天天见面，你厌倦了？都说长大的孩子想远走高飞，想独立、闯天地。奶奶，有句话怎么说来？”
两人一来一往，丛奶奶笑得前仰后合，“儿大不由娘。”
“不是！”丛言白皱眉，“我这年纪黏人，造成的不是甜蜜，而是困扰。”
她认为一旦人行成独立思想，就该给予其单独的时间、空间，用以消化一天的内容或情绪。
“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丛司清淡定道。
他的意思是不要把她的想法当作他的。
丛言白明白，“你想要甜蜜？”
丛司清多聪明的一个人，“不是蜂蜜、糖类那种。”
丛言白勾唇，没有被他识破而气馁，“恋爱那种？”
丛司清择菜的手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要和他谈，可惜他是个冷静睿智的，他的想法在她接下来的一句话里得到验证。
她说：“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你的同事、同学或者其他认识的，有没有你喜欢的？”
“奶奶没着急，你倒先催上了。”丛司清看她，道。
“刚才你说的，忘记了？”丛言白转头看他。
丛司清在心里叹口气，“等着！最多两年，我求仁得仁。”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胜券在握。
丛言白眉眼舒展，笑得灿烂，“要是不成呢？”
丛司清扬起一抹笑容，眉眼温柔却坚定，“一定成功。”
丛言白看他一会儿，转正拿起一颗青菜，浅笑道：“预祝你一切顺利。”
怎会顺利，简直是道阻且长，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在心里道。
凝她侧脸片刻，丛司清转回头继续手中的活，幽幽道：“到时候你也会是两个人。”
丛奶奶顺着道：“要是大学里有看上的男孩，言宝可以试试，到时候奶奶给你掌掌眼。”
“好啊。”丛言白顺从道，将全部处理好的菜端去流理台。
丛司清跟过去，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