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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胡桃的胡

    “你可能注意到了,最近堂主的状态有些不好。”钟离开门见山。

    许归期也回答的很利索。

    “没注意。”

    钟离:......

    这话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许归期咽茶叶蛋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显然在思考些什么。

    “这么说来,是有些不对......钟离先生说说你的发现吧。”

    钟离要了一壶茶,但没着急喝,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

    “据我所知,前几日堂主白日在外,晚间回到往生堂,后来总务司和一些冒险家找上了门,态度......似是不太友善。”

    在许归期眼中,钟离终于转够了杯子,轻抿了一口茶。

    “那日不巧,我外出寻访老友,不在堂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堂主她也不肯说与我听。”

    “这几日堂主她看似与平常无二,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之郁结。而解开郁结,最好是与堂主年龄相仿,又相熟之人。”

    许归期盯着面前的半碗豆浆,没有吭声。

    钟离可能不知道事件的全貌,但要说他没办法查到,许归期是一万个不信的。

    但钟离的身份,确实不便轻易出手。

    那找谁呢?好想知道啊。(捧读,毫无感情)

    “我想麻烦你陪陪堂主,在堂主的那些伙伴里,我与你最为相熟,也知你心思最为细腻,处事周全......”

    许归期自动翻译了钟离的话:知道你贼,脸皮厚,去哄哄胡桃吧。

    话说到这里了,已经很明白了,这是一件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的差事。

    简单在只要把胡桃哄开心就好,难在让胡桃忘记不高兴的事儿。

    可是以胡桃那丫头活泼的性格,能让她难受的事,哪又是能轻易忘掉的?

    是那位老堂主?还是其他什么事?

    许归期在心中冷哼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揭人伤疤......

    “所以,归期你可应下了?”

    钟离的话把许归期的思绪拉回来,他最近走神的次数有点多。

    钟离以前可从没叫过”归期“这么亲密的称呼,但许归期也没多嘴问问。

    “当然。”许归期点头,“这忙我肯定得帮。”

    “如此甚好。”

    钟离放下杯子,接着说:“我知晓你在冒险家协会那里做兼职,所以大可把这看成一个委托。

    之前也多次承蒙归期你来垫付茶余之资,委托完成后,我会给予报酬连本带息一并......”

    “先生”,许归期打断钟离的话,语气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感情。

    “胡桃的事,我可以当成委托,也会像对待委托那样认真的对待此事。

    于情,我是胡桃的朋友;于理,是先生所托之事,我对此事定然不会马虎。

    说是于情于理,但到底都是情分,人都是我身边的人,事情都是我应做之事。

    所以......这报酬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了。”

    许归期的语气渐渐变了,冷漠和平淡逐渐消失,又添了几分平常的活泼潇洒。

    “再说,这报酬还包括钟离先生平常的茶钱?那我可更不能收了。

    钟离先生要是趁机和我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和我聊天了,那我找谁聊天吹牛去?”

    些许沉重的气氛被玩笑打破,钟离也好像被许归期的话逗乐。

    不过钟离很快恢复常态。

    “是他么......”,钟离心想......

    ......

    钟离说他还有事,告别前说胡桃早晨就出门了,没告诉堂内人说去哪里。

    告别之前,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归期好像看见钟离眼中映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许归期站在路口愣了一会儿,绕路去了趟万民堂,拿了两提梅花糕和桂花糕,都是甜口的。

    作为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许归期现在才意识到他好像不知道胡桃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这让他有些羞恼。

    午饭前他去了一趟往生堂,门口的堂倌小姐告诉他钟离客卿和胡堂主都不在。

    许归期决定晚些再来,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他感觉气压低的很。

    “又要下雨了?”许归期自言自语道。

    似是要印证他的话,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

    雨势还不小,还是阵雨,一阵接一阵的,天公这回没倒洗脚水了,改玩高压水枪了。

    许归期有点担心胡桃,在郊外也像他一样不小心受了伤,但也没什么办法,默默地等雨小下来。

    最近雨下的有点多,是夏天要过去的象征吗?

    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季节要过去了,虽说秋老虎也晒得人心烦,但至少弥散在空气中的,那股惹人焦躁的气息总算要消失了......

    晚饭后,许归期趁雨势弱了几分,撑了一把油纸伞走向往生堂。

    这几日胡桃没有到处推销业务,反而到处闲逛,光来新月轩就来了好几趟,这点倒是许归期一直都忽略了。

    看这反常的样子,这丫头受的委屈还不小,许归期面无表情地想着。

    胡桃被她爷爷一手养大,几年前老堂主也驾鹤西去,胡桃算是只剩新来的钟离客卿这么半个可以依靠的人。

    这孩子机灵,也固执,心里柔软,但也学着坚强。

    从小就这样,老堂主的葬礼后,更这样。

    这些,许归期都知道,他看得见。

    许归期论起这一世的年龄,是他们中最小的,但每个人的事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还有,他总觉得钟离早上来找他的举动有深意,不止要他哄哄胡桃那么简单。

    “岩王帝君的想法,岂是我等凡民可以揣测的?”许归期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借口,把这个想不明白的问题抛在脑后。

    “堂主已经回来了。”

    堂倌小姐正坐在堂前檐下避雨,依旧惜字如金。

    这一次许归期没叫她“不值一提”小姐,她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叫法一直喜欢不起来。这次没听到,她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对着许归期点点头,示意他请进。

    胡桃正坐在里堂的椅子上,跟白色的小幽灵玩。

    小幽灵像尾巴一样的东西被胡桃拽着,嗞着牙想逃开,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