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大年三十这天,白芷化身孩子王,带领一串三个小孩,写对联,剪窗花,贴对联……
把整个桩子装点出浓浓年味。
白芷看着不敢提笔的段柏荣,轻松笑道:“自己写的贴自己门口哦。”
段柏荣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姐姐,我……”
“姐姐教你如何?”白芷知道这孩子启蒙不久,字写不好才不敢动笔。
随手取过一张宣纸,抬笔蘸墨,写下一句“岁岁无忧多喜乐,年年无恙长安宁”。
“柏荣可能临摹?”白芷笑着侧头,在小孩眼中看到星星点点的向往:“柏荣刚学习,不会也没关系。”
“姐姐,我……试试。”
白芷满意点头。
段柏荣太乖了,太懂事,就显得处处小心,格格不入。
他就像误入的一般,眼中有向往,却更多的是小心,生怕自己会被抛弃。
白芷也了解过这个所谓弟弟,父亲残疾,母亲生他时没了,上面三个哥哥,从小由哥哥带大。
由于父亲有腿疾,孩子又多,家里穷到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
若不是族中帮衬,这孩子能不能活到这么大都难说。
他母亲在世时,是个能干的,母亲一走,父亲一个人家里家外,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点厌恶。
故而,段柏荣不会说话,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段长丰挑选孩子时,他努力表现,只希望逃离那里,也希望自己能给那个家带来点帮助。
段长丰带他离开,给了他爹一笔银子,让他爹盖新房子,那次,他第一次在父亲眼中欣喜,还有几丝不舍。
段柏荣很开心,开心自己逃离那个令人压抑的家,开心自己有机会学习识字,开心自己有机会变得更好。
可更多的是惶恐,他惶恐自己表现不好被送回去,惶恐自己太过愚笨被嫌弃,惶恐……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白芷叹了口气,知道其实她爹选这个孩子,有大半原因是怜惜。
她何尝不是呢?
正因如此,她才想让这个孩子更好融入。
……
忙忙碌碌,吵吵闹闹,一天过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罢了年夜饭,就是守岁了。
白芷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叶子牌:“来,打牌。”
【不如我教你个新东西?】阿风再次突然开口。
白芷如今的胆子已经被他练出来了,面不改色,手下动作不停。
“哦?”
【纸牌。】
白芷抬眸,看向面前出现的水镜,看阿风展示纸牌玩法
白芷点头,不过还是先玩了几把叶子牌,才开口,提出做个新东西玩玩。
白芷带着几人,做出几副纸牌之后,再次回到牌桌。
“这个如何玩?”段长丰来回翻动手里的新奇玩意。
如今他对自家女儿的新想法,。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还有些期待。
“这个有多种玩法,我们可以三人一组,玩斗地主。”白芷复述阿风的话,边学边解释。
纸牌的出现,让这个大年夜更加热闹,笑声不断。
而庄子外,一道单薄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庄子。
被王府护卫训练一段时间的庄子小厮敏感发现,见人的确是朝这边来的,一人开口。
“你盯着点,我去禀报主子。”
“你小子快去。”旁边的小厮摆手,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黑暗中恍恍惚惚那道人影。
……
白芷蹙眉看向来人:“你是……柳姨娘的妹妹?”
闻言,来人眸中恨意划过,双拳紧握,恨声道:“小女名叫刘杨。”
白芷勾唇:“不知刘姑娘半夜前来,有何贵干?”
“小女想求夫人帮忙。”刘杨抬眸,与面前女子对视:“此事对夫人有利无害。”
白芷抚掌:“刘姑娘痛快!”
“只是时辰不早,刘姑娘衣衫单薄,不若先歇一晚?”
没等刘杨开口,白芷对月盈道:“带刘姑娘去休息。”
“有什么事明日再讲也不迟。”
看着那道单薄身影隐入黑暗,白芷轻笑:“看来咱们的人还真是该好好练练了。”
月霜张张嘴,她都找不到理由给哪儿人求情。
夫人明明说让那二人看着这位刘姑娘,在必要时出手相助,可如今,人家刘姑娘都跑来夫人面前了,那二人在哪?
“月霜,明日把那两个家伙叫回来吧。”白芷考虑自己要不要去买几个会功夫的?
这府里小厮平时还好,办点事,那是真不行啊!
被这么一搅和,地主也不用斗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几人各自回去休息。
吴卓诚打着哈欠,还恋恋不舍的说:“小舅舅,我们明天再玩儿。”
“嗯嗯,好。”一直拘束的段柏荣一晚上下来,也放松不少,尤其跟两个小孩之间。
翌日,大年初一。
白芷带着吴思媪姐弟二人坐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吴府而去。
不管怎么说,她与吴羡之还算夫妻,过年去给长辈拜年还是跑不了的。
自从坐上马车,两个小家伙精神就有点蔫蔫的。
一说起回吴府,姐弟二人就不由的想起那日听到的声音,心中膈应。
白芷只做不知,转移话题,说起昨晚打牌的趣事。
很快到了吴府。
白芷带着两个孩子直奔老太太的福寿苑。
老太太坐于上首,左边是吴羡之,右边是柳姨娘,下面还有两个小孩在玩耍。
看上去好一副其乐融融景象。
白芷不理会上面几人面色各异,带着两个孩子上前规规矩矩行礼。
柳姨娘看来人自顾自在一旁坐下,袖中双手紧了紧,努力管理好面上表情,起身:“妾身问夫人安,夫人新年安康!”
“起吧。”白芷眼皮都没抬一下。
可柳姨娘却有些尴尬,坐回去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那个位置可是正头夫人的位置,她……
“柳儿,来陪叔母说说话。”老太太三角眼一斜,眼神不善的瞥一眼白芷,冲柳姨娘招手:“身为儿媳,不知在婆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