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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夜里,因着白矖翻来覆去地想着案情之事,没能睡好,她本就有些烦躁,眼下,又被这李义扰了好好儿的早饭时间,心中更是恼火!因此,她有意刁难于李义,楞是将他晾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不疾不徐地抬起头!

    好在这个李义,倒也不是个浮躁的人,他见白矖没搭理他,他也没敢再多言,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着,等着白矖用完早饭。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犯得着让你这么一大早的扰人清静!”

    白矖掏出帕子,掖了掖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问李义。

    “王……王富出事了!就是昨日,送白姑娘回城的那位!”

    李义见白矖总算肯搭理自己了,遂赶忙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

    “哦?”

    白矖挑眉。

    那王富出事是迟早的事,这早就在白矖的意料之中了。若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位李义,早晚也得会有麻烦缠身!

    据李义说,那王富昨日回去后,就有些不大对劲儿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半夜时,他又突然开始说起了胡话!整个人像疯魔了一般!闹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今儿早晨,天刚微亮之时,他稍微有些意识了,然后,他就抓着李义,求李义来这小巷寻白矖!

    “他倒是还没蠢到那地步!还记得我昨日同他说的话!”

    白矖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那王富虽是有些小聪明,但到底也是个没多少眼力见儿的!刘大这烫手山芋,他都敢碰,他不惹麻烦,谁惹麻烦?

    “你既想救他,那你且一五一十,将你们守在刘大家这三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告知于我!一个字都不能落!”

    白矖神情严肃道。她看得出来,眼前的刘义,虽比不得王富有些小聪明,但这人贵在实诚!从他今日进门后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来,其乃秉性纯良之辈!

    “卑职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义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半点儿不虚。

    白矖点点头,请李义坐下说话,又让长欢给李义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义说,他们二人这三日,守在刘大家院门外,的确是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甚至于每日的饭食,都是由大理寺的厨子做好,遣大理寺的其他官差,送过去的。

    他们二人,每天白日里,一齐站守,到了晚上,则是互相轮流值守。上半夜李义值守,那下半夜,就是由王富值守!而在李义值守的这三夜的上半夜,都未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些话听起来,的确是没什么怪异之处。李义和王富二人,吃的、用的,都是大理寺派人送过去的,因此,绝对不会让人有机会,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的!

    “你再仔细想想,你们是否一切吃喝,都来自于大理寺。”

    白矖出声提醒李义,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刘大家中,看起来收拾的干净齐整,但白矖还是能从那空气中,隐隐嗅到新鲜的血腥味。

    云祈派人查探过,刘大家除了他和他的老母亲,无其他活物,既然没有其他活物,那这血腥味,又是从何而来?

    “姑娘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有一事,那就是……酒!”

    李义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

    “酒?什么酒?”

    白矖挑眉,眼中有些许疑问。

    “黄酒!”

    李义回道。

    白矖没有吭声,示意他继续说。

    “因着现下已是深秋,夜里奇寒,卑职同王富虽是男子,身子阳气足,可也奈何不了这夜里寒风阵阵!第一晚的时候,我们两相靠着,裹着一条毛毯取暖,还是难抵寒意。到了第二晚……那刘大的老母亲,递给我们一壶热过的黄酒,说是让我们喝了暖暖身子!这第三晚……王富耐不住寒,擅自进了刘大家,找刘大的老母亲又要了一壶热酒!只不过……”

    李义的话茬顿了顿,很显然,他也觉得王富此举,不大合适。

    “只不过什么?”

    白矖继续追问。

    “只不过,这第三晚的时候,王富进入刘大家中之后,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的!他出来时,神色有些慌张!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闭口不谈,只堪堪儿地递给我那壶酒!而且,那第三晚的酒,入口微涩且有些腥气,我喝不惯,只抿了抿,便没再喝了!倒是王富,像是极喜欢那酒,一个人喝完了一整壶!”

    回忆起那晚酒的味道,李义还是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那刘大呢?这几日,刘大可有什么异常?”

    “刘大……好像倒没什么,他只是每日会闹上那么一回,让我们放他出门儿去打柴!说是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李义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其实,卑职和王富都有些不解,明明刘大是目击证人,为何李大人会让我们看守住刘大!难道不应该是去寻找真凶吗?”

    不仅仅只李义他们二人疑惑,整个大理寺,除了李大人之外,估计都存着疑问呢!

    “你想啊,刘大是目击证人,又是他大半夜去敲了城门,告去了大理寺!这般大张旗鼓,定然是会打草惊蛇的!若是凶手另起了杀心,去祸害了刘大,那不是连目击证人都没有了吗?所以说,李大人这点,做的非常对!”

    白矖难得的心情好,替李义剖析了一下李大人此举的目的。

    “原来如此!”

    李义做恍然大悟状。

    “话说回来,你们喝的那酒,可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你们喝完那酒之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如今种种看来,即便是这刘大并非凶手,但他家中,怕也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那酒喝完,的确是觉着身子暖和了些,且夜里也更精神了!就是第三晚那酒,我没怎么喝,反倒是觉着夜里有些犯困。上半夜我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