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湘玉听着张成对自己与阿毅的过往，没有吭声，而张成则是继续在控诉：“我待他如亲弟，而他却如此陷害于我，真是让人心寒。”
“他家中可宽裕？”童湘玉想起了那香。
“平日里都是我家中帮衬，日子都不一定过得去。”
“那你可有想过，或许他家是财不外露。”
装作自己没有钱财？张成都愣了愣，他总觉得不会有人如此，毕竟钱财这种东西恰恰是他们这些人所需要的，家中贫得都要揭不开锅了，也都要守着那份财，莫不是有些病？
“姑娘，时候不早了。”秋彤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许多，凑到童湘玉耳边道。
“走吧。”她走得很干脆，好像就是来听场故事，张成也没想到这县主来了之后听他唠了许久，却只问了几个问题。
那他还如何洗脱罪名？
“张成。”可能是觉得就这么离开不大合适，童湘玉又转过头道，“不出意外，你明日便可离开。”
她的话听得张成是一阵冷悚，这话的意思可得好好琢磨。所谓离开，也是有讲究的，谁知道最后是他这人先离开这里还是这壳子里的魂魄离开。
“姑娘问出话了？”以秋彤对童湘玉了解的程度，走得这么干脆而且还会吓唬人，估计是问到了些东西。
“姑娘这会儿要回去吗？”出了院门之后，秋彤看童湘玉走的方向有点不对劲，试探性问道。
“不回，先去找陈大人。”
“诶？可是他……他不是不让姑娘来吗？”她可是都听到了的！
“门口的人他从没授意过要阻拦我。”童湘玉说过，陈大人是个好人，但是为人又有些矛盾。
“若是他真的担心我抢了他的功或是觉得世俗之下的我不配干涉，那他定是早早地吩咐了人，想方设法要我歇了这个念头。但是别看他整日念叨不要我来，但是心里可想的比谁都多。”
秋彤细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一边答应童湘玉，一边却又劝说童湘玉，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件事：“那他可是身边有人看着？不得已而为之？”
“猜对了一半，他身边确实有人偷看他的一言一行，但不得已而为之确实牵强了些。”童湘玉眼中闪过落寞之色，“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与女子一同立于朝堂吗？还是觉得这是违背了伦理？违背了祖宗？
“这不就像过去工商皆本时一样，所有人都反对，只有极少数人真正去思考这个问题。”童湘玉举了个例子，这个例子她只是有所耳闻，后来问过教她读书的先生才知道其中的为何。
“当年那事可是闹了好些年，最后还都是商人各自退了好几步才谈妥了一些事宜。但是女子参政有西凤打了头阵，澜月又出了个我，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秋彤记得一次学到的成语，叫做生不逢时。那他们姑娘生于这个安乐之世，做事处处受阻，是否算是一种生不逢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