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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茹是漭央带回的第一个女子,漭央本是一只居无定所的蛇妖,她四处游荡,与所到之处的每个妖都进行一番缠斗,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她从未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月。

    几年前,漭央在与曹玉县虎妖争斗中负重伤,由于虎妖一路驱赶,她不得不离开曹玉县到了邻县不远的浮辛店养伤。

    刚逃到浮辛店城郊,漭央就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一个干干净净满是馨香的房间里。

    身下的被褥柔软温暖,一女子高高挽起发髻,拿着药瓶正在给她细心涂药。女子估计是怕将她吵醒,下手极轻。漭央身上皲裂的伤口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在她而言,这些伤根本犯不着涂药,休养个三五日便能自己痊愈。

    “饿了吗?”女子察觉到漭央的目光,收起药瓶,温和的双眸泛着笑意。

    漭央摇了摇头,她已金丹修为,早就不需要进食,强行进食只会耽误了她的修炼。

    可女子还是端来一碗粥,告诉漭央是补气血的,叮嘱她一定要将粥吃完。

    女子走后,漭央毫不犹豫的将粥沿着窗台外倒了下去,倒到一半,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住手,盯着还剩几口的红豆粥,可能是女子的语气或许坚定,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的将这几口粥喝了下去。

    味道倒是不错,红豆软烂可口,也不知对妖会有什么作用。

    后来漭央知道女子名叫暖茹,是满春楼的头牌,过几日就会被选上花魁。她不知道头牌是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是花魁,可别人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在这养上几天,等伤势好的差不多就可以离开。

    浮辛店只有一修为不高并的鱼妖,对于漭央的到来,乌泽没有丝毫反应,而漭央也因伤势过重,并未去招惹乌泽。

    这日正当她要离开,正赶上满春楼的花魁游街,而娇弱貌美的花魁光着双脚站在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巨鼓上扭动着腰肢。女子腰肢纤细,踏步轻盈,面上薄纱飘动,如梦芳华,柔软无骨的身段在风中宛若惊鸿。

    女子正是暖茹,她还是第一次见暖茹这般模样,漭央停下了赶路的步伐,与众人一道站在了街边。

    道路两旁不时有看热闹的人不时对着鼓上的倩影指指点点,男子贪图她的美妙身段,女子妒忌她的惊世容颜。

    游街很快就到了高潮,为了扩大满春楼的名声,满春楼特地安排了一项“点帕”的活动与前来观看的众人互动。

    花魁舞毕,一绿衣女童递上一绣着牡丹的丝帕,由花魁将丝帕抛下,落到哪人身上,那人今日便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听花魁弹琴唱曲。当然,这一个时辰至少也需要百两银子,或者是十个灵石。若是没有,便要还了这丝帕,由花魁重抛。

    漭央还从未见过这场景,也不知满春楼的规矩,当柔软的丝帕落入她掌心时,暖茹则偷偷的朝她眨了眨眼,她怔怔的呆了半晌,并不知何意,只呆呆的望着手中丝帕不知如何是好。而满春楼花魁抛帕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丝帕落到女子身上,并且那女子竟还伸手接了,主事见拿着丝帕的女子一身深色骑装,腰间佩剑,眉目锐利,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便没敢将丝帕要回,只在活动后吩咐了一小童将实情告知,说不定她知了实情便能将丝帕送还。

    漭央听完小童的叙述,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应当是暖茹故意逗她,自己不该拿这丝帕,可惜小童传完话就战战兢兢的走远,她也没办法让小童替她归还丝帕。

    罢了,还是自己走一趟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当做散心好了。

    当天夜晚,漭央就带着灵石踏着月色前往满春楼。满春楼所在的花街满是灯火辉煌,嘈杂的喧闹声让素来一向清静的漭央极其不适应。

    虽说她居住在此地已经好几日了,可都只在暖茹房间,从未正式踏入满春楼。她按照小童指示将丝帕递给前来迎客的老鸨,老鸨盯着她反复看了看,这才不情愿的侧身让人进来满春楼。

    不怪她嫌弃,原本花魁游街的活动就是为了招揽贵客,若来得是男子,以花魁的样貌,定是能让他为搏美人一笑豪掷钱财,可眼前却是误拿丝帕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原以为她是来还丝帕的,谁知上来就问暖茹,也不知是何想法。

    漭央倒是被老鸨这态度弄得有些无措,满春楼一楼尽是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不少男子穿着宽松的长衫或者是束身的锦袍,与只穿着薄纱的女子在酒桌上嬉戏调笑。

    虽说妖族对男女之事开放很多,但她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嬉笑、低吟以及酩酊大醉的声音,各种猥亵挑逗的动作惊得她目瞪口呆。

    “此处就是暖茹姑娘的闺房。”带路的半大女孩说完,在门上敲了敲,朝里喊道:“暖茹姑娘,今日接到丝帕的客人来了。”

    门一开,一张芙蓉清丽面庞出现在漭央眼前,敲门女孩大惊:“姑娘为何不上妆?”

    “又不是接待男子,在脸上涂的那么些东西做甚。”暖茹将门打开,自顾自的朝房间走去,漭央紧随其后,暖茹从镜子中见漭央僵硬的神色,不禁笑出了声,逗她:“为何不说话,可是我不上妆长得不够好看?”

    漭央连忙摆手:“不,不,很好看,这样就好看。”

    暖茹瞥了她一眼,又问:“那是我现在不上妆好看,还是今日游街的妆容好看?”

    漭央细细的想了想,白日里对方花魁装扮,妖艳魅惑,而现在不施粉黛,芙蓉粉面,似乎都好看极了,可若是真要比较,她更偏爱此时娇俏可爱的模样。她只得老实说道:“现在更好看。”

    暖茹笑的花枝乱颤,回过头说道:“倘若是其他人,定要说都好看,而你这人可真是有趣,还真想了半天,倒是老实。”

    “伤势如何了?今日一早我就没见你的人影,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暖茹戏谑的看着漭央,这人自从被她带回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