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淇这话听的夏侯霆越发不悦。
“涵儿中毒已久,大夫言,早已伤及其他,哪怕解毒,也难与常人无异,又何来无碍一说?”
“这……”
夏侯霆也失了耐心,不等她继续说什么,接着开口。
“再者说,涵儿就算能大好,何氏所做之事也不能一笔勾销,当年若不是涵儿父亲,拼死相护,如今我那还能坐在这里,与你们说叨?何来你们这些年的风光?”
夏侯霆越说越激动,甚至拍的桌子山响,就差指着夏侯淇跟何氏鼻子骂她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了。
“妹婿你这……”何应博硬着头皮想缓和气氛,奈何他嘴皮子真没那本事。
夏侯淇脸色难看,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让人扶她回王府。
“你好生养胎,家中之事,就不必再操心了。”
夏侯霆脸色缓了缓,终究是心疼女儿的。
夏侯淇脚步顿了顿,听出夏侯霆并不会挑明此事,不会累及她的名声,终究没再说什么,抬步离开。
一直未发一语的何氏,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
夏侯淇离开,何应博又说了几句让夏侯霆消消气的话,也尴尬的离开了,只说等侯爷查清真相。
他要快些回去,与父亲说叨说叨。
夏侯霆直接让人封了主院,也随后离开。
——
何应博回到何府,就急吼吼找去了老爷子书房。
“大爷,老爷子歇下了,老奴这就去通报。”何老尚书身边人见何应博这个时辰,脸色不对,匆匆而来,知道怕是有事发生,丝毫不敢耽误。
何应博坐下,何老尚书就披了一件外衫,从内室出来。
“怎么了这是?我怎么听说侯府来人了?”
何应博起身,不敢隐瞒:“是,那会儿父亲不在,儿子就随他走了一趟,刚从侯府回来。”
“怎么?是侯府有事?”何老尚书坐下,还咳了两声。
“父亲您身子……”何应博有些担心。
他仕途不顺,何老尚书担心自己告老后,何府不复多年荣光,这些年虽说年岁已高,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却不敢退。
近日,南方洪灾,户部吃紧,何老尚书又撑不住,病了一场。
“无事,侯府出了何事?”
何应博压下担心,原原本本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如今妹婿大怒,看今日之景,怕是对大妹百般不满,不过外甥女暂时拦住,依儿子看怕是也拖不了多久。”
何应博接着说出自己的不解:“父亲您说真的是大妹所为吗?为什么?那孩子算来不是亲女,也是大妹的外甥女。”
何老尚书一口气梗上来,好一番咳嗽,平复后,只道:“蠢妇啊蠢妇!”
儿子或许怀疑是否是何氏所为,他却不会怀疑。
宁远侯府一直都在何氏掌控之内,何氏身为当家夫人,她若不想,谁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给那孩子下毒?
可不要忘了,那时那孩子不过两岁,还在主院住着呢!
另外,何应博不知为何,他却有所猜测。
说来,还是一本老账。
凝夫人是他三女儿,他府中姨娘小妾众多,当年除嫡妻外却没有一个孩子出生,他就怀疑是嫡妻所为。
为此,他得到凝夫人姨娘后,就养在了外面,直到芸娘生下女儿,也就是凝夫人,才把母女带回府。
嫡妻大怒,动了胎气,小儿子出生后,体弱多病,嫡妻就恨上了凝夫人母女。
他没想到,为此,何氏能对那孩子下毒。
“父亲……”何应博见父亲动怒,赶紧递上一杯温茶:“您莫动气。”
何老尚书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才说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管。”
“那大妹……”
“宁远侯天黑潜人来找,就有不将此事闹大之意,其他的,都是她自作自受,你不必再管。”
“是。”
何老尚书不放心他这脾气,嘱咐一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清楚,不要在宁远侯那里说些什么,否则,两家就彻底到头了。”
“是。”
何应博知道,父亲真是放弃大妹了。
——
宁远侯府,望秋阁。
白芷睁开眸子,悄咪咪从床缝抽出一物,换一身暗色衣服,翻身下了阁楼。
“唉,没有迷药,实在不便。”
不然迷药一下,她大摇大摆出来都没关系。
【那你不如偷偷出府,去整点。】
白芷白眼几乎翻到天上:“我说阿风公子,你老觉得我这白天能出去吗?还是半夜哪家药房开着门儿?”
她没说的是,侯府侍卫众多,守卫哪里是前世的吴府能比?她想出去,都要费一番功夫。
夜色下,白芷身形灵活,躲避着侍卫,一路来到主院。
主院寂静无声。
今日,主院下人都被关了起来,如今里面,不过两个小丫鬟以及何氏。
溜进去放点东西,最是方便。
正这般想着,白芷却差点被吓掉半条命。
白芷趴在窗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天!大半夜,她不睡觉,还不点灯,真的是……”
【那要不先撤?】
白芷轻抚胸口,发现何氏手中拿着什么,似是在出神,并未发现这边。
想了想,一咬牙:“不行,机会难得,如此撤回,我不甘心。”
【你可以等她睡了再来。】
“不,我看她这架势,有一夜不睡的可能。”
一边在意识中跟系统说着话,白芷一边轻手轻脚翻入窗内。
何氏刚好背对这边,白芷轻手轻脚过去,在何氏反应过来之前,一手刀将人放倒,才松了口气。
【你这样,她明日不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没关系,她会以为是侯爷爹派人来找证据,她如何也不会觉得,是我来给她送解毒方子。”白芷弯腰去看何氏手中之物。
是一根金簪,品相一般,做工一般。
“这……不像是她的首饰呀……”白芷蹙眉,想从何氏手中抽出来,仔细看过,可何氏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