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海监守自盗,私藏玄武鉴,论罪当诛满门。”
残破不堪的府邸门前,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男人斜斜地靠在身后的院墙上。他的脖子被利刃所伤,狰狞的伤口往外翻着,看起来十分瘆人。
然而,即使受了这样的重伤,这个男人依旧面色如常。他死死地盯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声音里透着冷峻。
“想要玄武鉴,让他亲自来拿。”
暴雨倾盆而下,和着血水的液体从他的颈部一点一点滑落下来,很快就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那位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宁天海,交出玄武鉴,可留你一个全尸。”
说罢,数十柄明晃晃的剑直击他的胸口,眼看就要刺进他的血肉之中。
宁天海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还要不了我的命。”
只见他双手结印,一道青色光芒将他紧紧包裹起来,青光与剑相撞,发出剧烈的声响。
不过片刻之间,刚刚还信誓旦旦要取他性命的士兵突然受到一股浑厚灵力的撞击,重重地摔落在地。
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柄带着红光的弯刀突然朝宁天海飞了过去。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挡,那弯刀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看着黑暗中那若隐若现的灵光,宁天海终于喷出一大口鲜血:“你……果真还是来了。”
“宁将军,你这样冥顽不灵,是要逼着本座亲手杀你啊。”
“呵呵呵,杀我?你真以为杀了我就可以得到玄武鉴了?”
刚刚那一击让宁天海几乎站立不住,他将那弯刀一把拔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双凌厉的眼睛里也渐渐失去神采。
那人始终将身体隐在灵光之中,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宁天海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下意识地捂住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一张本就没什么生气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出玄武鉴。”
宁天海捏了捏拳头:“别妄想了,玄武鉴不属于你们。”
“既然你铁了心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数以万计的红光带着血煞之气朝宁天海飞射而去,红光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宁天海无力地闭上双眼,雨幕中,他的双唇一开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
“父亲……”
废弃的山神庙里,宁辞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落下,映射出窗外清冷的月光。
“呵,又做梦了啊!”
来到这个小世界已经三年了,宁辞每晚都能梦到灭门那日的惨状。
那个被斩杀于宁府门前的人,正是他的父亲——曾经的镇灵大将军,宁天海。
那夜,他亲眼看着父亲魂灭,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因父亲提前封了他的灵力,又以秘法隐了气息,将他封印在那面石墙之中,这才从那场杀戮中留下这唯一的血脉。
只可惜,就算是宁天海如此费尽心思地保下宁辞,他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脱身死的命运。身死后,灵魂却不知为何落到了这一方小世界。
没有灵力,根脉尽毁,如今的宁辞已经不再是昔日镇灵将军府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了。别说报仇,就连回到玄武大陆都成了问题。
宁辞重重地锤了锤身下的草堆,眼中闪过戾气:“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终有一日,他会回到那个地方,将屠戮他宁家满门的凶手一个一个送进地狱。
“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一块黑乎乎的石头突然朝着宁辞飞来。
宁辞移动身影,轻松躲过了那石头的攻击。
这具身体虽然没有灵力,但经过他三年的训练,也算是称得上敏捷。躲避这种程度的攻击,自然不在话下。
“抱歉抱歉,做了个噩梦。”
宁辞赔着笑,看起来特别单纯无害,和刚刚的深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再有下一次,就给老子滚出去。”
那人衣着破烂,头发蓬乱,脸上还沾了一些泥泞,看起来很是落魄。但在宁辞面前,这人却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指着门口的石墩说道:“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只怕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
宁辞点了点头:“知道知道,最近山里野兽多,不安全,李哥你且歇着,今晚我来守夜。”
“算你小子识相。”
宁辞坐在门口的石墩上,脑