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见她提枪要刺过来,
黎禾赶紧开口:“等等,你不是阿萍那阿萍在哪,我是来找她的,”
实在是不愿与她过多纠缠,
“...”
萍并未回话,
反而提枪捣向黎禾,
“靠,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黎禾慌忙之下聚出雷刃 将枪拨开,
枪尖一个流转,
萍再次调转枪头朝黎禾劈下,
这招有些眼熟,
黎禾没有多想,
见对方纠缠,
他只想快速解决战斗,
脑海中回想起那招的破绽,
聚雷成爪,反握住枪身,
雷电自枪身流转至萍握枪的右手,
吃痛之下,萍松开枪身,任由黎禾夺去。
依旧只有两招,萍抽身后退,
“这下能好好说话了吧,”
黎禾见她后退,连武器都被自己夺了,没好气地问到,
“...”
萍点点头,
“阿萍在哪,”
黎禾不愿与她多说,只想与还算正常的阿萍说话,
听此,萍眼波流动,竟显得有些落寞,总算开口:“我去将她叫来,”
“去吧,去吧,”
黎禾挥挥手,
萍转身离去,却忽的又开口:
“萍儿,”
“哈?”黎禾歪歪头,一时间没理解她在说什么,
“我是萍儿,”
“哦,然后呢?”
“...我是姐姐,她才是妹妹,”
萍儿没头没脑留下这么一句,便飘然无踪影。
“...”
黎禾有些没搞懂,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转头看向烟绯,有些疑惑地问到:“你姥姥她一直都这样?还有,上次你怎么认不出她来,”
见萍儿离开,烟绯才从茶摊内走出,
“我...也不是很清楚,”
烟绯回答的有些犹豫,
这位使枪的姥姥,自她记事起,除教导徒儿之外就没怎么出过手,
但现在,虽然只跟黎禾见过两次,但每次撞见,都能看到姥姥对他动手,
烟绯挠挠头,
许久不出手的姥姥出手了,这叫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但看姥姥那样子,也不像啊。
烟绯摇摇头,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思绪收敛,继续答到:
“那天从往生堂离开后,她才将事情告知于我,日常姥姥与我们见面,都是施以障眼法,”
说到这里,烟绯感叹一声:
“没想到姥姥她年轻的时候...哦不,本来的样子那么美,”
“障眼法?”
黎禾恍然大悟,难怪愚人众的探子没有察觉阿萍从总务司出来,
在他们眼里阿萍应该只是个平常老太太吧,
“黎禾,小烟绯,”
阿萍笑着从远处走来,
“姥姥!”
烟绯看到阿萍脸上的微笑,便知道这是另一位萍,
跑着迎上去搂住阿萍的胳膊撒娇,
少女搂着另一位少女喊姥姥,黎禾感觉有些违和,
不过周围的民众并没有什么反应,在他们看来只是平常的孙女跟姥姥撒娇。
“你这...”
黎禾指着烟绯,她之前遇到萍儿可不是这样的,
“嘿嘿,”
烟绯吐了吐舌头:“我有点怕那位姥姥,”
“你啊,”阿萍刮了刮烟绯的鼻子,“萍儿她怪异的很,不接近她更好。”
看来阿萍和烟绯的关系好像更好,
“你还真有个妹妹啊,”
黎禾摸了摸鼻子,游戏里没听说过萍姥姥有什么双胞胎姐姐or妹妹啊,
他之前见阿萍在说“姐姐妹妹”有些犹豫,还以为她是随口乱编的,
除了性格,两人分明长得一模一样,
有了烟绯作证,
这下黎禾不信都不行,
“早跟你说了,”阿萍撩了撩头发,
“嗯——”黎禾摩擦着下巴围着她转了一圈,
有些好奇:“你们姐妹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这你就别问了,”阿萍眨了眨眼睛,
嗯,这也是区别之一,至少萍儿不会对黎禾眨眼睛。
...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接过烟绯递来的茶,阿萍开门见山,
“行,”
黎禾知道打听这个比较唐突,便一直犹豫着想找个好时机再问,没想到阿萍直接提了出来,
“我先声明一下啊,我打听这个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只是好奇而已,”
“问吧,”
对你我永远知无不答,
阿萍就着茶将下半句话咽进肚里,
“你知不知道’驱雷持风真君‘这个仙号,”
黎禾尝开口,
“驱雷持风...”
陡然听到这个仙号,阿萍思绪纷飞,眼里浮现出追忆的神色,
略有出神地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峰,
黎禾见状便知道她正沉浸在回忆里,
便也跟着看向远方的山峰,并没有出声打扰。
下雨了,
丝丝雨线织在房檐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碎成几朵水花,渗透进青砖红墙中,
此时正是未时,太阳雨,又称阳光雨,晶莹的雨滴与耀眼的日光混杂在一起,竟叫人看不清远处的山峰,
阿萍和萍儿喜欢太阳雨,
喜欢那沁冷的雨水慢慢渗透进皮肤,再被阳光照射下蒸发的感觉。
“快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雨虽不大,但淋湿了总归不好受,
黎禾和烟绯已经躲进茶摊的雨棚中,
见她仍坐着,黎禾赶紧走出雨棚,伸手拉向她,
眼前的面容渐渐重合,让阿萍从回忆中脱离。
...
阿萍笑着接过黎禾递来的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
“你可真厉害,下了雨都不知道往家里跑,”
黎禾啰嗦地数落着,
“呵呵,”
阿萍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拿着毛巾一下一下仔细地摩擦着头发,
没事,太阳雨,雨水总会被太阳蒸发的,
对吧,太阳。
烟绯早已有眼力劲地拉着荧走到另一个角落,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黎禾和阿萍在茶棚内再次坐下,
“好了,关于那位真君,能不能告诉我,”
黎禾再次问到,
“他啊,”
阿萍抬头看着黎禾的眼睛,再扭头望向天上被蒙蒙雨半掩住的太阳,轻轻开口:
“他是我和萍儿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