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丝柯克说话,
黎禾又剥了一个栗子递过去:
“来,再吃一个,”
丝柯克下意识张开嘴,又吃了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瞎猜的,”
黎禾抬头笑笑,再次剥了一个栗子递在她唇边,
“不吃了,”
丝柯克明显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将其一把拍开,眼睛瞪向黎禾,
“好吧,”
黎禾有些无奈,只好找来一片还算干净的树叶,将剥好的栗子放在上面,然后再次掏出几个继续剥,说道:
“你每次都消失的那么突然,去的地方也都不固定,甚至连时间长短都无法保证,就连回来了都不会第一时间回屋...”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丝柯克眯起眼睛,像一只鹰盯着黎禾,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咳咳咳,”
黎禾忽然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压住一瞬间被戳穿的脸红,梗着脖子解释,
“谁...谁关心你了,只是我东西还在你手里,你要是一去不复返,我怎么回去?”
听到这话,丝柯克嗤笑一声,指着美的像画的星夜,话语里颇为不屑:
“就这片区域,还有谁能让我一去不返?你就放心吧,你那东西我会一直保管好的,”
“那就好,”
黎禾应和着,手里剥着栗子,
“...”
“...”
“不过就算你天下无敌,以后还是第一时间回来吧,别待在外面了,”
丝柯克有些不解:“为什么?”
黎禾依旧低头剥着栗子,闷声道:
“就算是再厉害,也有可能会受伤吧...”
“...”
丝柯克闻言沉默下去,没再回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空气中只剩下黎禾一个人剥栗子的声音,
“呐,大功告成,吃吧,”
黎禾怕了拍手中的碎屑,将被装的满满当当的叶子推向丝柯克,
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丝柯克忽然惊醒,下意思哦了一声,伸手捻起一颗栗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却又皱了皱眉,
黎禾见状问道:“怎么了?”
“我感觉味道有点不对,”
丝柯克再次拿起一颗栗子,皱着眉头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黎禾,将栗子递到黎禾嘴边,
黎禾张嘴吃了下去,细细品尝后,疑惑道:
“怎么了,是这个味啊,挺甜的,”
“是吗?”
“嗯——该不会是你刚才吃的那颗不对,再试试这颗,”
黎禾挑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递给对方,
丝柯克十分顺从地张嘴吃了下去,闭着眼睛,感受洋溢在口腔内散发的丝丝甜意,又睁眼看向满脸期待的黎禾,不由得露出笑容:
“是挺甜的...”
.....
“不错,你已将这门剑法习至大成,”
待黎禾练完剑,丝柯克出声点评道,神色间颇为满意,
“多谢你这些年来的指导了,”
黎禾轻出一口气,对着丝柯克道谢到,
“本就是答应你的事,这么客气干嘛,”
丝柯克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黎禾收起剑点点头:“嗯,那我去做饭了,”
“我来帮忙,”
丝柯克紧跟在黎禾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厨房,
厨房内两人身份调换,反而是黎禾开始耐心教导起丝柯克来,
场面十分和谐,仿佛这一刻维持了十几二十年,
画面很唯美,但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丝柯克的菜毫无例外地失败了,
而这时候黎禾则有时候会尝试性补救,补救回来的重新端上餐桌,补救不回来的就只有倒掉了。
但即使如此,每次等到食物上桌之时,丝柯克都会放出豪言“我下次也能做出这种菜”“我超越你只是时间问题”“我只是练的比较少”云云,
黎禾只是勾唇笑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吃菜,吃菜,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
“喝酒?喝什么酒?”
“你没喝酒吗?奇怪,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
“嗷——你打我干什么!”
“这叫醉拳,”
丝柯克端起桌上的汤喝了一口,扬了扬拳头。
吃过晚饭,两人在深渊内散步,丝柯克挽着黎禾的胳膊,嘴角略微含笑,
挽胳膊这个动作还是黎禾告诉她的,说是什么外界都是这样散步的,
自己也不懂便答应他了,反正两人在战斗中也没少挽着手臂——挽着他把他按在地上,
嗯——应该差不多吧,
丝柯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思考现在这种姿势怎样才能最快把他击倒。
空气中透着几分静谧,
诺大的深渊只有两人,但不显得孤单,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虽大多不是残垣断壁就是秃山,但这样也不失一种别样的美,
在喧嚣的世间,这样的安宁实在太难得。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感到有些乏味,
便随便找到一颗石头坐下来,
“上回讲到哪里了,”
抬头看到对方眼底的那份期盼,黎禾非常自觉地笑着问到,
“又讲这种无聊故事,讲吧讲吧,是你要讲的哦,可不是我想听,”
丝柯克十分傲娇地说道,
“行行行,上一次讲到哪里了,”
“嗯——那个《孟德贪图阎婆惜,赔了儿子又折兵》,”
丝柯克仔细想了想,精准无误的说出名字,
“有这章?”
黎禾挠挠脑袋,有些迷糊,
“嗯?”
丝柯克鼻哼一声,怀疑的眼神看过来,
“咳咳,有有有,”
黎禾一拍脑袋,连忙说道,
坏了,瞎改改多了,讲了些啥都忘记了,
“咳咳,话说那黑旋风宋江原本是带着大军来投靠孙孟德,可没想到这鼠辈却看上了他的媳妇,还偷摸睡了她。
这可把宋江气的呀,当晚就造反了,可惜孙孟德枭雄一世,竟没想到一个跟头栽在女人肚皮上,真可谓一炮害三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