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白应留?

    衙役们盯着眼前的白应留,心里难免发怵。

    其实打白应留一行人验了过所进城,衙役们便已知晓。但他们只知鬼窟传闻,还当以讹传讹,未成想,他竟真恐怖如斯。

    衙役们一时慌了神,来了大理寺少卿一尊神还不够,又来?

    若说陶少卿是奉上命查狱,那白二公子又是为何?难道是代父行御史大夫之责,协查贪官污吏?

    可据说白二公子与家中关系不好,是个闲散浪子,到底是真是假?

    正是他们不知该不该认下眼前人身份时,李尤赶紧摸出她的宝贝玉佩挂在腰间,令他们恍然大悟。

    这就是白二公子!装傻充愣不行了!管他和家中关系如何,他可是与逍遥王交好的人!管他是不是闲散浪子,他可是不能放任自流的人!当墙头草可是很危险的,马上要做出决断了!

    “白二公子!”领头衙役悲痛咬牙后,作揖赔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白二公子莫怪罪。”

    白应留不言,仅是反手将刀回鞘,震得那刀主人连连后退几步。

    领头衙役眼神变了几变道:“二公子,武林与公门规矩虽不同,但小的们既属公门中人,便要按公门规矩办事,否则无法交差啊。眼下陶少卿奉上命查狱,小的们更是不敢顶风作案,还望二公子体谅。”

    白应留眉头微蹙,他不想与陶少卿会面,更莫提触其霉头。

    李尤见他有犹豫的神情,立即对水墨耳语道:“太后微服私访,怎么能暴露行踪?你反而应趁机进牢里做卧底,说不准牢中有冤屈,等着你去触发剧情。到时候你为人平反,在太后上皇和百姓面前,一波好感度不就刷出来了?”

    水墨原以为那马尾高束、身材匀称的灰衣女侠是他剧本中又一女人,却见女侠在一群惶恐不安的食客中仍自顾自夹菜,不再理睬这边。他正满腹纠结时,听到李尤的话,瞬感明朗、有理。

    而衙役看到这玉佩女子与水墨交头接耳,心中揣测着错综复杂的关系道:“二公子,这位公子言行举止有异,疑为细作,而您的这位……随行姑娘眼见与其交好,怕是诸位都要随小的走一趟了。”

    “啊?”

    李尤傻眼了,玩脱了,把自己和白应留折腾进去了。

    “白二公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料,水墨豪情壮志生于胸怀,蓦然抱拳道:“既然是本少爷说错了话,随他们解开误会便是,走。”

    他一撩袍子,正欲脚下带风地慷慨前行,却听咔咔两声,果断被铐上了铁铐,硬是拖了两步方站稳。

    “少爷!”

    “杏香,不用管我,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他转头冲杏香粲然一笑,她却快步至白应留身边,忙问该如何。

    白应留无法回答,因着衙役不知他们这一行人来此所为何意,必得将其困于视野之中。故此,水墨方高声谈论,便有人闻声而动。

    看来这牢里,必得走一趟了。

    他眼神定下决断,李尤思及梦境奇旅,晓得不是玩脱,而是他们是被人盯上了,便趁人不注意,偷摸摸地塞了些银子给官爷,还望官爷行行方便,将他们关在一起。

    她的本意是,将她与白应留管在一起,但衙役们会错意,将他们四个人关在了一起。

    她愤愤地扒拉牢门的铁链道:“我要去方便!”

    “姑奶奶,您小点声。”狱卒来开锁道:“人家男人入男牢,女人入女牢,都是在牢里方便,我这给您开后门,被人听到了不好。”

    “好吧,普通人不为难普通人,我不为难你,你也给我行个方便。那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好吃的?”她解决完个人方便后向狱卒道谢,又掏出点银两问:“如果能把我们马车上的被褥和书拿来,就最好不过了。”

    狱卒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元宝道:“小事一桩。”

    “那我可信了。”

    她说完这话,便心满意足地回到牢里。白应留见她一派机灵的模样,对于她的担心却不少分毫。

    “并非人人皆可以轻信。”

    “我知道。”她坐在他身边道:“但是他们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总不会亏待我们。”

    水墨扔着地上的杂草道:“你还真打算在这长住啊?还把被褥都搬过来。”

    “不然呢?”李尤打量着这牢里,阴暗潮湿,地上的草里不知藏着什么虫子,想想便渗人,“他们抓了我们,未有去见官便直接投在牢里,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关我们了。”

    水墨异常烦躁道:“不是,那姐姐不就是姐姐吗?那怎么会只称娘呢?那大姐二姐尤三姐不都是姐吗?”

    “嗐,十里不同音,盛国之大,自有不同,若说是对妇女的通称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这种事情必是要仔细盘问,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关键是没人盘问我们。”

    水墨叹息,忽然灵光乍现,“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就逼着他们找我们,让狱卒送点纸墨笔砚来,给我家写信,如何?”

    显然不怎么样,等信到了,他们恐怕也该出来了。而且眼下水墨的文采,怕是写不出什么反驳“万事随儿去”的话,顶多写个“爹爹,娘亲,捞我”。到最后,水家父母看到迥然不同的笔迹,直接让信随风去了。

    大家想到这层,皆是沉默,直至杏香小声道:“我有个法子,不知少爷听了,可会生气。”

    “什么法子?”

    “少爷疯癫,水家求医问药之事流传甚广,就说少爷犯病了,我们来求医,如何?”

    水墨抱着杏香,在她额头用力一亲道:“杏香,你太聪明了。”

    杏香脸一红,看得李尤叹息道:“我闻到了一股子酸臭味,比这被褥还酸臭。”

    水墨指着一边仿若依偎的人道:“杏香都告诉我了,你俩的酸臭味,我从河边就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